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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索維特往事(完,刺人真相,9k)(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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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是誰。這無關直覺,隻是單純地因為我見過他太多次。

不過,我記憶中的哈依德下士是個神情恐懼的中年人,他趴在肮臟且滿是血汙的陣地上,被同伴的屍骨環繞。他所見的天空是血一般的紅色,鉕素火焰正在將整座叢林焚毀,升起的煙霧很快就將轉變成毒霧。

他緊緊地抓著自己的槍,那雙手青筋暴起,手指泛白。

這是我對他最深的記憶,因為那雙手雖然在顫抖,但仍然隨時做好了開槍戰鬥的準備。從那時起,我就知道,他比我要勇敢。

而他現在站在我麵前,胡子花白,頭發雜亂。他的臉上滿是艱辛生活留下的風霜,因過度的衰老而誕生出的皺紋已經將服役時期留下的傷痕包裹、淹沒,使那些榮譽的傷痕難以辨認。

他很想站直,但卻受限於顫抖的雙腿而難以做到。他的臉上有種令我感到陌生的神情——夾雜著委屈的憤怒。

那種情緒差點讓我崩潰,因為我已經意識到,有些東西出了問題。細節?程序?還是某人的無心之失?

我可以不眨眼睛地對一群被驅趕到我麵前來怯懦地揮舞著農具的平民開槍,以嚇走他們,卻無法直視哈依德下士此時的臉。

我握緊賽拉諾的手,她的骨頭輕輕地嘎吱作響。她以同樣的緊握予我回應,我側頭看她一眼,發現她緊繃的下巴正在抖動。

哈依德走向我們,他不願坐下,刺目的燈光灑在頭頂,刺激得他不斷眨眼,於是原體以較為堅決的態度揮了揮手,燈光在此刻暗淡。

他偉岸的身形隱沒在黑暗中,我僅能看見一個模糊的、使我難以呼吸的龐大輪廓。而這個輪廓的主人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老下士的肩膀。

“坐下吧,哈依德,你必須想儘一切辦法堅持到這場審判結束。”

“遵命,長官。”老下士沙啞地回答。

他稱呼雄獅為‘長官’,毫無疑問,這已經算得上是一種逾越了。但我相信,在這個房間裡發生的任何事都絕對算不上空穴來風

為審判庭做事長達十二年後得到的某些東西開始在我腦中發揮作用,我意識到,老下士本人是不可能提出要主動稱呼雄獅為長官的。因此,這隻能是原體自己的要求。

這是一種隱性的保護。

我看向老下士,看向那雙夾雜著疲憊的眼睛,在這一瞬間,我想了很多事情,我有非常之多的問題想要問他,但我拒絕這麼做。

代表我們發言的人隻能是我的女主人,我無權跨越那條紅線。而且,我也已經意識到了這些問題到底出自何方。

你看二十年前,化身地獄的索維特.被困在那片火海裡的人不止他一個。

我,還有賽拉諾·範·德爾萊夫,我們也是其中之一。

人類的壽命很短暫,因此我們的記憶功能也不大出色,我們隻能記住一小部分特彆重要的事情,而這些事情中總有些東西會徹底地影響到我們。

我見過好人被逼成瘋子,見過刑場上痛哭流涕自我懺悔卻拒絕被救贖的死刑犯,而現在,我正看著一個被我們的錯誤所埋沒的人沉默不語。

這些東西讓我心裡的某一塊尖叫不休,它催促我去問他問題,它催促我將錯誤改正。

我有沒有告訴你,我恨死這份工作了?

“它是什麼?”老下士問。

他開門見山地把這個問題扔了出來,我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但我不確定我的女主人是否會將真相透露。

十二年了。這些事情,她就連我也沒透露半點。這世界上還知道真相的人恐怕隻有她和掌印者,後者就是秘密本身,而我的女主人

她把保密條例維護的很好。

她重視她的工作勝過一切。

“這要看你如何定義。”

然而,在一段時間的沉默過後,我聽見她這樣回答。

很好,賽拉諾·範·德爾萊夫,一個不錯的開始。

我鬆了口氣,從未有一刻如此感激過她那簡單直率的性格,儘管她有時候直率得過了頭,偏愛以暴力——我是說最簡單——的方式解決問題。

“你說吧。”老下士接上話,他的臉看上去幾近麻木。

憤怒已經消弭了,遁入他內心深處,我還能看見一些殘留下來的部分,但並不如何清晰。我嘗試著想從他的眼睛裡一窺究竟,可惜卻失敗的非常徹底。

哈依德的眼睛裡什麼也沒有,我想,這大概是因為他害怕得到答案。

這二十年來,他想了這個問題多少遍?他是否像我一樣在床鋪上忽然驚醒,被冷汗與恐懼包圍,然後閉上嘴,關住尖叫?

