為了避免類似去年張啟山清掃整個長沙土夫子勢力的慘案再次發生,霍家和解家決定她一旦出城踏入兩家勢力範圍,作為地頭蛇他們會負責暗中派人保護。
這次小姐踏青跑馬的地點正好是霍家領地。
張啟山表情沒有半點溫度,“明珠房間有香水味。”
開始還不太明顯,後來醫生走動帶過氣流,讓清淡的香味飄了過來。他知道明珠身上一向有衣裳熏香,也有鮮花氤氳的留香,今天的味道很陌生。
“是小姐同窗偵察處宋處長的千金送給小姐的生辰禮物,送來那日已經檢查過,並不會誘發野生動物的攻擊性。”雖然每年天氣回暖都會有蛇出來覓食被人撞見,也不是沒人被咬過,但張家不相信巧合,他確認過:“小姐那天穿過的衣服全部檢查過,馬鞭、馬鞍都沒發現問題。”
小姐出事的第一時間張家就控製住了包括馬夫、獸醫在內所有近期接觸過紅珠的可疑人員。
這麼一問一答,兩人下了樓。
張小魚:“出院那日霍當家還差點找上小姐,雖然被二爺攔住了,但是霍當家放話要見佛爺。”
雖然縱觀整個事件的始末,霍家沒有加害小姐的理由,張小魚也對陳皮抱有一定的反感,但事關小姐安危,他不信以陳皮對小姐的重視,僅僅是為了推卸責任就去栽贓霍家。
遊走於生死線上的人都有一種特殊直覺,涉及生死時尤為明顯,他寧願相信陳皮是在對方用繩索絆倒馬的瞬間覺察出來自霍家人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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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齊鐵嘴負手在大廳走來走去。
他今天直到過了中午才下定決心上了輛黃包車,打算來張家走一趟。也不知道是不是出門忘了給自己算卦,還是他心不在焉,半路竟然撞上黑背老六。
自打聚會那次給他算了一卦,齊鐵嘴就沒敢跟他碰麵。
誰讓這個死心眼真就硬生生在一個有著上坡路的街道口待了近一年時間,偏偏他要尋的人又始終沒等到,以至於後來知道他在那邊紮根的齊鐵嘴每次經過都選擇繞路走,生怕一個照麵自己就人頭不保。
坐在黃包車上,他滿腹心事就忘了讓車夫繞路,然後一抬頭就和不遠處屋簷下像個乞丐一樣抱著刀席地而坐的黑背老六對上視線。
尬笑兩聲,齊鐵嘴努力維持住高人風範,鎮定地衝他拱了拱手。
不停默念:彆拔刀彆拔刀彆拔刀。
除了開頭那一眼黑背老六沒再多給他一個眼神,自己抱著刀縮在牆角,偏著腦袋不知道是在睡覺還是在閉目養神。
他不拔刀的時候,沉默的像街邊一塊石頭,不礙眼也不起眼。
街坊鄰居不知道這人從何處來,也不知道他經曆過什麼,隻知道從某一天開始他突然出現,或許是流年不利來這裡要飯乞討。
過年那會兒,天寒地凍,人畜死傷無數。
他就一人一刀,在冰天雪地裡熬了一日又一日,熬到冰消雪融,熬到春去夏來。
來往的人走走停停,隻有他始終不肯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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