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跟我說這些!”她說,“你們的事與我無關。”
周景雲一禮“請母親放心,我知道我關係著侯府所有人的性命,不會肆意妄為。”
東陽侯夫人要說什麼,白籬在旁開口“夫人,世子帶我回來,也是被人施惑術,不是故意要讓侯府涉足危險。”
東陽侯夫人看向她,還未張口,周景雲已經對白籬搖頭“我也說過,我做出那個決定不是沈青之惑,如果我不生心思,他也惑不了我,所以是我不願意看張擇他們借著追殺蔣後餘孽,構陷羅織,殘害無辜。”
說罷看著東陽侯夫人。
“母親,這世間有很多危險,但君子當有所為有所不為。”
東陽侯夫人啪的一拍桌子“你們兩個一大早是來教訓我的嗎!你說完了她說,她說完了你說,那麼多話說完了再過來不行嗎!”
白籬戳了戳周景雲,低頭施禮“夫人息怒。”
周景雲也再次施禮“母親息怒。”
東陽侯夫人看著兩人,冷哼一聲“周景雲,彆忘了,你這個君子是我這個婦人養大的!如果沒有我的有所為有所不為,你以為你現在有機會站在我麵前教訓我?還有,我雖然是個婦人,這幾十年可不是隻悶在內宅過日子,我什麼沒經曆過!”
先帝的喜怒不定,除了戒備皇子們,對他們這些功勳人家更是虎視眈眈。
幾十年間多少老臣舊將覆滅,東陽侯府能幸存可不是靠著明哲保身。
“我們靠的也是有所為有所不為。”東陽侯夫人慢慢說,看著周景雲,嗤笑一聲,“如果真是膽小怕事,一開始就不會讓你進入宮廷,或者,在你頂撞先帝的第一次,就把你從京城送走,哪裡會讓你在陛下麵前行走,更彆提你後來拒絕蔣後賜官離開京城的,你以為我們就真的管不了你?你以為你今日的有所為有所不為品行,是天生的嗎?”
“不是,是侯爺夫人教導有方!”
白籬的聲音響起。
東陽侯夫人瞪了她一眼“閉嘴,又在我跟前搶話。”
白籬忙端正一禮低下頭。
周景雲再次鄭重一禮“多謝母親教導。”
過去的事她也不想多說,東陽侯夫人吐口氣“再說一遍,你們來見我做什麼?”
白籬搶先開口說“跟夫人說一聲出門,免得夫人不知道我們做什麼而惦記。”
這還差不多,東陽侯夫人沉聲說“說完了還不走!哪來難麼多話!”
周景雲一笑“孩兒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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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籬亦是一禮,再不多說跟著周景雲退了出去。
室內安靜下來。
東陽侯夫人輕輕哼了聲。
“瞧不起誰呢。”她說,“還搬出君子嚇唬人,不就是爭權奪利你死我活嘛,誰還沒做過。”
……
……
東陽侯府的馬車停在楚王府外的時候,楚王府門房裡坐著不少人,當然,都是紈絝子弟。
“彆人不來無所謂,咱們必須來!”
“這不僅是毀了楚王的產業,這也是毀了我們的!”
“沒錯,我爹竟然還在家裡笑,真是太冷血了。”
雖然楚王因為傷心不見客,不妨礙大家坐在這裡,與楚王同悲。
“這以後去哪裡玩啊!”
有人唉聲歎氣。
有人聞言更是垂淚“我太慘了,我爹剛把我放出來,結果樓船沒了。”
大家扭頭看去,見掩麵哭的是薛四郎,頓時又同情又想笑。
“四郎,世子和楚王是真……”有人還湊過來詢問,話剛開口有人大喊“世子來了!”
一眾人忙湧出去,果然看到周景雲從馬車上下來,身後跟著一個婢女,低垂著頭。
“世子!”薛四郎擠開大家衝出來,“你怎麼……”
他想說你怎麼來了,但又一想,世子如今是樓船常客,當然也該來。
“你來了正好,楚王傷心欲絕,不見人,不知道如今怎麼樣了。”
周景雲點點頭“我去看看。”
說罷向門內走去。
大門肅立的護衛,冷著臉的內侍們看到他,神情略有些古怪,但讓開了路。
“世子請。”他們說。
周景雲頷首,向內而去,身後婢女緊隨。
薛四郎忙也跟著,但立刻就被冷臉內侍攔住了。
“王爺不見客!”
周景雲連通稟都沒有直接放進去了!
“王爺吩咐過,世子來了不用通稟!”內侍大聲說。
王爺吩咐過啊,大家神情複雜踮腳向內看去,先前要問薛四郎話的人也不問了。
有什麼好問的!
楚王和世子的關係真是不一般!
……
……
李餘從內奔出來,一眼看到走在周景雲身後的白籬。
“阿……”他喚道,將籬字咽回去,再看一旁的周景雲,雖然他刻意退後一步,讓白籬走近前,但……
有外人在,還是不能抱住白籬了。
他將抬起的手垂下,攥住。
他低下頭聲音悶悶。
“……對不起,這次是我惹來的禍患,差點害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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