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肖長青出現，林子瑜還稍微好一些。
她內心早已經做好決定。
從昨天開始，她就想好要懇求肖長青收留她。
道侶她不敢想，知道自己配不上。
她的目標，就是讓肖長青收留她，不管是侍妾，又或是侍女，她都接受。
肖長青早就不是當初那個棚戶區的外來散修，不是為了幾塊下品靈石還需要找她借，甚至還要被她擔心還不起找上門討債的窮困潦倒之輩。
當初肖長青完全不入她的眼。
即便對扈淵失望，被放棄後，她也隻是稍微動了心思，並沒有抓住機會，不認為肖長青就是很好的選擇。
現在……
或許凡俗間有句話讓林子瑜感同身受：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今日愛答不理，明日高攀不起！
曾經肖長青籍籍無名，她自視甚高，不用正眼相看；現在卻得找上門，求對方收留自己當侍女。
這其中的落差，自然不可謂不大，林子瑜內心也並非不覺得難堪。
隻是她已經做好心裡建設，也已經想明白，以她的身份隻配當肖長青的侍妾侍女……
所以現在她除了本能有羞愧的反應，實際上心境已經能勉強做到平和。
深吸一口氣，林子瑜輕抿嘴唇，而後直接跪了下去，誠心誠意地道：“求肖符師救命！妾身願意為奴為婢，任憑驅使也毫無怨言！”
姐姐坦然跪了下去，林子曦見狀眼眸中都有水霧繚繞，巨大的恥辱感讓她鼻頭發酸，忍不住想哭。
她向來不服輸，心氣極高，立誌要成為南山坊的風雲人物，甚至成為築基修士，讓人不敢輕視她。
所以她積極鑽營，想方設法賺靈石，努力修煉，冒著生命危險尋求機會。
現在到頭來，卻最終還是要給人當小妾侍女，為奴為婢，甚至還要拋下顏麵去懇求。
這讓她如何接受得了？
可是不這麼做，又能怎麼辦呢？難道就束手就擒，被那扈淵抓走生不如死嗎？又或者，乾脆自殺？
林子曦更不願意。
怕死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不甘心就這樣死，死的籍籍無名，一文不值。
相比起來，給肖長青當奴婢侍女，雖然卑微到了塵埃裡，讓她痛苦萬分，但至少還是有機會。
隻要活著，就還有機會！
“妾……妾身，也懇請肖符師收留，為奴為婢也心甘情願……”
林子曦強忍著沒讓自己哭出聲來，但嗓子眼卻像是有刀片一樣，說出這幾句話已經費勁了她所有力氣。
此刻，她腦海中想到了那位神秘的百無忌前輩。
要是百無忌前輩在，見到她這副樣子，會怎麼看她？
可是想到百無忌前輩果斷離去，這半年來再也沒出現過，她也就不抱希望了。
“心甘情願為奴為婢？”
看著跪下的姐妹二人，肖長青有些猝不及防。
半年前他沒有晉升一階符師時，林子曦就來找了他一次，想替她姐姐說媒。結果被他果斷拒絕，林子曦惱羞成怒，走之前還放了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