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詭計得逞的李瑜大笑幾聲,道:“你的那瓶荔枝味汽水,還是我專門為你挑的,夠誠意吧?哈哈哈!”
“你是真的狗!”鄧睿趕緊夾了兩筷子白灼菜心,借著醬油和和大蒜才勉強壓下彌漫口腔恨不得膩死人的工業糖精味。
“有沒有這麼誇張?”懷著謹慎的心態,陸悠小小的嘗了半口,“也不難喝啊?和雪碧一個味,甚至甜度比雪碧還低一點。”
“你的原味,我的荔枝味,能一樣嗎?”鄧睿沒好氣道。
“說的也是。”
荔枝很好吃,陸悠也愛吃,尤其是產自粵西地帶的白糖罌,皮薄、核小、肉多、汁水充盈。
每逢五月尾,陸家會定期刷新數箱剛采摘不到一天的白糖罌,一部分被陸見言拿去送人,一部份留在家。
荔枝有著和沙糖桔一樣的特性,容易讓人吃上頭。陸悠最高的記錄,是一人一下午乾掉了兩斤多,代價是扁桃體發炎一周,連水都難以下咽。
如果說荔枝是諸多水果裡的神中神,那帶有荔枝味的飲品或者食品就是屎中屎,除了甜還是甜,甜死人不償命那種甜。
“對了,你倆準備什麼時候回家?”陸悠問道。
鄧睿與李瑜相視一眼,道:“我暫時沒想過這事。”
“我也是。”李瑜附和道。
“我跟唐婉都是十九周也就是下周考完試,打算周末就走人,要不一起?”陸悠提議道。
鄧睿立馬搖了搖頭,道:“十九周也太早了,我試都沒考完,而且圖書館還有工作,走不了一點。”
“那你呢?”陸悠將目光轉向李瑜。
“我恐怕也不行。雖然我也是下周考完試,但我和年年說好要在首都玩一周再回去。”
“這樣啊。”
陸悠暗自歎了口氣,心裡莫名有種傷感。
時過境遷,曾經朝夕相處,每天一起上下學的好兄弟,如今各自有了新的生活,想湊一起當旅伴都難以實現。
或許,這就是人生。
沒有人可以永遠陪在另一個人身邊,父母會老去,兄弟姐妹會組建新家庭,朋友會走向不同前路,即便是承諾一生的伴侶,也會麵臨名為“死亡”的終點。
舊的人去,新的人來,一次次的相遇,又一次次的離彆。
不過,陸悠的短暫的消極了片刻,很快就重新整理好心情。
離彆之所以痛苦,便是因為過程的美好,連過程的美好都沒享受,就陷入離彆的痛苦,隻能說丟了西瓜,撿了瓜皮,虧損最大化。
三人邊吃邊聊,從吐槽學校的衛生間,到分享一些奇奇怪怪的奇人異事,再到回憶高中痛苦生活中的少許美好。
不知不覺間,原本幾近被餐盤占滿的餐桌現在空出了大半,剩下還裝有食物的餐盤或多或少也有動過筷子的跡象。
李瑜不經意看了眼牆上掛鐘。
【18:58】
“我們說好幾點集合來著?”
鄧睿停下筷子,沉吟道:“我們五點到這,在前台磨嘰了十來分鐘,然後坐電梯上二樓,大概在五點二十左右分開,約定一小時後三樓集合,算下來應該是六點半之前。”
“六點半?這快七點了,她們三連個影都沒有,怕不是泡澡泡昏過去了!”李瑜的語氣帶了幾分焦急。
陸悠倒是很淡定,他和唐婉處久了,自然曉得女生的習慣。
“淡定,女生洗澡就是很慢的,何況是三個女生一起泡澡。耐心等待吧!”
“可一個半小時也……”
李瑜還想說點什麼,餐廳入口處就出現三道靚麗的身影。
“看,這不來了嗎?”陸悠高舉右手朝三人來回揮舞。
唐婉最先注意到陸悠的存在,隨即領著徐年和王菱花走過來。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唐婉坐到陸悠旁邊,眉目含笑的道了聲歉。此時的她,穿著與眾人同款的汗蒸服,頭發被一根橡皮筋束縛在腦後,露出雪白修長的脖子。
高馬尾,不施粉黛的麵容,如湖泊清澈的眼眸,還有嘴角淺淺的笑意。
陸悠一時晃了神,好似穿越了時光,看見了三年前仍在春華讀書的唐婉。
陸悠突然想到一個詞語,白月光。
乾淨的校服、晃動的馬尾、出眾的相貌、清純的氣質、安靜的性格、外加穩居前三的成績,這不正好就是諸多人心目中的白月光?
不過,對陸悠而言,唐婉是他抓得住、摸得著的女朋友,而不是那端坐雲端遙不可及的衛星。
唐婉敏銳的感覺到陸悠的視線,於是伸出手,不動聲色的在他腰間掐了一把。
直擊大腦皮層的痛感讓陸悠虎軀一震,飄遠的心神也從過去飛了回來。
李瑜正熱情的給徐年介紹各種菜式,哪些好吃,哪些不好吃,卻突見陸悠身子抖了一下,便問道:“怎麼了,紫色心情漏電了?”
“滾,傻軟。”陸悠懶得搭理李瑜,取來乾淨的筷子和餐盤,將其擺到唐婉麵前,說道:“你先吃著桌麵上的,還要什麼我拿給你。”
“謝謝。”唐婉接過筷子和餐盤,問道:“你吃飽了嗎?”
“差不多,還能再吃一點。”
“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那邊有酸辣粉,你幫我拿一碗”
“行。”陸悠站起身,分彆看向徐年和王菱花,問道:“你們要什麼,我一塊拿來。”
兩人像是有心靈感應般,異口同聲道:“水果,多多益善。”
“哦,對了,我也要一碗酸辣粉。”王菱花補充道。
“嗯,我很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