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為皇後落淚?
也不至於吧……
那位白妃好福氣,那位白妃的妹妹真是倒黴,東陽侯夫人抬手擦去眼淚,要是再等一等,白妃生了皇子,且不說封不封皇後,至少白家的罪能赦免,那白籬她也就能安安穩穩地活著。
這都怪周景雲。
東陽侯夫人隻覺得心裡冰涼一片。
“把門關上。”她指著外邊喝道,“周景雲這麼晚不回來,不許他進門了!”
這又是哪來的邪氣啊,許媽媽忙安撫著應聲是,催著婢女們去告訴門上,又讓人去世子院裡問。
“世子怎麼還不回來?這大晚上的去哪裡?”
東陽侯府可沒有在京城購置外宅的規矩。
如今皇後喪期,禁止宴飲,連三曲坊都停了。
真是奇怪。
世子從未有不告不歸在外邊夜宿,那都是彆人家浪蕩子才有的做派。
…
…
暮鼓一聲聲傳來,躺在羅漢床上的嬰兒似乎受了驚,扭動了幾下身子,白籬忙輕輕拍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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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飯吃到一半,或者說,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外邊傳來嬰兒的哭聲,白籬想起來了,還有個孩子呢,停下說話讓周景雲把孩子抱過來看看。
周景雲過去,待莊夫人喂好了孩子,抱過來給白籬看。
“過了一天,感覺長大些了。”白籬看著孩子,對周景雲說。
周景雲失笑:“哪能那麼快。”
“比我在宮裡抱出來的時候,看起來好看了。”白籬說,輕輕戳了戳嬰兒的臉。
周景雲說:“剛生下來也沒擦洗急著處置掉,莊夫人昨夜細心照看,又剛吃了羊奶,孩子自然精神了。”
莊夫人細心照看,白籬哼了聲:“她是很會哄孩子。”
也不知道說的是哄了當年她這個孩子,還是現在這個嬰兒,周景雲知道白籬的心結,雖然莊蜚子夫婦一開始結識白籬並不是彆有他心,但最終結果是這樣,對白籬來說,的確很難接受。
他沒有繼續提莊夫人。
“這裡我會看著,主要還是我帶孩子,你放心吧。”他說。
話音落,躺在床上的嬰兒扭動幾下攥著拳頭哭起來。
兩人被嚇了一跳。
白籬旋即又笑了,看著他挑挑眉:“好,你帶孩子吧。”
周景雲忍著笑將孩子抱起來,雖然昨晚已經抱了一晚上,但此時抱起來還是有些僵硬,感覺嬰兒更加柔軟了,不敢用力也不敢不用力,不過,白籬在一旁盯著看,他還是做出輕鬆淡然的姿態。
隻是孩子並沒有停下哭,哭聲越來越大。
白籬也顧不得看熱鬨了,伸手:“我來試試。”
周景雲將孩子交給她,白籬抱著搖晃著走動,但依舊沒用。
“她怎麼這麼愛哭啊。”她不由說。
周景雲伸手要接過:“我來我來,小孩子都是這樣…”
門外傳來莊夫人輕柔的聲音:“可能是尿了,抱出來我換下尿布吧。”
周景雲看白籬,白籬撇撇嘴,示意他送出去吧。
外邊嬰兒的哭聲很快停下了。
白籬再次撇嘴。
周景雲笑說:“我們都是剛開始帶孩子,等熟悉了就好了。”說著看了眼天色,再聽暮鼓,遲疑一下,“你現在住在哪裡?宵禁馬上就到了,隻怕不方便走動了。”
白籬這也才注意到天色。
“今晚回去也來不及了,船已經開了。”她說。
船?周景雲看著她,眼神詢問。
適才他們說了很多話,但好像也沒說什麼,有很多事還沒來得及說。
他們分開也才一個月吧,感覺怎麼說都說不完似的。
白籬一笑:“我住在樓船上,就是上官月那個花樓船。”
上官月啊,周景雲有些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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