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傾,二人鼻息粗重,身上的衣衫開始紊亂、破碎,沒有之前的整潔了。
尤其是閭丘青鳳,此女身上象征著國主威嚴的淡金鳳袍,已被褶皺的不成樣子,從裙裳到上衣,半解半露,露出了宛如凝脂白玉般的細長玉腿,以及飽滿的弧度。
好在,這間囚室是衛圖找羅殿主特意申請的,不用被人擔心看到這旖旎的一幕。
隻是,到了此刻,無論是衛圖,還是閭丘青鳳,二人都保持著一定的克製,並沒有突破到最後一步。
僅半年時間,還不夠他們一同修行的雙修功法到達圓滿之境。
現在摘取紅丸,就是對閭丘青鳳元陰的一種浪費。
其外,雖說閭丘青鳳……對閭丘夜明這生父的死,不怎麼在意,但說到底,閭丘夜明也是閭丘青鳳的親爹,他亦得在這一點上,給予閭丘青鳳相應的尊重。
天底下,沒有父死行樂的道理。
“十年後,你我再圓房。”
相擁片刻,二人唇分,衛圖看了一眼懷裡眸帶柔情的閭丘青鳳,思慮了一會,給了此女準話。
現今,圓房不止是他修為突破的切事,亦是閭丘青鳳從他這裡獲得安全保證,以及地位保證的一件要緊之事。
他不宜在這件事上進行敷衍、過多拖延時間。
“此事由衛道友……衛郎決定就是,妾身專心修行功法,在這囚牢內,等待衛郎就行。”
躺在衛圖膝上的閭丘青鳳,撫了一下衛圖的臉龐,輕嗯了一聲,回道。
“衛郎?”
聽到這個稱呼,衛圖恍惚了一下。
他猶記得,自己第一次見閭丘青鳳的那一幕幕。
彼時,他初入海外修界,為了在此界站穩腳跟,加入了血蛟商會,成為了會長南宮鷓的一個“下屬”。
而南宮鷓,則是閭丘青鳳的近臣。
為了招攬他,閭丘青鳳雖然對他禮賢下士,沒有半點飛揚跋扈,但此女出身皇族的高傲姿態,卻亦是難掩絲毫。
但現在,昔日高高在上的皇女,竟然在三百年後成為了他的寵妾……
“世事無常。”
衛圖心中感慨,懷抱美人的同時,愈加領悟了修行的真諦。
修行,不隻是長生、力量,更是卑微者站在頂峰的一個途徑。
倘若他沒有如今的力量,他再是花言巧語、再是品性極好,恐怕也贏不得閭丘青鳳的半點傾心。
……
陪了閭丘青鳳數日後。
衛圖返回靈鹿峰,開始專心修行。
當然,修行之前,他也沒有忘記朱宗主對他所下的任務成功繪製出十張二重金鼎符。
他很清楚,現在朱宗主對他的寬容,以及籠絡,很大原因是因為他難以被取代,隻有他才有繪製“二重金鼎符”的本事。
所以,穩定出產“二重金鼎符”,便是他在極山派的勢在必行之事了。
“極山法意……”
五年後,衛圖手握一種名為“鈞山符”的四階頂階符籙,目光眺望極山派深處,另一五階靈地“極山秘地”所在的方向。
和“重岩秘地”對極山派眾修開放不同,“極山秘地”一直被寒嶽尊者所霸占。
除了朱宗主寥寥數人外,其他修士禁止踏足“極山秘地”半步。
無它,“極山秘地”內,有“重岩秘地”沒有的東西。
那便是——極山法意。
法意,是化神境修士除了提升境界外,另一增強實力的手段。
而他手上的“鈞山符”,似乎就對寒嶽尊者領悟“極山法意”有一定的助力作用。
——此“鈞山符”,便是在他繪製“二重金鼎符”成功後,朱宗主贈予他的,新的四階頂階符籙製法。
這一猜測,來源於羅殿主。
對羅殿主的“善意提醒”,衛圖當然不會忽視,他在思索片刻後,把繪製“鈞山符”成功的這一喜訊,深深壓在了心裡。
奉上鈞山符,他確實有可能,會得到寒嶽尊者的看重、獎賞。
一旦得到化神尊者的獎賞,他突破化神境的時間,興許還能縮短一些。
但……他並不願意去冒這個險。
在未突破化神前,他是不願與寒嶽尊者進行碰麵的。
所以,回信告訴朱宗主,自己還需一定時間研究“鈞山符”後,衛圖便對繪製“鈞山符”的事不理不睬了,開始了新一輪的閉關修行。
時間荏苒,歲月如梭。
轉眼間,又過去了五個春秋。
“現今,僅差臨門一腳,就可突破到元嬰巔峰。”
閉關室內,衛圖內室丹田,在看到自己的元嬰已至“八寸九”後,臉上隨即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喜色。
要知道,此時距離他突破元嬰後期的時間,也才過了區區三十年。
能在三十年間,將至元嬰巔峰,他的修煉速度,絕對冠於世間九成九的元嬰修士了。
當然,這也與他在此期間所得的機遇分不開關係。
若沒有從功德殿內,搜刮而來的大量靈晶相助,他至此境,僅靠吐納靈氣的話,少說亦得花費上百年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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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去找閭丘青鳳了。”
衛圖起身,沐浴淨身,準備從此女身上采擷他在十多年前,就準備的,可讓他修為突破的“靈丹妙藥”。
不過,就在他剛離開洞府之時。
便從許玉琦的手上,收到了傅誌舟借秘信傳遞來的一則消息衛燕準備化嬰了。