我放緩呼吸,和他一起開始等待答案。

“按理來說,我無權透露索維特事件背後的真相給任何人,但是.”

我的女主人深吸一口氣,忽然放輕了語氣,扔出了一個讓我根本摸不著頭腦的問題。

“他在這裡,是不是?”

黑暗中的輪廓平靜地頷首。

誰?他們在討論誰?

“我就知道。”賽拉諾喃喃自語。“那吊墜——我就知道是這樣,我能察覺得到,如果是這樣.”

她再次深呼吸,匕首似的肩膀猛地墜落,一直以來支撐著這具乾枯瘦弱身體的某種力量被她親手抽離了出來。

我的女主人還坐在原地,但我心知她已經遠去——至少我所熟知的那個部分,作為審判官的那個部分已經遠去了。

此時留下來的,隻是一個被某種超自然的力量折磨到了極限的可憐女人。

她第一次主動握緊我的手。

我受寵若驚,但也咬牙切齒——你怎麼不早點這樣做呢?

“惡魔。”賽拉諾輕聲吐露這個單詞。“任何初見它的人都會將它簡單直接地歸類為惡魔之一,它完美地符合我們對惡魔的定義。”

“首先,它是個超自然實體,是違反了邏輯、理性和每一條物理定律的存在,它不應該出現在物質界。其次,支撐它在人世活動的力量源自亞空間。最後,它帶著某種強烈的情緒,並為那情緒所驅使。”

她停頓了數秒,好像是在刻意地留出一點時間給我們,讓我們能夠消化她所說的那些話語。但真相其實並非如此,她停頓隻是因為她在思考,而這房間裡的三個人也並不需要緩和的時間。

哈依德下士隻希望快點知曉真相,無論那真相到底如何,二十年的時間足以讓任何人變得偏執。

而我早就知道了這些定義,為審判庭工作讓我有充足的機會知曉這些我本不該知道的東西。

至於雄獅我認為我在《惡魔圖鑒》上看見過的每一種惡魔他都殺過。

“但它不是惡魔。”

我的女主人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非常悲傷,非常淒涼,仿佛是在質問——它怎麼會不是惡魔呢?它怎麼可能不是呢?

但事實就是如此,它不是惡魔。

我為我自己的猜測終於得到了應證而感到了短暫的喜悅,但也隻有那麼短暫的一瞬間。很快,我便陷入了和她同樣的疑問裡。

它怎麼可能不是?

“惡魔們以靈魂為食糧,它們渴求的情緒本質上不過隻是靈魂的附庸。”

“亞空間是一麵鏡子,在其內翻騰不休的是我們自己的倒影。因此,如果將那些極端的情緒扔在一邊,惡魔們完全稱得上是我們的倒影。”

“它們所做的事情都是我們會做的,它們邪惡褻瀆的追求在凡世間永遠能夠找到完全相反且好上千百萬倍的例子。換句話來講,我們一直在和自己鬥爭,下士。”

“人們在看見惡魔時所升起的那種本能的恐懼正是由此而來,我們害怕糟糕的自己,我們甚至連看都不願意看上一眼。而它不是我們的倒影,它不渴求靈魂,不追奉任何一種瘋狂,它僅僅隻是.”

我的女主人停下講述,陷入了啜泣之中。我惶恐不安地看向下士和雄獅,寄希望於他們能給她點時間,讓她緩和一下情緒。

說實話,親眼看見賽拉諾·範·德爾萊夫哭泣給我帶來的震動可能比得知雄獅在此還要大.

我這輩子從來沒想過她會哭。

就算在那些最軟弱最不切實際的臆想裡,即我死得像是個英雄的那些幻想中,我也沒覺得她會為我哭泣。我覺得,她頂多會合上我的眼睛,或是把我的徽章拿走,然後就要大開殺戒。

而她現在在哭。

這不禁令我開始愈發深刻地思考她剛剛的那些話,她沒能講完,最重要的部分被卡在了她的喉嚨裡,但她說出來的那些部分已經完全足夠發人深省。

我回想起我親眼見過的那些惡魔,回想起我當時的恐懼、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和豎立的汗毛.

