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黑暗遠征(三十三)_40k:午夜之刃_免费小说阅读网 
免费小说阅读网 > 玄幻魔法 > 40k:午夜之刃 > 109.黑暗遠征(三十三)

109.黑暗遠征(三十三)(1 / 2)

第(1/3)頁

地麵在震顫。

名為範克裡夫的惡魔能夠很輕易地察覺到這件事,而且,不僅於此,它還能捕捉到空氣中每一個正因它出現在這裡而變得不和諧的分子。

此事違背了所有科學定律,為何一個生物僅僅隻是存在就能夠動搖物質界的穩定?

任何一個科學家都會為這件事而感到頭疼,但他們中大概隻有少部分人能夠正視這種挑戰,並挺起胸膛麵對它,其他人大概隻會陷入自我懷疑與瘋狂的陷阱之中.

當然,這要建立在另一件事完全成立的基礎上,即,帝國真理仍然流行於帝國之中。

隻有那時,才會有如此之多相信科學、進步與真理的人存在。隻有那時,才會有如此之多懷揣著樸素觀念的研究者毫無所察地等待著被某事擊穿信仰。

但範克裡夫知道,現在是另一種思潮在掌握帝國,那個思潮甚至已經為像它這樣的東西留出了一個位置。

它,以及它們。

帝國簡單直接地將其一同稱之為惡魔。來自至高天內的孽物,混沌的精髓,渴望吞噬人類靈魂的怪物。

每一條都屬實,每一條都是帝國與人類在付出了血的代價後總結出的精煉。範克裡夫欣賞這種精煉,如有可能,它甚至想為其進行補充,但它已經失去了這麼做的權力。

以及資格。

現在存於世間的是惡魔範克裡夫,而非第八軍團的一連長。擁有那個身份的人類早已灰飛煙滅,沒有任何殘餘的東西留存。

範克裡夫清楚自己現在到底是什麼,不過,它並不為之感到悲哀。

它平靜地邁步,走過正在改變的地貌。需要多年才能完成的板塊運動現在正在幾分鐘乃至十幾分鐘內被迅速完成,山脈被動地倒塌,小溪被擠壓,水流傾倒,隻剩下乾涸的河床。

動物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棵又一棵倒塌斷裂的樹之間,嗅聞著愈發緊張的空氣。它們中的每一個都對範克裡夫的存在視若無睹,仿佛它並不存在。

然而,那在泥土與石頭間閃閃發光的一部分銀塔卻反射出了它此刻的模樣,但僅僅隻有一部分。

一個十米高的龐然大物絕無可能被這樣輕易地捕捉,裝甲車或坦克此類重型載具在它麵前也不過隻是隨手就可掀起的玩具。它是一棟正在移動的三層樓房,隻是移動就足以讓人尖叫。

範克裡夫接受它們,它接受這一切的副作用.如果施行拯救意味著的代價是化身為惡魔,它接受。

它走過林中的野獸們。

很多頭鹿睜著它們或棕色或黑色的眼睛看著它,看得見它的存在,但無法理解,因此沒有恐懼,亦沒有逃跑的衝動。

這些動物大概隻是覺得,眼前的這個生物不是獅子、獵豹或其他任何一種掠食者,因此它們不需要逃跑。這種想法很蠢笨,但也很聰明。

數秒鐘後,有近乎灰色的雨點像是子彈一樣從空中墜落。空中沒有雲朵,因此它們的出現很是耐人尋味,值得一陣推敲。

它們讓範克裡夫眼前的世界蒙上了一層灰蒙蒙的薄紗,如果忽略正在逐漸被改變的地貌,那麼這幅景色倒也還稱得上是美麗,而且稀有。

帝國內有許多世界都無法自然降雨,長久的開采和建造破壞了自然,人們隻能忍受糟糕的環境,空氣淨化器成了每一個人的必須之物.

