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中丞很忙吧?”白瑛忽然問,又輕歎一聲,“我昨日交代了他很多事,真是辛苦他了。”
郭順的眼神閃了閃:“中丞,昨日,是很忙,還特意去見了東陽侯府世子——”
他的話音落,白瑛似乎愣了下。
“他去見周景雲做什麼?”她問。
郭順似乎也愣了下:“不是娘娘吩咐的嗎?”
這一次他沒有低下頭,而是小心翼翼看著看著白瑛的臉色,白瑛的臉色變幻,震驚,不可置信,茫然,最終黯然。
“我知道了。”她說,垂目不再說話了。
“娘娘,真的知道嗎?”郭順卻沒有先前的卑微,竟然還追問,“上次還有兩個官員被從監事院的大牢裡放出來,也是娘娘的吩咐嗎?”
白瑛看著他,神情震驚:“為什麼,放出來?監事院裡的犯人,不都是,蔣後黨”
“中丞說,查錯了。”郭順說。
“查錯了?他還有查錯的時候?”白瑛說,失笑,“真是稀奇。”
郭順低下頭:“這件事下官去辦的,如果做的不好,請娘娘恕罪,下官,不知道娘娘您不知道”
前方白瑛的聲音落下來“你要是知道我不知道,你會怎樣?”
郭順抬起頭,神情堅定:“我當然是會第一時間來問娘娘,以娘娘吩咐為主。”
白瑛定定看著他一刻,忽地眼淚滑落。
郭順嚇了一跳:“娘娘您”
白瑛看著他,淒然一笑:“我其實猜到了,張擇他有了異心。”
郭順有些不知所措:“娘娘您知道”
“我也不怪他,我不過是個後宮妃嬪,他已經助力我很多了,我很感謝他。”白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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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順有些憤怒:“娘娘,您彆這麼說,您對中丞如此信賴,他卻負你,這是他不對,更何況,這滿朝望去,還有誰能比的上娘娘,跟著娘娘才是明智的選擇,張擇,他糊塗啊。”
已經不再稱呼中丞了。
白瑛神情悵然:“我的確還有更大的抱負,沒有張擇助力,實在是遺憾。”說罷看著郭順,“那,我可以相信郭副使你嗎?”
郭順噗通跪下來了。
“從進京的第一天,郭順勤勤懇懇跟著張擇學做事,就是等著這一天。”他抬頭看著白瑛,滿麵熱切。
等著被白瑛所用。
等著取代張擇。
白瑛緩緩一笑:“好,那接下來就要有勞郭副使了。”對郭順輕輕招手,“來,我與你說。”
李餘走出屋門,看到院子裡舉著小風車逗孩子的白籬。
“有沒有吵到你?”白籬笑說。
李餘笑了:“怎麼會,其實我從小到大在安靜的地方反而睡不好。”
因為害怕嗎?白籬心想,所以才有上官月經營混跡樓船。
“那你放心了,沒有樓船了,但囡囡越長越大,越有精神,吵鬨的很。”白籬笑說,將囡囡遞給他。
李餘將囡囡舉起,宛如小風車一般旋轉,引得咯咯咯笑聲。
“對了,告訴你個好消息。”白籬說。
李餘看著她問“什麼?”
白籬靠近一步,低聲說:“白瑛的三清鈴壞掉了。”
李餘眉眼一挑:“這麼快,阿籬好厲害啊!”
白籬輕咳一聲:“我也沒做什麼,是她自己認為壞了,那自然就壞了。”
李餘笑說:“阿籬什麼都不用做,在她跟前坐一坐,就讓她認為三清鈴壞了,可見厲害。”說著將囡囡再次舉著一轉,院子裡孩童笑聲如銀鈴。
“你彆慣著她,你不帶她的時候,我可舉不動!”白籬嗔怪。
李餘笑說:“你放心,我會一直帶著囡囡,不會讓你辛苦的。”
更不會讓周景雲辛苦。
正說笑著,蔡鬆年在院門外輕咳一聲“殿下”
李餘停下動作,看過去。
蔡鬆年卻不肯進來,似乎恭敬不逾矩。
白籬笑了笑,從李餘手裡接過孩子:“彆讓蔡媽媽等著。”
李餘失笑,沒有再說話,越過白籬大步走了出去,站在院門外,蔡鬆年與他低語幾句。
白籬並沒有多看,抱著囡囡要進去,身後李餘的聲音傳來。
“阿籬。”
她回過頭,見李餘眉眼難掩喜色,大步走進來了,站在她麵前,含笑低聲。
“我也有個好消息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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