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
木有誌尚皺了皺眉頭。
他想當然地認為九龍島的幾個島主是師兄弟關係,既然是師弟,那不是二島主就是三島主了。
根據禦手洗家族的情報,二島主和三島主的修為很稀鬆平常,不足為慮。木有誌尚甚至沒記住他們的名字。
可情報顯然低估了他們,眼前這個人能夠無聲無息地來到他的船上,實力絕對不可能是“稀鬆平常”。
旁邊的惱參壹格也看過九龍島的情報,但他沒有木有誌尚想得那麼多。
“嗬嗬,就憑你也想和木有船長動手嗎?”他高聲道,“先過了我這一關再說吧!”
惱參壹格是東瀛的捕鯨王,也是武道高手。沒有一點實力,又怎麼可能在海上廝混那麼多年,獲得“捕鯨王”的稱號呢?
木有誌尚看了他一眼,眉頭皺得更深了,但他沒有阻止。
惱參壹格拔出了他的佩刀。
那是一把真正的武士長刀,比木有誌尚的忍者短刀要長得多,看上去也更有氣勢。
他向前跨出半步,雙手握刀,平舉到右肩上,全身真氣灌注到刀身,眼睛裡充滿了殺氣。
“喂,拿出你的武器!”他看見對麵的年輕人一動不動,驕傲地喊道,“我不殺手中無刀的人!”
轟!
他的話音沒落,身體就飛了起來,吧唧一下撞在堅硬的艏樓的鋼板上,成了一灘爛泥。
木有誌尚看著血肉模糊的大副,這位曾經的捕鯨王,東瀛人眼中的海上梟雄,恐怕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吧?
如果人有靈魂,那麼他此刻的靈魂一定還處在懵逼中,而意識不到自己的死亡吧?
木有誌尚握緊了刀,但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手有了一絲顫抖。
完全沒有看清敵人是怎麼出手的!
這意味著,他和敵人的差距非常大。
這真的隻是師弟嗎?
那麼他的師兄,那個叫陸敬山的家夥該有多麼強大啊!
難怪師父說,華夏是藏龍臥虎的地方。
“準備!”木有誌尚朝著甲板上的那百名刀手喊道。
這是禦手洗家族為了這次任務派給他的刀手。
這些人當中的任何一個,修為都不如他,但一百個人集合在一起布成刀陣,威力就不是乘以一百那麼簡單了。
師父禦手洗藏說過,這個刀陣,是在當年那場戰爭中磨礪出來的。正是靠著此陣,以及不屈的意誌和嚴格的紀律,絕對人數上不占優勢的東瀛修浪人劍士才能和華夏修行者對抗,在最初的戰場上,幾乎是碾壓式的勝利。
甲板上的刀手迅速穿插走動,邁著看似淩亂實則每一步都有嚴格的距離和角度的步伐,很快就在李沐塵的對麵形成了一個森嚴的弧形陣麵,把木有誌尚護在了陣後。
“殺!”
木有誌尚大喝一聲。
刀手們揮舞手中的長刀,每一刀的方向都不同,看似同時砍出,卻有著細微的時間上的差彆,形成了一種特彆的節奏。
一道道刀光閃現,把甲板上的虛空切的細碎。
李沐塵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任由這如織的刀網鋪張過來。
刀光攪碎了空間,穿過了他的身體。
木有誌尚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暗責自己不該如此緊張,錯誤的高估了敵人,完全沒有師父當年的霸氣!
可是,他剛剛鬆了一口氣,放下的心就又緊張起來。
因為他透過刀陣武士的間隙,看見那個家夥還沒有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