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可以?就這麼一次打牌,應先生不太可能就和她關係還可以,所以應先生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她打字這麼久,是不是在斟酌,實際上比“還可以”要好得多?
但看唐觀棋這個樣子,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
或許應先生隻是因為上次打牌,記住了她?
曾芳心裡慌亂,第一次講好話,氣都虛“應先生買給你你就收好,沒必要總穿出來。”
唐觀棋看他們見勢力就縮頭的樣子,覺得有些諷刺,也覺得前十幾年,自己就是被這對母女壓著未免有些可笑。
她抬步,直接回了房間。
外麵那兩個人麵麵相覷,大氣都不敢出。
太平山頂的獨棟豪宅中。
應鐸看過那對飽滿圓潤的文玩核桃,將那隻綠檀盒子放在梨木茶幾上“曾婆婆的祭日要到了。”
麥青立刻應聲“那一天已經按您吩咐,全部行程取消,提前在道觀和天後廟都供奉了曾婆婆的長明燈。”
應鐸高大的身影微微陷入燈光與蓋文沙發中,肩膀寬闊,哪怕坐著,都能看得出身材高大成熟。
男人落下冷淡的一句
“叫鐘蓉來祭拜。”
麥青在應鐸身邊三年,已經有了點覺悟,擅長從上司細微的舉動中猜測喜惡。
外孫女祭拜外婆是理所應當要做的事,應先生特地提,就說明知道如果不提醒,鐘蓉可能根本不會去。
應先生心中應該是介意的。
曾婆婆在b心裡份量甚重,b身處這個位置,身邊其實沒有信得過的人。
哪怕是她,b都沒有完全信任。
但曾婆婆不一樣,b其實是把曾婆婆當成值得尊愛的長輩。
但偏偏曾婆婆的外孫女將曾婆婆視如草芥。
鐘蓉聽見曾婆婆臨終前托了應先生照顧她,第一反應竟然不是悲傷,而是差點壓不住的笑意。
哪怕隻是旁觀者,麥青都覺得心涼。
曾婆婆臨終前都已經糊塗了,話都說不清楚,人名叫得亂曬,還記得反反複複說她有個外孫女,在鐘家好可憐好可憐,過得好辛苦。
鐘蓉卻當曾婆婆不存在,連去世了都不見一點傷心,每日就是刷應先生的卡到處買到處玩。
開車撞壞供電箱,一條街停電,得罪一條街的公司、店鋪,搞得應家的家族辦公室來為她處理,她竟然還得意洋洋覺得自己能動用家族辦公室了。
沒想到這些是曾婆婆用命換來的。
麥青心裡隻是覺得不值“好,我會提醒鐘小姐。”
應鐸仍然是收斂的氣度,看不出喜厭“提醒她穿得體點。”
“好。”那個鐘小姐的確穿得花枝招展,但麥青沒表現出對鐘蓉的輕蔑,“還有貢品這邊,除卻金箔香火這些,曾婆婆生前最鐘意的嘢,您有無指示?”
男人的側影輪廓如高峻山峰開合起落,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點在手中的格紋古典酒杯中。
婆婆和他待在一起的時間不長,前五年不過是快退休的會計與上司,後來婆婆冒險遞交證據救他,於是她去世前的半年,他經常去看她。
對婆婆的很多習慣他還不夠了解,她就突然腦梗撒手人寰。
“去問下鐘蓉,婆婆生前的愛好,鐘意吃的菜,或者婆婆青睞的後輩,隻要是曾婆婆願意見到的,相關的都可以。”
鐘蓉和曾婆婆住過六年,應該比他清楚。
麥青點頭”好。”
應鐸的視線落在酒杯,琥珀色酒液清亮,如港島的燈不熄,但整個港島卻再無人可信,亮的隻有婆婆的長明燈
“婆婆的遺產處理好了?”
“處理好了。”
應鐸淡聲“祭日的時候,讓律師在曾婆婆墓前交給鐘蓉吧。”
麥青已經提前將曾婆婆在羊城的房產、收藏品等等請遺產公證處統計過,隻等一個月後交給鐘蓉了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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