範克裡夫依舊不快也不慢地走著,身上嘶嘶作響,那是雨滴被高溫蒸發的聲音。不斷產生的白色蒸汽讓它的形體在雨中變得無比明顯,好在此處荒郊野外,也並無什麼人能看見它。

現在,野獸們也不存在了。這裡好像隻剩下了兩種存在,一是它,二便是那占據了天空的銀塔。

銀色的閃電在它表麵跳動不休,進而蔓延到了天空之中,如億萬條正在扭動的長蛇。此情此景已經足夠令人不安,但若是再加上那隻懸於尖塔頂端的黃色獸瞳,不安便將轉化成為恐懼。

範克裡夫很熟悉這隻獸瞳。

在某些時刻,人類僅僅隻是看見它就會徹底發瘋。它所代表的東西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哪怕意誌再如何堅定也是一樣。

它是一種一視同仁的毀滅,一種.

範克裡夫開始尋找措辭。

真正令人瘋狂的點不在於此物到底如何恐怖,此物是否會吃人,而在於此物所代表著的東西。

希望的破滅。

範克裡夫用一句精煉過後的話總結了它的本質,遺憾的是,這個詞語依舊不能完整地將它的本質描繪給其他人聽,使他們理解。

他們必須要親眼見過一次才能明白這句話到底意味著什麼,可是,到了那個時候,他們也就無需再去理解了。

這個詞語所代表著的東西會在那個瞬間離他們遠去,殘存下來,留在那具空蕩蕩軀殼裡的東西.會讓更多人失去信念。

範克裡夫握緊它的劍,它唯一的武器,用它斬向了那隻高懸於世界頂端的眼睛。

它手中的那把劍本不該觸及到那隻眼睛的,但那僅僅隻是理論上的情況,範克裡夫不太想在這個時候遵循理論情況來行事,於是,那一劍結結實實地斬進了那隻黃澄澄的獸瞳裡。

難以起名的粘稠液體從中而降,混雜著汙濁惡臭的鮮血灑向了範克裡夫。它收回劍,平靜地讓火焰燃起,阻絕了這些東西降落在他身上的可能性。

此時此刻,若是有人再去凝望天空,便會發現那隻獸瞳的中央已經多出了一條微不足道的縫隙。鮮血正從中滲出,看上去幾乎像是一個癌變扭曲的陰森太陽正在流出惡毒的膿血。

範克裡夫耳邊傳來一陣大笑——或者尖叫——無所謂,沒有區彆。

“自以為是的蠢貨!”那東西對他怒吼。“你就像是一條追著骨頭跑的狗!沒完沒了!”

“我或許的確是一條獵犬,但你可算不上是什麼骨頭。”範克裡夫語氣平靜地回應。

他的聲音低沉,卻震顫了雨點,使它們尚未落地便搶先一步粉身碎骨。劍刃再度揚起,猩紅的邊緣染著一圈白色的骨灰。

雨幕驟停,在下一個瞬間到來以前,範克裡夫便將它深深地貫入地麵。

沒有聲音,隻有不知為何突兀分開的泥土和因震蕩而飛起的石塊。巨劍在此刻化身成了一把屠刀,被一隻漆黑猙獰的利爪牢牢抓緊,牽引著切割大地。

閃著光的銀白金屬在劍鋒之下隱隱若現,發出無聲的哀嚎.地麵忽地震動起來,仿佛正在產生地震,巨大的衝擊波在地底之下瘋狂地肆虐著,以肉眼可見的模樣蔓延到了地表之上。

範克裡夫旋轉手腕,仰起頭,看向那隻眼睛,滿意地發現它正在顫抖。

“以為將自己投入監牢便可逃脫懲罰嗎?”惡魔安靜地問。

獄火和煙霧從仍然緊閉的獠牙之間蔓延而出,遮蔽了它的麵容,那屬於眼眸的兩點猩紅卻仍然明亮。

第(1/3)頁

第(2/3)頁

它們堅定——或者固執——地穿透了煙霧,將這一幕牢牢地映入了獸瞳深處。黑暗中的怪物情難自禁地發出了一聲尖叫,不由分說地想起了那一次次地被屠宰。

從石器時代到中世紀,從疫病橫行的鄉野村鎮到遍布摩天大樓的繁華都市,從沒有被命名的狹窄角落,再到英雄如流星般劃過的璀璨時代.

