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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平穩地結束了,沒有泛起什麼波瀾。洛珈沒有說出任何不該說的話,福格瑞姆更是為了活躍氣氛唱了首來自徹莫斯的歌謠。科茲看得出他的良苦用心,卡裡爾也是如此。
福格瑞姆的行為算不上多此一舉,但也很難說起到了什麼效果。至少,卡裡爾很清楚,康拉德·科茲其實仍然談不上喜歡洛珈。
又或者說,他從一開始就對洛珈沒什麼特彆的感覺——從這一點上來說,福格瑞姆似乎是在做無用功。
但是,誰又能真的去指責他什麼呢?
至少科茲不能。
“拉爾人?”夜之主皺起眉。“一個科技發達的異形種族,而且就在極限星域最東方?這情報屬實嗎,福格瑞姆?”
“是福根。”
“.這情報屬實嗎,福根?”
鳳凰嚴肅地點了點頭:“第二十八遠征艦隊的斥候傳回來的消息,確鑿無疑。從這一點上來說,諾斯特拉莫和馬庫拉格之間的來往船隻沒有遭到它們劫掠簡直是一個奇跡。”
科茲也點點頭,同意了福格瑞姆的說法:“的確是個奇跡。”
“還沒完呢,兄弟,這支異形種族並不僅僅隻是科技高度發達那麼簡單,它們還擁有高度的社會化,整個種族異常團結。要征服它們所在的世界必定會是一場苦戰。”
徹莫斯的鳳凰抬起右手,搭在了自己的左肩上,坐在椅子上行了個禮:“這也是為什麼,我會帶上洛珈找到你,康拉德。我需要午夜之刃的幫助。”
夜之主沒有回答,眉頭反倒越皺越深。
福格瑞姆的話聽上去可信嗎?好吧,如果不考慮到他過往的作風,這些話都相當誠摯。但是,問題就在此處。
徹莫斯人並不喜歡讓其他人插手他的征服,他也不喜歡獲得‘幫助’。實際上,在帝皇之子們所經曆的戰爭中,通常都隻有他們去幫助其他軍團的份除非合作對象是費魯斯和他的子嗣。
而現在,他不遠萬裡來到諾斯特拉莫,隻是為了尋求一次幫助?他大可以去找羅伯特·基裡曼和極限戰士的。
康拉德·科茲可以將這件事變得更簡單一些,但他不願意這麼做。
“是因為洛珈嗎?”他突然地問。
福格瑞姆凝視著他,臉上突然露出了一抹苦笑:“我是不是把你教得太好了?還是說,這是卡裡爾教官的功勞?”
科茲輕笑一聲,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福格瑞姆歎了口氣,隻得自己接著說下去了。他不願意讓話題終結在這裡,事情仍然有轉機嗎。至少,他是如此相信的。
“是的,就像你想的那樣,我希望你和洛珈之間的隔閡能在這場戰爭中消弭.我不願看見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互生嫌隙。如果兄弟之間都不能相互信任,未免就有些太過悲哀了。”
“我對參加戰爭沒有意見。”康拉德·科茲直截了當地說。“但我想糾正你的一個觀念,福根。我對洛珈沒有你想象中的恨意或厭惡,我對他沒有任何感覺。”
福格瑞姆被噎住了,他張開嘴,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他索性閉上嘴沉默了,醞釀起了更為謹慎,更為誠摯的措辭。
但是,要說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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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那對全然漆黑的眼睛,福格瑞姆頭一次覺得自己的語言能力還有所欠缺。
康拉德·科茲卻並未讓這沉默繼續下去。
“我不排斥軍團間的文化交流,也不排斥用戰爭鍛造他們之間的友誼鏈條。但我本人不同,福根”
“有何不同?”福格瑞姆反問道。“難道你我不都是基因原體嗎?”
“你的說法很理想化,但我會用更冰冷一點的描述。”科茲向後靠去,靠在了他的椅背上。他的目光非常幽深,有如身處黑暗世界的死者,朝著生人投去的匆匆一瞥。
“父親在他的實驗室內設計我們的時候,是刻意讓我們之間的差異如此巨大的。你能言善辯,姿容完美。有些世界大概隻是看見你的身姿就會當場臣服。我卻不同,仔細看看我,兄弟。”
夜之主從他的椅子上緩慢地站了起來,他湊近福格瑞姆,好讓後者能透過他漆黑的眼睛看見自己的倒影。
在這個距離,鳳凰完全能感受到他兄弟的呼吸——而那呼吸沒有半點溫度。
一如夜之主的眼眸一般死寂。
“我是個怪物。”他輕柔地說。“有人能否認這一點嗎?沒有。讓我把話說得更明白一點好了,福根。以免你誤解我的意思。早在我還是午夜幽魂的時候,我就已經擁有一種正義感了。”
他輕笑了一下,似是在嘲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