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歎了口氣:“你這樣對我發火是沒有用的,格裡姆長官。想讓你們撤退是那位連長的事,和我無關”
“把頭盔撿起來!”西格·格裡姆瞪著他說。
一秒、兩秒、三秒——在火炮的咆哮和突如其來響起的號角聲中,那名傳令兵彎下了腰,將頭盔扔回給了西格·格裡姆。
坦克碎裂者戴上他的頭盔,便從一塊石頭上撿起了他的軍裝夾克,又拿起一把爆彈槍,整個動作迅速得令人吃驚,有六枚閃閃發亮的勳章在爆彈槍的槍托上搖晃著互相碰撞。
他咧嘴一笑,又吼道:“那麼我向你道歉!去做你該做的事吧!彆在乎我這個老王八蛋的汙言穢語!”
傳令兵敬了個禮,年輕的臉上有種無可奈何的笑意,他與奧格尼揚互相頷首致意,隨後便徑直轉身離開了這裡。奧格尼揚卻沒立刻離去,而是接著開口。
他還有話沒說。
“另外。”奧格尼揚湊到坦克碎裂者身邊,從大衣裡把那份被他的血和汗打濕的文件掏了出來。“你還需要在這份文件上簽字。”
“這又是個什麼屌東西?”
頭發花白的西格·格裡姆瞥他一眼,一邊關掉爆彈槍的保險,一邊把一枚掛在脖子上的士兵銘牌含進了嘴裡,壓在了舌頭下麵。
他含混不清地問:“你不是說,那位蘭恩連長告訴你的是口令嗎?”
“此乃掌印者密令。”奧格尼揚說。“他指名道姓讓我將這份命令帶給你,所以它是專門給你一個人的,格裡姆連長。”
“那我還真是好榮幸呢。”西格·格裡姆陰陽怪氣地說。“念給我聽。”
“我沒有這種權限。”
“念給我聽!”西格·格裡姆咆哮起來。
他的嗓門在如此近的距離上甚至一度壓過了衝鋒的號角和人們的戰吼聲。奧格尼揚卻非常堅定,沒有受到半點困擾。
他頂著坦克碎裂者殺人似的目光,把那張羊皮紙卷硬生生地頂到了他臉上。
“你自己看吧,格裡姆連長。”傳令兵非常堅定地說。“我說過,我沒有這種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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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沉默半秒,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但終究還是沒說什麼。他抬手扶正自己歪歪扭扭戴在頭上的頭盔,這才伸手將羊皮紙卷接過。
他的閱讀大概持續了三十秒左右,一共分為兩次。第一次,他是匆匆一瞥,第二次,他聚精會神。奧格尼揚一直等到他陷入沉思後超過一分鐘,才緩慢地出言提醒。
“你有什麼命令要我帶給其他陣地嗎,格裡姆連長?”
“沒有了。”老兵沉思著說。“但是——哎,奧格尼揚,你有沒有聽過報喪者澤豐,斬首者喬菲爾·德穆基亞這兩個人?”
“我確信我沒在我們的部隊裡聽過如此富含威嚴的稱號。”
“那也就是說,他們是阿斯塔特了?”
“大概吧。”傳令兵說。“怎麼了?”
“沒什麼——那你有沒有聽過歐爾·佩鬆這個人?”
“也沒有。”
“那麼,薩德·本·薩拉赫·伊本·拉希德·阿爾·拉提布呢?”
“.”
奧格尼揚沉默地看著他,緩慢地搖了搖頭:“格裡姆連長,如果這是個玩笑的話——”
“——我對帝皇發誓這不是個玩笑。”坦克碎裂者嚴肅地說。
傳令兵看了他一眼,西格·格裡姆的雙眼卻一片嚴肅,沒有半點笑意。一些老兵的確熱衷於整蠱傳令兵,但他從未聽過這位做過類似的事。
回想起來,第六十三步兵團第二十六連的連長頂多隻是性格暴躁罷了,倒從未聽過他喜歡不分場合的開玩笑這種傳聞
於是,奧格尼揚點了點頭。有燃燒的火球落在他們不遠處,濺起一灘塵土。
“前三個人我都沒有聽過,但伊本少校我知道。他是第二十一步兵團的團長,我的意思是,現在的團長。你為什麼要問這個?”
“因為他們很快要來我的陣地了。”西格·格裡姆困惑地說。“掌印者要求我帶領這五個人進行一項秘密任務.”
“這不是我該聽的事。”
“誰在乎?”
西格·格裡姆反問道,然後便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而且他對這項任務開始的時間也有要求,他希望我在,呃,十五個小時後開始這項任務,並且要求我在那以前抵達第十號戰鬥陣地。掌印者說,我會在那兒找到歐爾·佩鬆。”
他搖搖頭,嘴唇開合,無聲地吐出了一句咒罵。傳令兵則權當自己沒看見,他又問:“這是你的事,格裡姆連長,你還有什麼命令嗎?”
“沒有,快滾吧!”西格·格裡姆粗暴地回答。
他轉過身,動作靈敏地抱著槍爬上了戰壕頂端,開始衝鋒。奧格尼揚站在略顯空蕩的戰壕內,耳邊傳來傷員們的哀嚎,士兵們的怒吼和永無間斷的各式武器開火聲。
他耳邊嘈雜不已,他的腿和身體都痛得要命他恍惚地跌倒在地,伸手摸了摸胸膛,摸到一個拳頭大小的空洞,然後,他就此陷入昏迷。
五分鐘後,他再次站起。
他繼續奔跑。
更新完畢,今天好很多了,明天恢複正常更新,每天8k保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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