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留白將柴刀籠於袖中,落入了院牆的陰影中。
前方不遠處的一間小殿中亮著火光,裡麵有嗚咽的聲音,有得意的大笑聲和喘息聲。
顧留白狸貓一般貼著牆到了窗邊。
透過窗欞的縫隙,他輕易的看到一名渾身**的女子被數條紅色的錦布吊在空中,兩名同樣渾身**的光頭山匪,正一前一後玩弄著這名女子。
靠著牆,吊著一個炭火盆。
有一個上身精赤,穿著棉褲的山匪靠著牆上的一張獸皮坐著,身上還在流著汗。
那女子身上到處都是血痕和淤青,整個身體都在不斷地顫抖和抽搐。
顧留白矮下身去,朝著燈火最為輝煌的大殿快速的掠去。
那裡麵女子的聲音最多。
他位於大殿的後方,原本以為從後方的窗戶往內裡看,還會被大殿裡的佛像阻擋目光,然而他隻是看了一眼,整個大殿之中的景象就已經一覽無遺。
一座足有七八丈高的無頭佛像已經被推到,摔成了兩截。
它身下的那座泥塑蓮台上麵鋪滿了各種各樣的綢緞錦布和獸皮。
一名渾身**的光頭男子身邊簇擁著六七具白花花的身體。
這些身無寸縷的女子都是目光有些呆滯,但都打扮得妝容精致。
有兩名女子一人提著酒壺,一人端著酒杯,時不時給這名光頭男子喂酒。
這名光頭男子的左手在這些白花花的身體上不斷遊走,而右手卻牽著八根繩索。
八根繩索的那頭,都連著一名**的女子。
這些**的女子就像是一條條狗一樣趴在地上。
即便大殿的四周都吊著火盆,內裡燃著炭火,而且大殿各處還燃著不少蠟燭。
但這些女子還是凍得不斷發抖,她們若是體力不支,直接躺倒在地,那名光頭男子隨手就會彈出一兩顆似是野果仁一樣的東西。
這些東西打在她們的身上,頓時會留下一個紅印,打得她們發出慘呼聲。
那光頭男子卻因此更加興奮,哈哈大笑。
顧留白的眼神驟然變得冰冷起來。
他體內的真氣流動起來,彙聚到手上握著的柴刀之中。
七品修行者,十丈之內就會有所感應。
若是此人能夠感應到他的真氣流動,那自然就是七品的修行者。
也就在這刹那間,那名渾身**的光頭男子豁然回首,朝著他這邊看來。
砰!
窗戶驟然炸裂。
渾身**的光頭男子隻看到一名少年就像平地起波瀾一般衝了過來。
他帶起的寒風和極其冰冷的眼神,頓時讓他的身上起了一層細密的疙瘩。
七品之間自有感應。
無埃無法相信眼前的這名少年竟然是一名七品的修行者,然而那種朝著自己體內滲透而來的強大氣勁,卻時刻在提醒著他,對方是七品。
沒有任何的遲疑,他抓住身邊一張獸皮的一角,隻是一抖,便將兩名女子卷起,朝著顧留白砸了過來。
顧留白看到那兩名女子的眼中絲毫沒有驚恐,唯有解脫之意。
他心中歎息了一聲,柴刀刀背在兩名女子的脖頸之中各自敲了一記。
兩名女子昏死過去。
他從這兩名女子之間穿過,受傷的左手在空中揮動,衣袖如兩道波浪掃在兩名女子的身上,讓她們輕輕的墜落在地。
“敵襲!”
無埃的厲喝聲在此時震響。
嗤!
他腳下的綢緞錦布被驟然爆發的真氣撕扯成無數碎片。
一柄奇特的血紅色彎刀從地上彈起,落入他的手中。
也就在此時,眼前的少年奇異的彈起,整個人以一種極為蠻橫的姿態,瞬間衝殺到他的麵前!
無埃體內的真氣瞬間催動到了極致。
一道道金黃色的真氣在他**的肌膚上遊走,形成一條條如金色小蛇般的紋理。
他手上的血紅色彎刀變得鮮紅欲滴,嗡的一聲,血紅色彎刀就像是變成了一汪鮮血,潑灑向顧留白的麵目。
幾乎同時,顧留白揮刀。
無數紊亂的光線從柴刀上飛舞而起,細密的光絲照亮了少年鎮定而冷酷的麵容。
轟的一聲。
磅礴的氣勁在兩人之間炸開。
真氣和真氣的衝撞,使得空氣裡出現了一道道奇異的光暈。
泥塑的蓮花座開始崩解。
咚!
無埃的後背撞在了牆上。
他看到退得更遠的少年口中溢出一絲鮮血。
嗤!
與此同時,少年右肩上的衣衫裂了開來,內裡出現了一道細細的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