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老板娘,老板娘隻是彆過臉去,當沒看見。
她無聲做出謝謝的口型。
抱著那兩罐醬菜坐上返港的高鐵,看著窗外景色。
以往去羊城,都是婆婆給的零花錢、織的毛衣、自己磨好的核桃,現在,餘溫隻有這兩罐醬菜。
可以勉強汲取婆婆曾經的餘溫,她不自覺抱緊裝著醬菜的袋子。
高鐵直達西九龍站,她一出站,卻看見了周成恩。
他在站外對她擺手。
唐觀棋驚訝。
周成恩大步走過來,接過她手裡的帆布袋:“你說你在高鐵上,我猜你最多兩個鐘就到了,剛好我過對岸,能在這邊等你一起回去。”
唐觀棋頗為意外,而周成恩很自然地走在她旁邊:“食飯未?如果沒食,我知道這邊有家日料不錯。”
她連忙表示她吃了。
周成恩還是笑著:“好,有冇哪裡想去?”
她笑了笑,拿手機和他說:“不如去這邊的文化長廊散散步,夜晚的維港很漂亮。”
青年有些不自在的羞澀:“好,我先去買兩個富豪雪糕,你等我。”
保鏢在關口外等著唐觀棋,果然等到她,看見她和男同學行街吹風,有說有笑。
一連幾天,因為df的事情,應鐸相當忙碌,總是被df的董事會召去,一並商議收購事宜,畢竟他又是甲方又是乙方,少了他這個會都開不下去。
坐在主位上,聽著眾人發言。
df是他被綁架撕票長兄的公司,他少年時最羨慕的也是長兄,永遠能掌握自己的命運,這種生命力是不可多求的。
好不容易散會,他想問一句觀棋的近況,卻又算了。
已經斷了,不必給自己太多念想。
麥青來報鐘家已經全部搬出淺水灣公館,自己找了地方住,雖然被清理出去的時候大喊大叫,鬨得周圍都不好看,但到底是清了個乾淨。
應鐸輕輕轉手上的銀戒:“好,以後鐘家的事不用向我報了,鐘偉雄的新聞暫時能壓則壓。”
“已經找了公關人員和專門處理企業法律風險的律師過去,以後也不會再報了。“麥青應聲。
他聽著,微微頷首,思維略微遊移到其他事物上,想問麥青些什麼,卻一時間沉默著,沒有問出來:“知道了。”
中環cptl頂上的鎏金字樣耀眼,尤其在傍晚夜色之中,奢華大廈李在國際都市的繁華地帶。
應鐸的車從地下車庫出來,司機忽然緩緩停住,應鐸抬眸,淡聲道:“怎麼了?”
周叔看向車外,支支吾吾:“您看……”
應鐸隔著防窺車窗往外看,一個穿著吊帶長裙的女孩站在車庫邊的日本晚櫻下,電影藍調一般的夜晚襯得她肌膚更白,畫麵如同畫報,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她兩眼。
他視線一滯。
周叔有些為難:“我們是開過去還是———”
話音未落,應鐸已經打開車門,車門有沉碩力量感的關門聲響起。
應鐸站在車外,而闊彆一周未見的女孩,就站在不遠處。
細細密密的青絲隨風蕩漾,飄過她細白單薄的肩膀,絲綢長裙上隱秘流銀的山荷花隨燈色若隱若現。
一雙眼仍舊炙熱倔強,帶著濕潤的淡淡委屈,就這麼在風中靜靜看著他,好似是怨他,又好似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