“不知燕兒這次化嬰,能否成功。”
衛圖心裡略有擔憂。
衛燕、衛修文這一對姐弟的資質,十分平庸,在心性的磨礪上,也差了同階修士一大截,按照常理,在築基境的時候,道途就幾乎已經中止了。
是他,硬生生的把衛燕姐弟二人,推到了金丹境界。
但元嬰境不同金丹境,此境的突破更加凶險,非大機緣、大毅力之人難以突破。
不是僅靠一粒化嬰丹就能輕易突破的。
所以,他不清楚,他這一次的“資源資助”,能否讓衛燕再度順利破境了。
故此,他聽到此消息後,心中非喜,而是充滿了擔憂。
“希望順利。”
衛圖搖了搖頭,輕歎一聲。
他可不想,登臨化神境後,膝下的一兒一女儘皆仙去,讓他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
衛燕將要化嬰的消息,在衛圖的預料之中,畢竟他曾親自去了一趟五老山,知道衛燕的具體修煉進度。
他收拾好心情後,仍按照原先計劃,前往鐵狩峰的監牢,去見閭丘青鳳。
“妾身已經把《龍鳳雙鼎功》修煉成功,到達了圓滿之境。”
閭丘青鳳見到衛圖後,彙報自己的修行進度。
《龍鳳雙鼎功》便是她和衛圖,一同修煉的一部高階雙修功法。
而且,因為她是半妖,有“九鳳神”的真靈血脈,修此功法,內練“鳳鼎”時,亦有一定的增益作用。
衛圖微微頷首,沒有太多的意外。
閭丘青鳳是閭丘一族內,除了閭丘晉元血脈最強之人,以此女的資質,十年時間修煉此功圓滿,不過是易於之事。
隻是,這時的他,忽的注意到了,閭丘青鳳身上所穿的衣服,不再是先前的淡金鳳袍,而是一襲素白的孝服了。
穿上這身孝服後,本來氣質尊貴的閭丘青鳳,又多了幾分令人憐惜的嬌弱。
“到底是骨肉血親。”
他暗道。
而閭丘青鳳似是察覺到了衛圖的目光,深吸一口氣,解釋道“這是羅姑娘送來的孝服,妾身不欲多加解釋,就隨便穿上了,免得落個不孝女的罵名。”
“原來是這樣。”
衛圖釋然。
閭丘青鳳所說的羅姑娘,是羅明真。
他在把閭丘青鳳囚禁至此處後,羅明真為了報恩,主動請纓,願意做他和閭丘青鳳的“中間人”,負責照顧閭丘青鳳。
送孝服,確實像是羅明真能乾出的事,畢竟此女有一個視她為掌上明珠的父親。
“不是所有人,妾身都願解釋的。”
閭丘青鳳美眸掃了衛圖一眼,淡淡說道。
她的傷疤,唯有至親之人才能去看,並前去觸摸。
毫無疑問,現在這一至親之人,除了衛圖之外,再無旁人了。
畢竟,她這一脈已經被“夷族”了。
“現在,隻有我在這裡。皇女不如脫了這身孝服,衛某更願意看你以前穿的鳳袍。”
衛圖會心,說出了這一句寬慰之詞。
“鳳袍?”聽到此話,本來不對自己裝束上心的閭丘青鳳不禁柳眉一挑,想起了自己幼時在宮中時,見過的一些妃嬪用來爭寵的手段。
這些妃嬪,不僅以美色侍君,而且發展到了以才侍君的地步,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才女,是這些妃嬪身上,有彆於其他美人的特殊點。
如今,衛圖讓她換上鳳袍,並直言自己喜歡鳳袍,莫不是……喜歡她身為東華妖國國主這一身份的尊貴感?
“不脫!妾身喜歡這身孝服。”
閭丘青鳳拒絕道。
她雖知道,自己和衛圖之間沒有多少所謂的“愛情”,但她希望雙方的感情,能儘量純粹一些。
隻是,剛一出口,她就不由俏顏微紅,察覺到了自己身上的“不適”。
鳳袍是動機不純粹,但她這一身孝服,明顯更不合適。
可若讓她推翻自己先前的話,她一時之間,又有點開不了口。
萬一衛圖問她原因?
她又該如何解釋?
一旁的衛圖,倒是沒想這麼多,他此次前來是與閭丘青鳳圓房,此女穿著一身孝服算什麼話?
他又沒有這種癖好。
見閭丘青鳳拒絕,他本能以為,是此女不知這裡的“忌處”,於是乎,耐著性子解釋了此間的不妥之處。
“那……妾身換裝就是了。”
閭丘青鳳故作恍然,答應了下來。
她背對衛圖,脫去了孝服,然後準備從儲物袋內取出了以前的衣物,重新穿戴。
隻是,出於補償心理,也是對自己圓房的重視……她鬼使神差的沒有從儲物袋內,取出那套皇女常服,而是取出了她此前在登基大殿上,準備好的那一件更為華貴、更為精美的國主禮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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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乎,下一刻。
頭戴鳳冠,身穿紫金華服,內嵌赤色鳳紋的閭丘青鳳,便出現在了衛圖麵前。
對此。
衛圖稍感驚訝,但他也沒多想,畢竟他也知道,這是閭丘青鳳的第一次。
不過,到了這一步,他也不好再穿身上的這件常服了。
他想了想,一揮袖袍,以法力把儲物袋內的一件衣裳變為了“新郎服”,然後取出,穿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