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之前,思索過衛圖可能會拒絕他,因為他在衛圖這裡,沒有半點恩情在,也沒有過多的交情在……
但他認為,這隻是小概率事件。
畢竟,衛圖還需定陵宗這一勢力,遮掩身份,在未觸犯核心利益的時候,會忍下他這一冒犯舉動,委曲求全。
從未想過,衛圖竟然這般乾脆,如此果斷的拒絕了他。
“溫丹師,可否通融一二?就如我派當初那般通融,同意你進入我派成為客卿長老。”
呂細清深吸一口氣,拿出衛圖身份並不清白這一籌碼,進行軟威脅。
上次,他在衛圖的幫助下,在落霞秘境內所獲頗豐,若此次能再有所獲,說不定就可功成準化神了。
到那時,即便衛圖對他再有厭惡,同等的修為之下,他也不懼衛圖。
一昧的依仗他人,定陵宗不會強大,隻有他成就準化神後,定陵宗才會真正的強大。
為此,他代表定陵宗得罪衛圖,也在所不惜。
“此事,溫宗主知道嗎?”
對此軟威脅,衛圖並不在意,他身份可疑在九國盟內也不是什麼大新聞,隻要不被馮元猜到,他就是殺死丁樂正的“衛圖”即可。他真正在意的是,此事過後,該以什麼角度去審視溫長瑛和定陵宗。
“不知。”
呂細清果斷搖頭。
他還沒有那麼蠢,去拖整個定陵宗陪他下水。
罪責,他一人承擔就是。
“既如此,溫某為你謀奪一個名額就是。”
衛圖淡淡一笑,卻是答應了呂細清的所請。
“隻是呂太上進入落霞秘境後,也當知道,生死有命這一道理。”
他掃了一眼呂細清,語氣淡漠的補了這一句話。
“這……”聽到這話,呂細清不由色變,他哪能聽不明白,這是衛圖對他赤裸裸的威脅。
――有命進,沒命出!
縱然他不認為,衛圖能在落霞秘境內,借他人之手,殺了他,但他清楚,若衛圖執意找他麻煩,他亦絕對討不了好。
他是深知,衛圖此前讓他保命的那幾張準五階符的威力。
氛圍瞬間冷了下來。
呂細清在猶豫,自己要不要讓步。
但此刻,他已經得罪了衛圖,有了一定的沉沒成本,若是這麼灰溜溜的離開,不僅大損自己顏麵,也會讓宗門後輩埋怨,埋怨他搞壞了定陵宗和衛圖之間的關係。
屬於兩頭不落好。
還沒有得到進入落霞秘境的實利。
不過就在這時,洞府門外,傳來了溫長瑛頗顯急切的叫門聲。
他心中一動,登時有了想法。
“這是溫宗主聲音,還請溫丹師開門。”呂細清拱手一禮,他把溫長瑛的到來,當做了打破自己和衛圖之間僵局的契機。
對此,衛圖自無不可。
他也想聽聽,溫長瑛是何說法。
隻是,就在溫長瑛走進洞府客廳的時候,他發覺到了,其在與呂細清的目光對視中,身體明顯僵硬了幾下。
……
“溫前輩,妾身起初並不知道……呂太上擅自前來太真宗,拜見前輩。聽到門下稟告後,這才急匆匆的趕來。”
溫長瑛執晚輩禮,沒有再喊衛圖“齊弟”這一稱呼,秀靨滿含歉色的說道。
衛圖頷首,不認為溫長瑛是在作偽。
其宗主之位,本就是呂細清這個公公扶持上去的。
在呂細清麵前,溫長瑛更多是兒媳這一角色,而非定陵宗的宗主身份。
對於溫長瑛而言,隻要有他在,秘境名額大可徐徐圖之,不必著急於一時。
這一屆委婉拒絕,還會有下一屆。
隻有呂細清,因為壽元的關係,是真正等不及了。
值此刻――
看到呂細清對此秘境名額的執拗後,他已經看出了――此人已經成了“壽奴”,隻是呂細清多披了一件,為宗門後輩謀福祉的道德外衣。
說起來,這也有可能怪他。
是他給了呂細清,更進一步的希望,而後又硬生生的把此希望掐滅了。
如果他一開始,不給呂細清那一個進入秘境的名額,可能呂細清現在還在洞府內閉死關,根本不會出來鬨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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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此,衛圖顯然也不會與呂細清共情。
“此事與長瑛姐無關,溫某知曉,不會過多怪罪定陵宗。”
衛圖擺了擺手,示意他已經明白原委,溫長瑛不必繼續多說。
“隻是……”溫長瑛並未閉嘴,而是一臉難色的看向衛圖,“隻是……呂太上到底是我派門人,若溫前輩可以的話,還請原諒呂太上一二。”
話音落下。
呂細清暗鬆一口氣。
有溫長瑛幫他說話,隻是索取一個對衛圖不太重要的秘境名額,想來衛圖不會讓溫長瑛難做。
“此是秘事,溫丹師和宗主乃是族內姐弟,還請私下談話。老夫在你二人麵前……到底礙眼一些。”
呂細清沉吟一聲,說道。
聽到這話,正打算勸說溫長瑛不要攪局的衛圖,不由眉宇微皺,不明白呂細清讓他和溫長瑛私下談話是什麼意思。
不過,此話倒也正合他的心意,畢竟有些話,確實不好當著呂細清這個“事主”的麵上說。
他一揮袖袍,施法打開洞府內廳,示意溫長瑛隨他入內談話。
隻是――
剛一進洞府內廳,卻見溫長瑛直接抬手一掌,震裂了自己的外衣,露出了自己的雪白肚兜,以及上身的大片白膩。
“妾身汙濁之軀,還請溫前輩賞玩!”
溫長瑛淚流雙頰,伏拜道。
但因此動作迅疾,卻也讓她被玉簪簪好的青絲如瀑般的散開,落在了她如雪般的清冷花顏,白皙精致的鎖骨上。
“長瑛姐這是?”
見此,衛圖不難猜出,適才呂細清以傳音法貝,偷偷向溫長瑛所傳的秘語是什麼意思了。
不外乎是逼迫溫長瑛這個兒媳,讓此女以身侍奉,好減少對自己的惡意。
“如若溫前輩不肯的話,還請出手,殺了這老賊!”
溫長瑛麵含清淚,在見到衛圖不肯對他下手後,心中微是一喜。
緊接著,她臉上就露出了徹骨的殺意,對衛圖再次拜道。
此前,她還對自己公公呂細清心存敬仰,認為彼輩為了宗門舍棄所有,甚至不惜自己的生命……
更是因為擔心她和衛圖“私通”,對不起亡夫,所以為了提醒她,甘願自鎖洞府,避不見客。
但沒想到,此人今日竟然為了自己的前途著想,傳音讓她給衛圖賠罪,事不可為時……讓她舍身侍奉。
至此刻,她一切都明白了。
這老賊愛的不是他的亡子,或者說其愛己身,更超過愛自己的亡子。
隻不過,因為壽元有限,所以才表現的如以前那般大公無私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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