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閣老也上奏讓權,不準備嚴查。
然後齊衡自告奮勇,上奏一個一個排查,查訪人際往來的應酬。
齊衡不僅僅嚴查,甚至將這些人定性為逆王一黨的核心人員。
有牽連的重判,沒牽連的小判。
譬如,寧遠侯府三房的幾個小輩,就是收了兗王一黨送的幾個小妾而已。
那幾個小輩,半點本事沒有,且不說這些人有沒有主動當逆王一黨核心成員的想法,單單就這幾個人的能力權勢,就不支持這些人當逆王同黨。
幾個連個小官職都沒有的紈絝子弟,估計連走到兗王麵前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這種人,你說他是逆王同黨,參與謀反?
太不近人情,太夾帶私貨仇恨。
事實證明,齊衡真就是這麼乾的。
寧遠侯府三房那幾個紈絝子弟,僅僅因為收了逆王一黨的幾個娼妓,便被流放三千裡。
顧廷燁親自求情都沒用。
這還僅僅是寧遠侯府,其餘的越國公嫡次子、令國公小兒子、前吏部尚書的小兒子、刑部左侍郎的長子
這一個個,可都是汴京實權量拉滿的人物。
這些人,動軸流放嶺南,流放西南,流放三千裡。
如今,浪花褪去。
齊衡,自然有人去清算。
事情慢慢鬨得有點嚴重,文臣彈劾列舉黑點,武將集體孤立,齊衡的老父親齊國公也被爆出不少陳年黑料。
齊國公可是鹽務使,這個官位含權量不高,但含金量高啊!
有些東西,沒爆出來前就是小事。
楚氏一族也有涉獵鹽務的事情,那是真的賺錢。
在沒有出事前,適當控製量,不亂搞就半點事都不會有。
鹽務究竟什麼情況,大家都知道,但凡在一定範圍內,上麵人也不會管。
可要是將這些事情上了秤,看似三兩重的事情可就千斤也抵不住。
齊衡連連遭受彈劾,齊國公黑點不斷,也遭刑部調查。
那些文人可是殺人不眨眼,列舉的罪狀個個都是奪爵起步。
那是真的嚇人!
久久不曾走出齊國公府的平寧郡主,又走出了齊國公府。
她去求了太後。
當年,齊衡和嘉城縣主的事情,平寧郡主也去求了太後。
太後當時沒去摻和。
如今,齊衡的事情一點也不比那一次的小,文武彙聚的怒氣,不是一個小小的齊國公府能夠抵擋的。
這一次,太後心軟了。
齊衡,的的確確是她當時親自選取的馬前卒。
怎料這馬前卒得罪了人,也快要將水攪渾,她這個裁判悄悄退賽了。
不過,太後也有自知之明。
這種事情,她要是發話讓文武大臣莫要彈劾,一些人肯定會給麵子,可一些人卻未必給麵子。
不給麵子,那就是丟麵子。
此外,她要是發聲,新帝黨怕是又要緊張起來,認為自己是要插手朝政。
她去見了皇帝。
趙宗全欣然答應,太後這段時間已然撤出朝政,兩人正是母慈子孝的時候。
趙宗全又找了楚鴻和桓王趙策英,
楚鴻了然,上奏嚴查齊衡的事情,重查當初的逆王判案是否有冤假錯案。
楚鴻出手,一下子算是抓住了權貴們的心。
這些權貴之所以搞齊衡,主要就是報複齊衡。
以及,看能不能將事情鬨大,讓被外放的親人好過一點。
重查的結果沒什麼意外,那些權貴有一個算一個,但凡沒有真正的插手謀反,基本上都放了回來。
而齊家,齊國公的爵位沒什麼事,官位卻是被剝奪。
至於齊衡,他被貶到了七品。
楚鴻留了一個七品言官的位置給他。
他太直愣,但楚鴻偏偏欣賞他的直愣。
如深淵般的朝堂,有時候也需要齊衡這樣的清水。
這樣的清水,一定程度上反應的東西會很多東西。
楚鴻如今的位置實在太高,高到掌管千萬黎民生計的布政使,也要卑躬屈膝。
他,快要望不到一些小的地方了。
他要一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