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侯府還有什麼好吃的,拿來我嘗嘗。”她忽然又說,看著周景雲,“以前你從不宴請我的,如今能在你家吃吃喝喝,可見,死了,也是有好處的。”
周景雲似乎有些哭笑不得:“我們先前進獻,你也看不上。”
“先前的進獻,你又不用心。”她說,微微笑,“如今我給你用心的機會。”
周景雲看著她,點頭:“好。”
看著那女子進了室內,周景雲也向外去了,莊夫人站在廂房窗邊,忍不住輕輕歎口氣。
世子與那人的情義,也不一般。
是啊,當初周景雲能來主動說接走阿籬,是為了蔣後,不忍蔣後背負惡名,想要挽救那些因此遭受劫難的人。
那現在,世子又是因為阿籬對此人如此嗎?還是他本心願意如此?
時間久了,他還能分清他到底是為了誰嗎?想要誰留下嗎?
含涼殿孩童的笑聲響起,皇帝抱著孩子向內去。
“陛下,彆總是慣著他,讓奶媽們抱著哄睡就好。”白瑛叮囑說,又揉著胳膊,“他真是越來越難帶了。”
皇帝將孩子往上一拋,又引得孩子發出咯咯笑。
“哪裡難帶,我們寶郎多聽話,你們就是不會哄他,總是讓他哭。”皇帝跟著笑說,又看白瑛,“你不用來,免得他鬨起來不睡。”
白瑛麵色慚愧:“我明明是從小就帶孩子的,反倒不如陛下,臣妾怎麼這麼蠢笨。”說著看向一旁的桌案,散落著奏章,“還要耽擱陛下政事。”
提到這個,皇帝看向桌案。
“什麼政事,是荒唐事。”他說,“李成元自己把自己劈死了,李家的人還有臉要追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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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示意白瑛。
“你替朕回絕他們。”
白瑛神情慌張,就要跪下來:“臣妾萬萬不敢。”
皇帝笑了:“你怕什麼,喏,那邊有先前各種例子,你撿幾句好聽的話寫上去就行,又不是什麼要緊的事。”
白瑛連連搖頭:“於禮不合,臣妾不能放肆。”說到這裡掩麵,“因為把陛下留在含涼殿,公主已經多次告誡臣妾。”
皇帝皺眉:“她告誡你什麼。”說著哼了聲,“她還告誡你,她看起來聰明了,實則還是糊塗,竟然想跟李成元結親,這下好了,成個了笑話。”
白瑛低著頭掩蓋嘴角的笑意,但還是連連推辭。
皇帝便也不強求了,知道因為先前蔣後的事,朝臣們很忌諱後宮乾政,妃嬪們也戰戰兢兢,唯恐惹來非議。
不過當然不一樣,那蔣後是魅惑了先帝,一心弄權,白瑛和他可是患難夫妻,共甘共苦。
罷了,阿瑛一向是個膽小怯弱最怕被彆人指責失禮的小女子。
“好好,那你幫朕整理好桌案,待哄睡孩兒朕再來。”
白瑛歡喜應聲是,拎著裙子坐在桌案前,認真地將散落的奏章擺好。
皇帝含笑抱著孩子進去了。
“娘娘。”王德貴從一旁滑過來,跪坐在白瑛身後,低聲說,“中丞說,他當時親在場,李成元的確是自己砍死了自己,這兩日也查過了,的確沒有人背後操縱。”
白瑛哦了聲,神情遺憾:“死的太早了,等跟那楚王聯姻後再死多好。”說到這裡看著桌案上的奏章,現在她當然不會碰,但將來肯定要
皇子已經生子,雖然得不到皇後的身份,也是到了該擴展人手的時候。
李成元的死也是一個機會。
雖然李成元這老東西看不上她,但李家那些歪瓜裂棗們她也不嫌棄,倒也可以一用。
“讓張擇來見我。”她坐直身子對王德貴說。
王德貴應聲是,忙轉身去了,不多時人又回來了。
“娘娘。”他帶著幾分忐忑,“中丞有事出去了。”
白瑛將一本奏章拍在桌子上:“他又去哪裡了?現在本宮見他一麵真是不容易。”
王德貴忙勸:“娘娘息怒,中丞吩咐了郭副使聽候你吩咐,娘娘有什麼事跟他說一樣的,人就在宮外等著。”
白瑛知道這個郭副使,是張擇從老家帶出來的,很是倚重信任。
罷了,白瑛對王德貴低聲吩咐,王德貴連連點頭,正說著話,有內侍進來。
“娘娘,楚王求見陛下。”
白瑛臉一沉,對王德貴示意:“你去見他,告訴他,陛下陪著小皇子,暫時不便見,待過後再來。”
王德貴應聲是,忙出去了。
白瑛拿起禦筆在手中輕輕晃了晃,這個楚王果然開始往陛下跟前湊了,休想。
“娘娘。”王德貴快步跑進來了,臉色有些古怪,“楚王他說見你”
白瑛冷笑:“見我也沒用,我也不會引他見陛下,我又不是他姑母。”
王德貴在她身邊跪下,小聲說:“楚王說,問問你妹妹白籬的事。”
白籬?
白瑛驚訝,看向殿外,這個名字竟然又被人提及了,她都要忘記了。
而且,這一次不是周景雲,是楚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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