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崖山毀約的底氣,是丁樂正那個老東西,突破化神境界了。”
傅誌舟沒有繞關子,直接道出了發生這一切變化的根由。
唯有丁樂正突破化神,才不忌憚他們這些元嬰修士的報複。
“丁樂正化神了?”
聽到這話,衛圖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意外之色。
根據赤龍老祖所言。
丁樂正被卡在準化神境界已經很久了,其隻差一步,就可突破化神境界。
而恰恰,幾十年前的尊王宮秘境開啟,給予了丁樂正這一機會。
尊王宮三大主宮,鎖魔堂、冶兵殿、傳法閣,在這一次,開啟了兩大主宮。
其中鎖魔堂的機緣被他獨享。
而冶兵殿,被魔道眾修打開後……儘管魔道眾修占據了先機,但丁樂正身為正道第一人,在此間獲得一些機緣,也非不可想象之事。
其突破的時運到了!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在一年半前,沒有親自前往,而是派傅誌舟回返大蒼修界,去看一眼那邊的變化。
“三哥,現在怎麼辦?”
“是救修文、長壽,還是……”
傅誌舟拱手問道。
在此事上,他儘管怒不可遏,但亦有理智,知道如今的聖崖山,絕非他們義社眾修所能撼動的存在。
不過,倘若衛圖發話,他也絕不害怕去闖這龍潭虎穴。
昔日,衛圖願救傅麟,舍身去闖合歡宗分舵,殺了凝煙老祖。
今日,他亦一樣。
“忍吧。”
“你我安能做此不智之舉。”
衛圖搖了搖頭,表明態度。
接著,他分析局勢,說道“況且,現在修文和長壽……也無性命之危,隻要丁樂正沒有親手殺死我,修文和長壽的性命,就會一直安然無恙。”
“忍?”
聽到此話,傅誌舟輕歎一聲,臉上的神色頓時蕭瑟了許多。
忍下這一切,確實是明智之舉。
然而,要忍到什麼時候,才算是頭?
“待我突破元嬰後期後,就冒險嘗試去救一次修文和長壽。”
思忖片刻,傅誌舟下定決心,沉聲道。
不救衛修文父子,雖不至於就此讓衛圖絕嗣,但衛修文父子是衛圖的獨子獨孫,對衛圖的意義,不是其他的衛氏族人能比的。
身為義弟,他不可能去坐視衛修文父子被囚禁至死,終生難以脫身。
隻是……就在他抱有這“一腔孤勇”的想法時,卻聽到衛圖此刻,說出了一個時間,一個忍耐的具體時間。
“一百五十年後。”
“愚兄必會重返大蒼修界,親報此仇。”
衛圖淡淡說道。
言語之中,並沒有殘雜任何感情,語氣平靜至極。
“一百五十年?”
傅誌舟愕然,他知道自己這個義兄,向來講究謀而後定,絕不會意氣用事。
更彆說,衛修文父子被聖崖山囚禁,乃至被殺死……是他們此前遷徙海外修界時,早已預判之事了。
“難道三哥……將要突破化神?”
忽的,傅誌舟想到了一個可能,他臉色隱隱激動了起來。
不過對此,他並沒有刨根問底,而是將這一猜測深埋在了心底,畢竟這事關衛圖的根底,他再是兄弟,也不能多問。
“好!一百五十年後,我陪三哥走這一趟。”傅誌舟點了點頭,語氣堅定道。
……
如傅誌舟所猜測那般。
一百五十年,確實是衛圖對自己突破化神境的預估最短時間。
最初,他在突破元嬰後期的時候,對自己突破化神的預估時間為四百年。
但期間,多了殺死厲東海後的所獲,以及對功德殿的抄家……在身家大為豐盈的前提下,這一時間足可縮短一半。
前不久,又奪了曹宓的精純陰元,又讓他減少了三十年的苦功。
“但想在一百五十年內突破成功,還是不易。”
離開五老山後,衛圖一邊趕路,一邊暗暗忖道。
修至即將突破化神的界點,和修至證就化神境界,並成功穩固修為所需的時間,大為不同。
後者至少要多出數年,乃至數十年的時間。
“因此,若想儘快到達化神境界……閭丘青鳳的元陰,幾乎必不可少了。”
衛圖眸光微閃,眯了眯眼睛。
之前,他隻當閭丘青鳳迫於形勢,為他“獻身”,是一意外之喜,但現在,這一好處,他勢在必得了。
一百五十年。
這個時間點,並非他隨口一說,而是他所估算出的,衛修文的壽儘之日。
修仙界,不乏延壽之法。
少了這一百五十年的修煉時間,衛修文雖無緣於仙途,再難突破元嬰境界,但亦能在世間再多逗留一些歲月。
……
數日後。
衛圖趕到元君島。
此時,距離閭丘青鳳的國主繼任大典僅剩一年左右的時間。
元君島內外,一片喜色。
頗有些欣欣向榮。
“築基成功了?”
衛圖回到供奉堂洞府,看到迎奉而來的許玉琦身上,顯露而出的築基修為,臉上露出了一些讚許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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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所贈的資源,此女在兩年內,從練氣圓滿突破築基初期,不算什麼異聞。
真正讓他讚許的是,此女的法力比同階修士要純淨不少,這足以證明此女有在用心打坐吐納,不是隻懂磕服丹藥的寄生蟲。
接著,他以元嬰大修的水準,對許玉琦指點了幾句。
主要指點此女運轉功法時的錯漏之處。
在他望日金瞳之下,許玉琦的全身幾乎沒有遮掩,經脈運行的每一處,都被他看得仔仔細細。
“多謝老祖。”
片刻後,許玉琦躬身致謝,垂下來的俏臉,略微有些發燙。
適才,衛老祖指點她的時候,儘管沒有任何的淫邪之色,但舉止不免太過親密了些,讓她不禁胡思亂想。
“下次,我請幾個女修教你。”
衛圖看出了許玉琦的窘迫,隨口道。
修行,比較偏私人一些。
以他男修身份,教許玉琦確實不太合適。
而且,他也沒有時間和暇心,去係統性的去帶一個“親傳弟子”。
此時指點,更多是興致來了。
至於這些女修……也不難尋。
他執掌功德殿,找殿內的幾個弟子就行。
然而——
話音落下,許玉琦並未對衛圖的“開恩”感到高興,而是略顯緊張的跪了下來。
“小仆是老祖魂仆,若多接觸外界修士,難免泄露情報,對老祖不利。小仆願一直留在洞府,服侍老祖。”
聽到此話,衛圖不由詫異。
他不知自己在離開洞府的這幾十年,白芷到底教了許玉琦什麼,竟然把此女培養的如此聽話、恭順。
但對此,他也不排斥。
許玉琦的這般表態,足以證明,其確實是他身邊的一個好魂仆。
他不再多說,擺了擺手,讓許玉琦退了下去。
在許玉琦退下後。
他單手一抓,從洞口處,攝來了一封烙印有閭丘青鳳標識的秘信。
“獨孤天到了……”
很快,衛圖便在書信中的第一行話,看到了關鍵信息。
他往下繼續翻閱。
接著,又看到了獨孤天大師兄“許萬孫”與其一同到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