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們幾人受了衛圖冰蛟劍的一擊後,又一時半會難以感應到衛圖的方位後,這才心生了撤退的想法。
畢竟要是再拖延下去,蟬鳴崖的援軍一到,他們可不會像現在遊刃有餘了。
“撤退!”血神教魔修沒有過多猶豫,在看到形勢不利後,立刻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嗖!嗖!
不到一息的功夫,五個魔修瞬間從山穀內撤退,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而躲在一旁的衛圖,見此情況也沒追上去,而是等魔修遠離山穀後,這才現出了蹤跡。
在凡間當武官的時候,衛圖雖然認為自己不是當將才的料,沒怎麼學會排兵布陣,但他對兵法的應用,還是略會一些的。
這處山穀,距離蟬鳴崖不到十裡地,他在看到魔修時,就料定這幾個魔修不會在此滯留太長時間。
隻要他“虛張聲勢”,為了性命著想,這幾個魔修一定會立刻撤離,而不是冒著生命危險,繼續劫殺關振英二人。
魔修的命,也是命。
雖然在生死之事上,魔修比正道修士看的更開,但這不意味著魔修們,儘皆都是蠢貨了。
“妾身關振英,謝道友救命之恩。”待衛圖顯露蹤跡後,關振英打量了衛圖一眼,見其是自己未曾見過的修士,言語間,不由客氣了許多。
“沈某也謝過道友的救命之恩。”沈長豐這會才從戰爭中緩過神,他收回日輪法器,急忙對衛圖道了幾句感謝之詞。
“關仙子莫非不認識衛某了?”衛圖笑了笑,一拂袖袍,去掉偽裝,顯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竟是衛道友?”關振英看到衛圖容貌後,略想一下後,腦海中很快就湧出了記憶。
在丹丘山內找太玄宗兌換築基丹的散修,曆年來,也沒有多少。
當然,僅憑此事,她還不至於對衛圖有這麼大的印象。
主要是雲澤秘境結束後,衛圖作為鶴山黃家的唯一幸存之人,實在有些“紮眼”。
一來二去,她對衛圖的印象,不可謂不深了。
“原來是衛符師。”沈長豐儘管不知衛圖是誰,但被關振英傳音提醒了一兩句後,亦就明白衛圖的身份了。
“原來隻是一個散修。”沈長豐暗鬆一口氣。
倘若衛圖是宗門修士,他少不了要花大價錢,來償還這次救命之恩了。而對一散修,他自不會去當這個冤大頭。
沈長豐的心事,衛圖不知道,他這次救下關振英二人,目的是為了在蟬鳴崖內打開局麵,而非是真心懷正道,所以他對“挾恩圖報”一事,並不怎麼在意。
隻是,在明麵上,衛圖感覺,還是關振英更容易相處一些,於是他目光看向關振英,道出了自己為蟬鳴崖鎮守修士的身份。
“這次衛某從內地趕往戰場前線,無意中發現了兩位道友被困於此,這才出手相助。”
“隻是,衛某對蟬鳴崖並不熟悉,先前所言,隻是誆騙魔修的話。”
“不知關仙子,是否願意當一下衛某的向導,帶衛某前往蟬鳴崖?”
衛圖拱手一禮,說道。
他這話,明麵意思是讓關振英幫他指明蟬鳴崖方向,實則是讓關振英幫他在蟬鳴崖內疏通關係,好讓他在蟬鳴崖內立足。
而這一點,於關振英這個太玄宗修士,不過舉手之勞。
“衛道友客氣了,妾身恰好就是蟬鳴崖的鎮守修士,幫道友引路,是我分內之責。”關振英麵露笑容,應道。
但事實上,此時關振英的心裡,也漸漸泛起了一絲苦味。
六十多年前,衛圖不過一練氣九層修士,而她則為築基初期境界。
而今,六十年過去,她不僅在修為上,與衛圖持平,而且還被衛圖順路救了一命。
要知道,當年她可是對身為散修的衛圖沒有絲毫留意,全程隻與寇紅纓這同為仙門弟子的修士交談。
“好了,關師妹,為了避免夜長夢多,還是先離開這裡,儘快回到蟬鳴崖,誰知那夥魔修會不會去而複返。”這時,沈長豐突然出聲,打斷了衛圖和關振英的交談。
從二人的交談中,沈長豐隱隱察覺到了一絲危機感。
這並非是沈長豐杞人憂天。
而是他自家知道自家事。
和仙門的菁英相比,衛圖這等散修自是遠遠不如,但其能從散修中脫穎而出,並兼有一技之長傍身,論吸引力,可比他這等普通的仙門弟子強多了。
“沈師兄說的有理。”關振英沒有多想,點了點頭道。
語畢。
三人隨即前往蟬鳴崖。
……
一刻鐘後。
蟬鳴崖陣法開啟,放衛圖和關振英、沈長豐二人走了進去。
“果然是易守難攻之地,難怪仙門選此處作為鎮守地點。”衛圖觀摩蟬鳴崖地形,暗暗想道。
蟬鳴崖位於妖狼山脈附近,此崖是妖狼山脈一支餘脈於地麵翹起而形成的陡峭地勢,高愈上千丈,直插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