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錦瑟接著說道:「如果顧老的確是太子害的,四哥有更多更好的辦法應對,畢竟顧老的身份也不同尋常,哪怕他最高隻任職行令,但功績頗高,某種程度,那位也要禮讓三分。」
雖然以前對顧老幾乎沒什麼了解,不過在稍微了解後,這些道理很容易想到。
陳重錦驚訝看向陳錦瑟。
遊玄知也略顯茫然。
被他們眼神盯著,陳錦瑟惱怒道:「你們啥意思?怎麼一副我能說出這種話,很不可思議的樣子?在你們眼裡,我是傻子不成?」
陳重錦趕忙擺手道:「錦瑟彆急,我們絕沒有這個意思!」
說是這麼說,他心裡想著,自己沒想到,豈不是更像傻子?
真是因為顧老被害,他難免焦急懊惱了些,很多淺顯的道理,居然都被忽略。
所謂以牙還牙,也不是說隻有來硬的,換個角度,其實更能給予重擊。
但前提的確得先證明顧老是被陳符荼害的,否則最後自己就成小醜了。
顧老的功績高,不像彆的老一輩鎮妖使,或者說,但凡是老一輩的鎮妖使,
都有些分量,隻是顧老的分量更足,沒搞清楚狀況,如果最後成了誣陷,麻煩反而落到陳重錦頭上了。
至少他得稍微拿出點證據。
才能給陳符荼點顏色看看。
陳重錦此時很認真說道:「錦瑟啊,四哥需要你的幫助。」
......
覃境撫仙。
有一座名為"大霧"的小鎮。
是因小鎮早年間被霧氣籠罩而得名,雖然時至今日,霧氣也還在,但相比以往,稀薄了很多,隻是在夜間,霧氣會變重,才真正稱得上大霧二字。
小鎮彆說在撫仙,在整個覃境其實都算得上有名。
畢竟是有"奇景"。
且霧氣裡多有妖怪出沒,所以修士們經常會來。
更在小鎮設下了防護,不過隻能保證白日的安全,夜裡霧氣變重後,周圍的妖怪雖然仍不得入鎮,但鎮裡的人出去,那下場就可想而知。
所以小鎮有夜間不得外出的規矩。
而天下妖獄蘇醒之際,西覃雖隻有一半領土遭難,恰正好包括著撫仙境。
劍宗弟子下山,廟堂以及其餘宗門皆出手,鎮壓妖獄的同時,也順勢鏟除了很
.m多妖怪。
可小鎮外的妖怪雖然變少,但不是徹底沒了。
某種意義上來說,夜間的危險,並未降低多少。
田玄靜說道:「這便是此地的大致情況。」
鎮裡一家坐立湖畔的客棧,二樓某屋,窗戶敞開著,田玄靜單臂搭著窗沿,對麵是葉副城主,柳翩等人在屋裡或站或坐著,聽他講述"大霧"鎮的事。
「眼下撫仙境宗門有利益之爭,雖然還沒有真的打起來,想著也快了,所以近期不會有修士來這裡,白日的時候,鎮裡挺熱鬨,因此無論什麼商鋪都有,比之城池繁華也不遑多讓。」
「諸位不必擔心住在此處,會出什麼問題,當然,到了夜裡,你們願意活動手腳的話,也可以悄悄出鎮斬個妖,但切記彆弄出太大的動靜,免得橫生事端。」
井三三倒坐椅子上,雙臂搭在椅背上,吃著花生米,好奇問道:「所以撫仙境內宗門之爭,具體是怎麼回事?」
田玄靜看了他一眼,說道:「要說具體的,我還所知真不多,我家院長可能知道的更詳細,也叮囑了我,這事儘量彆摻和討論,好像是因為撫仙境裡新立的那座叫什麼奇奇怪怪的望來湖的宗門,比較特殊。」
他的確不知望來湖與薑望有關。
這事其實算是隱秘。
知者甚少。
哪怕是蘇氏一族,直接參與了資源的護送,但真正明白是怎麼回事的,也隻有如蘇綰顏這般蘇氏裡極重要的人物,剩下的就純粹以為是正常生意。
主要也是謝吾行與鬱惜朝隱藏的好,否則知道他倆在望來湖,田玄靜肯定就什麼都明白了。.m
再加上有熊院長的叮囑,田玄靜也沒有刻意去打聽或接觸望來湖的人。
但葉副城主一行,都知道望來湖。
李神鳶率先說道:「田掌諭說的望來湖,是隋境的望來湖?還是恰好同名?」
田玄靜詫異道:「隋境也有望來湖?」
李神鳶忽然意識到什麼,接著搖頭道:「那隻是一座湖,可能純粹撞名了吧。」
田玄靜不疑有他,說道:「反正給宗門後綴為湖,是挺奇怪的,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多注意著,三師姐應該不會太久就會來找你們,我就先告辭了。」
葉副城主起身道:「我送田掌諭。」
田玄靜擺手道:「不必遠送,諸位一路奔波,且好好休息吧。」
葉副城主還是送到了客棧外麵,目送田玄靜離開,再返身回去。
「望來湖是怎麼回事?」
葉副城主的麵色有些嚴肅。
李神鳶說道:「並非咱們認知的那座望來湖,而是薑望的宗門,且宗名是我幫著取的,也算是因為那座望來湖,關鍵在於,覃境裡也有了一座望來湖,按理說不會是父親留下的。」
井三三說道:「那咱們要不要找一找這座望來湖?」
蕭時年說道:「田掌諭剛叮囑不要牽扯其中,而且我們初至西覃,有更重要的事,隻需等著三先生就好,沒必要節外生枝,據我所知,薑望曾至西覃,或許撫仙望來湖是他的。」
井三三笑著說道:「也彆那麼謹小慎微嘛,咱又不是直接參與,稍微打探一下望來湖,我覺得沒啥問題吧,不然在這裡乾等著,也挺無聊的。」
鐵錘姑娘很讚同道:「本公子......我覺得井先生說得對。」
井三三神色怪異的看了眼鐵錘姑娘,她剛剛是自稱本公子吧?雖然她的名字已經夠公子了。
蕭時年則皺眉說道:「你彆跟著胡鬨。」
鐵錘姑娘切了一聲。
葉副城主說道:「先好好休息吧,這些事以後再說。」
眾人沒再說什麼,各自回了房間。
李神鳶是與葉副城主住一屋,她說道:「我覺得以井叔的性格,他肯定會偷著去。」
葉副城主揉了揉眉心,說道:「我會讓柳翩看著他,眼下的確不宜有彆的動作,畢竟在這裡,我們人生地不熟,是該更謹慎些。」
她來到窗前,看著外麵清澈的湖泊。
太陽很快就要下山了。
霧氣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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