一次又一次,它的死亡幾乎遍布整個人類曆史。那把巨劍曾不厭其煩地一次次剖開它的胸膛,將其內的東西全部扯出,然後嗜血地等待起下一次屠殺。

痛苦浮上心頭,迫使它顫抖不休,儘管它很快便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錯誤,卻為時已晚。

“恐懼,如影隨形。”一個東西在它身後低語。“你無處可逃。”

它咆哮著轉過身,逃離黑暗。閃閃發光的群星衝入它的眼睛,萬變之主親手編織的緊急預案開始發揮作用,帶著它逃往了那虛假的群星之中。

沒有爭鬥的必要,此物早已用難以計數的時間和無數次的死亡證明過它無法與範克裡夫為敵

從人類曆史的開端之初,它便一直在被名為範克裡夫的惡魔追獵,那份誓言讓它根本無從逃脫。範克裡夫永遠能找到它,然後毫不猶豫地揮下屠刀。

如果不是四邪神中的一位伸出援手,它現在恐怕還困在那些早就已經過去的時間中無法自拔

過去種種浮上心頭,讓它難以忍耐地發出了一聲憤恨地咆哮,絲毫不顧這這一幕落在範克裡夫眼中到底有多麼可笑。

“這座監牢會擁有一個新的囚犯!”隔著群星,它如此怒火。“你會代替我在這裡被囚禁上無數歲月,直到你存在的本質也被磨滅!”

“而我會非常欣喜地掏出卡西多裡烏斯·德爾庫納斯的心臟我會把那個愚蠢的凡人帶過來,讓你親眼看看他被我掏空後的身體!”

惡魔無動於衷地看著它,隨後竟然貌似憐憫地搖了搖頭,劍刃隨後揚起,將此處黑暗徹底滌蕩。它發誓追獵的目標卻再也不見蹤影,徒留一片銀光閃爍,銀塔的頂層空蕩如被蟲群啃食過。

範克裡夫低頭凝望,看見無數個被金屬隔開來的隔間。一個又一個難言的可怕夢境就在這些隔間中醞釀,發酵。

渴望被認可的科學家捧著自己的畢生心血,在不知為何而歡呼雀躍的人群中被肆意踩踏,直到死去。

想要寫下傳世巨著的年輕人在深夜咬開了自己的手指,大笑著用血液塗抹厚厚的筆記本。

專心於雕刻的藝術家在事故中失去了雙手,終生無法再揮動石錘

一個又一個破碎的夢想,一個又一個心碎的靈魂,就這樣一無所知地供養起另一片魑魅魍魎。

範克裡夫轉向另一側,看見一群飄忽不定的藍色光點。

邪教徒,奸角獸,惡魔,怪物——數不清的貪婪之物待在其中,品嘗著那些靈魂的智慧、痛苦與每一點噩夢,然後用它們編織成自己的容身之所,在每個夜晚吸引更多的求知靈魂陷入其中。

這些容身之所可能是坐落於鄉野之間的小鎮,看似祥和,卻暗藏著可怕的秘密。又或者是某處忙碌的巢都,人們在工廠與住處之間兩點一線,眼中毫無生氣

數不清的身份,數不清的故事,信仰著奸奇的魔物們在此收集著能讓它們更進一步的力量種子,絲毫未覺那懸於它們頭頂的觀察者已經換了人選,仍然沉醉其中。

範克裡夫用利爪攀上劍柄,細細摩挲,可怕的摩擦聲緩緩響徹,從小鎮到巢都,從荒野到冰川.這聲響本並不如何明顯,卻在這個瞬間響徹於整片藍色光點之中,猶如喪鐘。

它們抬頭,在自己世界的天空或天花板中看見一張骨質的麵容,獠牙密布,猙獰的眼眶中亮著兩點純粹的紅光,漆黑的煙霧從四周嫋嫋升起。



最新小说: 情癮 諜戰,我有一個情報係統 金光外放,你說你是瞎子? 風越滄海 護林日常:豹姐,我真不會做媒 和平年代的風雲激蕩 江少跪地求原諒,沈小姐已另嫁他人 閃婚三年被綠,我提離婚你跪什麼 廚娘空間有點甜,冷麵大佬被饞哭 都市放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