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薑望想著程顏臨走時的話,頗有些頭疼。
雖然他也不知道程顏為何殺了顧老。
但已經這樣了,該幫忙瞞著還得瞞著。
薑望搖頭說道:「沒看見。」
陳重錦卻臉色一沉,咬著牙說道:「之前陳符荼想殺我,雖然不知是否真的有這個意思,可趁亂除了顧老,亦如斷我一臂,若顧老還活著,怎麼可能到處找找不到,能害他的隻有陳符荼!」
薑望挑眉。
他倒也樂見如此,點頭說道:「有理。」
陳重錦攥緊拳頭,說道:「可惜了,顧老已是我外高祖麾下僅剩的老一輩鎮妖使,我今日才剛知道,本該成為一大助力,現在歐絨死了,顧老也遇害,陳符荼卻沒有任何損失。」
薑望好奇道:「殿下的外高祖是?」
陳重錦說道:「青玄署第一任首尊,楊硯。」
薑望驚訝道:「那可是高人啊。」
陳重錦說道:「但外高祖他常年閉關,我每年也隻能見他老人家一次,甚至說不上幾句話。」
薑望摸索著下巴說道:「不如等下次把顧老的事說給楊老先生聽,想來他老人家不會坐視不理,哪怕是暗中出手,剪了陳符荼的羽翼,對殿下也是好處無窮啊。」
陳重錦眼眉一跳,看向薑望說道:「話雖如此,我外高祖身為大物,國師又定了規矩,有些事縱為大物也不好做,甚至更不能做,何況是對儲君動手。」
薑望意外道:「我是想說能剪了陳符荼的羽翼,例如梅宗際,怎麼殿下是想著直接弄死陳符荼?那楊老先生確實不太好行動。」
陳重錦有些語塞。
他當然不是沒聽懂薑望的話。
隻是下意識想著最該死的還是陳符荼。
而且薑望提及這件事,陳重錦總覺得話裡有話。
他或許對陳景淮沒有那麼孝,但對外高祖是肯定很孝順的,也不想因一些小事給老人家惹麻煩,尤其他很清楚,自己外高祖與自己父皇,其實有芥蒂。
包括他自己也對父皇有芥蒂。
歸根結底,是因為娘親。
所以他更想坐上那個位置。
念及此,陳重錦轉移了話題,「事已至此,說彆的也沒用,但今日在烏啼城,若不趁機做點什麼,回到神都可就更沒機會了,不知薑兄,能否施以援手?」
薑望笑道:「殿下想讓我幫你殺了陳符荼?」
旁邊的遊玄知一腦門冷汗。
陳錦瑟僅是蹙著眉頭。
陶惜笑語嫣然。
陳重錦眯眼說道:「薑兄真的願意?」
薑望說道:「殿下得首先考慮好怎麼善後,畢竟太子若是死在了外麵,那可是一件大事,我未必扛得住,如果殿下想清楚了,我幫殿下一把也不無不可。」
陳重錦沉默。
陳符荼意外身死的情況其實可以存在。
但也得講究時機。
此間事已了。
能有什麼意外發生?
還得合情合理,把自己完全摘除在外?
他才剛得了競爭資格,直接弄出這麼大的事,怕是覺得自己命太長了。
有更好的機會還行,現在真不一定是什麼好時機。
陳重錦說道:「開個玩笑而已,薑兄不必當真。」
薑望笑道:「我還是覺得殿下可以日後找機會把顧老的事告訴楊老先生,至於怎麼做,想來楊老先生更有想法,總比殿下自己頭疼的好。」.m
陳重錦說道:「我明白。」
薑望問道:「所以除了直接在這裡殺死
陳符荼,殿下說的想做點什麼,是要做什麼呢?」
陳重錦說道:「拋開陳符荼,彆的人死,更好解釋,哪怕明知是我所為,也至多加劇我與陳符荼的矛盾,不會出太大的問題,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讓梅宗際徹底留在烏啼城。」
薑望說道:「據我所知,梅宗際是很早就跟著那位的,有多少深厚情誼我不懂,說句不好聽的,帝王無情,但殿下還是得考慮殺了梅宗際,會不會存在彆的後果。」
陳重錦猛然驚醒,他真把這事給忘了。
但隨即又莫名看向薑望。
薑望是真在為自己考慮?
他再看了眼陳錦瑟與遊玄知。
如果能把薑望三人真正拉攏到自己的陣營,什麼歐絨,或是顧老,似乎都不值一提了。
陳重錦虛心說道:「可這口氣我實在難以忍下,以薑兄來看,我應該怎麼做?除了梅宗際,隻殺那個百裡袖,不足以平我心頭之憤啊。」
薑望道:「我也沒說不能殺梅宗際,隻是殿下需要好好考慮,而非衝動行事。」
他其實主要不想摻和進去。
陳重錦的意思,是讓他出手。
薑望憑啥出手?
但至少得給陳重錦一副能拉攏到他的希望,所以有些話該說得說,有些事可不會去做。
陳重錦此時倒是真的沒心思猜疑薑望的想法,因為薑望這些話說的確實有道理。
相比無關緊要的百裡袖以及不能殺的陳符荼,他當然很希望能除了梅宗際。
可梅宗際不僅是陳符荼麾下首臣,更是朝中大臣,而且亦是父皇曾經的麾下親信,可以說見證著父皇從皇子成為帝王的全過程,想殺此人,難度不亞於直接殺陳符荼。
薑望說道:「殿下先考慮著,我去幫忙盯著陳符荼。」
他朝著陳錦瑟與遊玄知點點頭,邁步離開。
遊玄知欲言又止,以他的身份,不好說什麼。
保持沉默是最好的選擇。
陳錦瑟沒有猶豫多久,直接說道:「四哥還是想想清楚,有沒有必要做到這一步。」
陳重錦看向他,說道:「陳符荼害了顧老,他已經走到這一步,我為何不能回禮,錦瑟該明白,四哥我也隻是在反擊而已。」
陳錦瑟說道:「但顧老是否死於太子之手,尚未明確,若其中存在誤解,四哥動手,就不占理了,雖然這裡麵的門道,我不太清楚,可有件事我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
陳重錦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