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凡清晰的感受著七師兄的驚喜,心裡滿是溫暖。
人的一生重在貴人,要論誰是他一生的貴人,非得是七師兄。
好一會兒,楚鴻的心似乎慢慢平複,重重的拍了拍張小凡的肩膀,“活著就好!”
張小凡重重的點了點頭,一切煩惱恍若消散。
“當初,死靈淵的時候,師兄無論怎麼找也找不到你。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小師弟,第一次走出青雲,師兄沒有看好你。”
楚鴻拉著小師弟,滿是唏噓,“當時,我以為你是死了,連屍骨也沒有。我心裡固然萬般憤怒,卻也什麼都改變不了。”
“我當時實在怒極,上了好些地方去打聽,這才知道上次拉伱的那個女子名叫碧瑤,擋住我和陸師妹的那個女子則是鬼王宗護法幽姬。
我突破上清的時候,恰好是師父來東海流波山的時候。我一知曉幽姬可能會在流波山出現,便急忙鞏固修為,日夜兼程趕赴流波山,準備為你報仇。”
咳咳順道找一位素不相識的老朋友,穩一穩未來的掌門之位。
“沒事的,師兄。”
張小凡心裡暖洋洋的。
師兄一破上清就來複仇,誰懂這種被愛護的感覺啊?
誒,師兄上清了啊?
上清這麼容易的嗎?
不等張小凡問什麼,一道清冷孤傲的聲音卻是遠遠傳來。
“楚師弟?”
陸雪琪和文敏負責巡視這片地帶,她看到楚鴻當即目光一亮,哪怕看到楚鴻正和張小凡交談,知道這樣打斷可能有點不禮貌,她也忍不住呼喚了一聲。
楚鴻一怔,轉身望去。
一向清冷的陸雪琪遠遠佇立,一眼望去,竟是天生的豔麗,仿佛是盛開在清晨時分的百合花瓣,那一滴清冷露珠,淒清又帶著些許孤傲,愈顯清麗無雙。
她看上去冷若冰霜,麵無表情,唯有隱隱的目光流轉。
楚鴻罕見的真心一笑,慢步走了上去,“雪琪陸師妹,許久不見。”
也不知是不是失誤,亦或是日有所思,他的第一稱呼稍微有些親近。
陸雪琪清冷的臉色絲毫不變,“楚師弟,這是突破到了上清境?”
“福臨心至。”楚鴻微微點了點頭。
陸雪琪薄唇微動,想要說些什麼,可也僅僅是微微一動,什麼也沒說。
她點了點頭,就這樣慢慢的走了。
楚鴻看著她漸漸走遠的背影,笑了笑。
張小凡覺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事情,一看陸師姐待七師兄與眾不同的樣子,就知道怕是有點事情。
那,小師姐呢?
“師父呢?這師兄一來遇到的就是你,卻是沒有去拜見師父。”
張小凡鬆了一口氣,連忙點了點頭,帶著師兄去找師父。
往北,一個黑黝黝的洞穴。
萬人往質疑自己的計劃,結果在自己一巴掌拍出的時候莫名重傷,恰好被一巴掌拍死的小周,以及那閃爍七星的劍。
莫名陷入了沉思
深夜。
田不易獨自一人站在樹林裡的僻靜處,負手而立。
蒼穹上明月高懸,月光透過森林裡繁茂的樹葉,照了下來,落在他身上,從黑暗中看去,他眉頭緊皺,似乎有些心事。
這時,他背後響起來腳步聲。
田不易身子不動,他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妻子的步伐。
“你怎麼來了?”
蘇茹走到他身旁,微笑道:“小七突破上清,你前腳那麼高興,怎的這會兒又有心事?”
田不易深深吸了一口氣,臉色微微放鬆,“你說,老七這般修煉神速,是好事還是壞事?”
“嗯?”
蘇茹一怔,“怎麼說?”
她有些不解,修煉快還能是壞事?
小七修煉根基也穩,太極玄清道道法深厚,並不是走歪門邪道升上去的啊!
田不易微微沉吟,“據我所知,掌門師兄這些年專心修道,門中之事,已然漸漸不再理會,平日裡的繁瑣事務,大都交由蒼鬆處理。”
說到這裡,他一聲冷笑,道:“如今,已然有人議論,說蒼鬆是住在龍首峰的掌門。”
蘇茹身子一震,“你的意思是?”
“龍首峰人才濟濟,蒼鬆一向威望極高,執掌刑罰,說一不二,就連落霞峰首座天雲,那也是唯蒼鬆馬首是瞻。
上一次,道玄師兄怒斥天元,自然是因為小凡的緣故,可也未嘗沒有借機警告的意思。除了道玄,蒼鬆已然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
田不易歎了口氣,望向遠方的目光有些擔憂,“老一輩有蒼鬆,年輕一輩也明爭暗鬥啊!青雲建派兩千年以來,特彆是從青葉祖師創下青雲七脈以來,這掌門之位都是由長門通天峰的弟子接任。
通天峰一向底蘊深厚,有些不外傳的絕學,掌門也一直有著優先擇徒的權力。這也就使得掌門徒弟一直都是天資絕佳,年輕一代當之無愧的第一。”
蘇茹本想說些什麼,可想到小七,卻又止住。
“可這一代,老七、陸雪琪、林驚羽,各個都是千年一遇的奇才。年輕一輩,蕭逸才可是壓不住啊!”
田不易微微搖了搖頭,老一代蒼鬆的事情暫且不說,年輕一輩,就上麵說的三個人,掌門弟子那是一個也壓不住。
不說修道七八年就入了上清境的老七,也不說年紀輕輕就天琊神劍伴身的陸雪琪,哪怕是林驚羽,人家在七脈會武也是闖進了前八。
就這,尚且是因為修道時間太短。
現在,蕭逸才的修為差不多可以吊打林驚羽,往要是後看百年,林驚羽可以輕輕鬆鬆單刷蕭逸才。
就目前這個情況,陸雪琪、林驚羽、蕭逸才,究竟誰早一點踏足上清?
說不定啊!
哪怕蕭逸才真坐上掌門之位,七脈首座,三個修為超過掌門,他坐得穩?
“老七看溫和,可他也不是個低頭的人,陸雪琪一向高傲,林驚羽就不必多說,也是個傲的。
蕭逸才前些年被掌門師兄派去臥底,這些年也不知是什麼情況。他這掌門之位,不穩啊!”
蘇茹目光流轉,上前拉了拉田不易的手,“那你的意思呢?”
田不易微微沉吟,憨厚的臉上閃過一絲狠勁,“蒼鬆,上不去那個位置。至於下一代,就讓下一代的人爭吧!”
休閒了這麼多年,要爭那就爭唄,誰怕誰啊?
蒼鬆有個天雲無條件支持,他還有個曾叔常是過命好友呢!
蘇茹靜靜的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