我意識到她是對的,至少有一部分是對的,我們對那些惡魔的恐懼並非完全出自生理因素。就算再怎麼訓練有素的精銳士兵,也會在看見它們的那一刻被恐懼所俘獲,哪怕隻有一瞬間。

但阿斯塔特們不會。

無論麵對什麼樣的敵人,他們都能立即發動進攻。他們做過改造手術,因此免除了身為人類在生理與心理上的諸多缺陷,這給他們帶來了優勢。其中之一,我相信就是對於多數恐懼的免疫。

我不信他們真的什麼也不怕,但他們一定不怕惡魔。我為這個想法背後藏著的可能性而備受振奮——為什麼他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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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帝皇,必定如此。帝皇向我們伸出了援手,一如既往。

我的思考被一個聲音打斷。

“它是什麼?”有人問道。

等等,是誰在發問?這房間裡隻有四個人,是誰在說話?

帶著這個問題,我舉目四望。但黑暗好像變得非常濃鬱,昏暗的光線從我們頭頂灑落,我僅能看見哈依德下士的臉,以及雄獅的輪廓,除此以外,我便什麼也看不清了。

緊接著,我感到呼吸困難,因為空氣正在變得稀薄.痛苦,還有寒意,難以形容其具體感受。

我再次掃視黑暗,肌肉本能地緊繃,這一次,我花了十二分的精力去觀察,但依舊一無所獲。

難不成是幻覺導致的幻聽?我的某處舊傷發作了嗎?我真的還存有理智嗎?這些問題使我感到焦慮不安,直到一隻手突如其來地搭上我的肩膀。

“請繼續,德爾萊夫審判官。”一個聲音在我身後說道,輕柔近似呢喃。

我被恐懼所俘,甚至想要尖叫——我對你發誓,隻差一點,我就真的把它喊出來了,連同過去十二年的份一起。

但是,和我緊緊相握的那隻手卻在這一刻拽住了我,它沒有放棄我,她亦如此。她將我從恐懼的深淵中堅定地帶回,然後,我聽見她的聲音。

一如既往的口齒清晰,卻帶著一種我根本沒聽到過的崇敬。

“遵命,大人”

哪位大人?我本能地想提出這個問題——本能,該死的,它有時候總是會先於我們一步操縱著身體做出反應,是不是?

此時的我就是這樣,我的本能在我尚未來得及完全恢複理智以前,便讓我轉過了頭。

在黑暗中,我看見一個蒼白的男人。他穿得就像是一個平民,那大衣的價格甚至不會超過八十通用幣,但他異常的蒼白。

不,或許不該稱之為蒼白,這完全就是一種非人類的慘白,就算是虛空之子們也不可能擁有他這樣不正常的膚色。

我本該獲取更多有用的信息,但我止步於此,我怔住了,他的那雙眼睛是唯一的答案。

他的眼睛

“彆看,黑貂先生。”那人突然對我說道,聲音仍然輕柔。

他皺起了眉,像是為某些事而惱火。但我沒從他的語氣裡麵察覺到半點需要我警惕起來的情緒,仍然隻有平和。

他知道我是誰,為什麼?他看過資料嗎?我僵硬著轉過身去,嘗試著把這些問題扔在腦後,並如他所說的那樣沒有再去看他

但是,那雙眼睛仍在我眼前閃爍。

我聽見他的歎息:“好吧,那請你保持冷靜。”

保持什麼——

無數撕裂的畫麵忽然蜂擁而至,也不管我到底想不想,它們衝入了我的腦子裡,就這樣,我被迫地看見了許多我根本無法理解的東西.

我揀一個告訴伱吧,軍團作戰,你見過嗎?不,我說的不是衛隊們的軍團,而是更久遠一點的軍團。

久遠到什麼程度?一萬年以前。

第三十個千年。

光榮的大遠征,富有勇氣的光明時代。在那個年代,軍團在百分之八十的情況下都隻會用來指代一件事:阿斯塔特軍團。

現在你知道我在談論什麼了,而這僅僅隻是那些東西中最平平無奇的一部分。

我的大腦幾乎要被它們給擠爆了,恍惚之間,我幾乎聽見那些幫助我思考的腦細胞們正在尖叫。它們不斷地告訴我,讓我彆再看下去了,否則它們會死。

我想要回答我做不到,但我就連回答它們這件事也做不到.等我回過神來,我已經置身於一個我非常熟悉的地方。

我跪在泥濘裡喃喃自語,大火熊熊,燒灼天空,身邊滿是死人。

一隻手把我拉了起來。

我轉頭。

你知道我看見了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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