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妃有奪權之心,但陛下是被蒙蔽,並沒有放棄李氏江山之心,朝臣們亦是一心一意擁護陛下,所以朝堂和李氏天下安穩。”玄陽子接著說,“無須驚慌。”
這樣啊,說起來也的確如此,兩個官員若有所思。
一個內侍看他們不說話了,叩頭哀求:“但陛下現在情況危急——”
玄陽子淡淡說:“我說過了,陛下情況危急,有太醫有朝臣在,我去了也沒用。”
內侍還要說什麼,玄陽子擺擺手:“待需要我去的時候,我自會去。”
看到玄陽子擺手,引他們進來的道士們伸手做請“請回吧。”
官員和內侍們無奈,隻能起身退了出去。
“罷了,這麼多年,玄陽子就是很難請”
“是啊,當初先帝那般不理朝政,縱容蔣後,父子相殘,他也不管”
“不過,蔣後要登基為帝的時候,他及時進宮製服了先帝。”
“這樣說的話,玄陽子不進宮,倒也是好事,說明事情不嚴重。”
“白瑛已經死了,假皇子身份也揭穿了,的確不會危及朝堂安穩。”
伴著低低的議論,亂亂的腳步聲遠去,門外恢複了安靜。
周景雲收回視線看向玄陽子,問:“事情,結束了?”
玄陽子打個哈欠:“要不然呢?周世子以為會如何?我會出手製止白妃奪夫權,還是會製止楚王妃血親尋仇?”
他說到這裡笑了笑。
“我一個出家人,哪裡管得了這些。”
白籬這次在宮裡沒有驚動帝鐘?周景雲想,這是皇帝白妃夫妻之事,是白瑛白籬家仇之事,是人與人之間的事
蔣後並沒有出現。
沒有驚動能給李氏江山帶來威脅的帝鐘,也不需要玄陽子出手。
這樣就結束了?
白籬不會受到傷害了?
“周世子,我說過了,傷人的從來不是物。”玄陽子的聲音響起,“是人的執念,比如”
第(2/3)頁
第(3/3)頁
周景雲看向他,略帶幾分緊張:“比如什麼?”
他就知道沒這麼容易,阿籬她還有危險?
玄陽子看著他:“比如你就要被執念所傷了。”
他被執念所傷?周景雲要說什麼,被玄陽子打斷。
“我知道周世子不在意自己,但你就沒有在意你的人嗎?”玄陽子說,笑了笑,“比如你的家人。”
家人?周景雲神情變幻,想到什麼,猛地站起來,轉身向外奔去。
日光炙熱,但皇城內肅穆的宛如冰窖。
含涼殿外兵衛森森,不斷有官員急急趕來,但都被攔在殿外。
“陛下啊——”
“陛下怎麼樣了啊——”
“我朝妖婦當道啊——”
有人哭有人喊還有老官員跪地叩頭,不過很快就被殿內走出來的官員製止。
“莫要喧鬨,陛下正在和大理寺,刑部,左相他們審案。”
還能審案啊,那就是沒事,官員們稍微鬆口氣,站在殿外看著兵衛們抬出死傷的內侍宮女叛兵,另有兵衛押送著含涼殿的內侍宮女們離開,哀嚎聲喝斥聲哭泣聲嘈雜。
殿內亦是忙亂。
皇帝已經被抬回正殿,幾個官員們忙碌地翻看各種文書文冊,另一邊的側殿裡,雖然白瑛的屍體被抬走了,兵衛也退了出去,但依舊滿滿都是人。
先前被郭順帶來的人證,另有白瑛的貼身內侍宮女都被拘禁在此,官員們穿梭其中核對罪書問詢。
皇帝躺在軟榻上,身邊圍著太醫,但並沒有歇息,在聽楚王說話。
除了楚王,他的妻子,楚王妃抱著孩子跪坐在一旁。
殿內的官員們偶爾會看她一眼,後來的官員們已經聽當時在場的官員們講了,楚王妃原來是白妃的妹妹。
不過,跟白妃相比,此女麵容平平,性情安靜,似乎有些卑怯,據當時在場的官員們回憶,事發時這位楚王妃如同不存在。
此時此刻亦是如此,她安靜坐在楚王身後,懷裡抱著的孩子,那孩子也沒有哭鬨,還睡著了。
或許此女沒有威脅,並沒有將她關押去側殿,一直跟在楚王身邊,也守在皇帝身邊。
楚王更是親自守著陛下,畢竟這一次是他製止白妃陰謀。
此時他正在給陛下講述自己是如何對白瑛生疑心。
“白妃早就知道她妹妹白籬還活著,但為了取信陛下,一直讓張擇追捕,非要置她於死地。”
“阿籬相信父親是無辜被冤枉,一直想要洗冤,不顧危險來到京城,臣兒與她有幸結識,得知情由,也覺得此事奇怪,所以一直幫忙查。”
“沒想到查來查去,查到了白瑛和張擇的有問題。”
說到這裡時,有幾個官員拿著罪書從側殿奔來,彙報最新的進展:“陛下,監事院很多案件,都是提前羅織好的,然後根據白妃需要,提請陛下來查問,除了白循案,皇後楊氏案也是如此。”
楊氏,皇後,聽到這裡,躺在榻上的皇帝一陣劇烈的咳嗽,吐出一口血。
“陛下,陛下!”
太醫們撲過去急忙忙的施針。
官員們也神情緊張圍來。
“陛下您快休息吧,彆再問案了。”魯左相急聲勸,“身體要緊啊。”
皇帝急促的喘息著。
“不,不行。”他掙紮著,“朕一向喜歡偷懶,但現在不能偷懶了,朕怕,來不及,朕”
皇帝嘴角的血跡被太醫們擦去,但他雙眼發紅,宛如也滲出血來。
“朕死也要瞑目,要把所有的事,查個清清楚楚!”
“不放過,任何一個,欺瞞過朕的人!”
“所有該死的人,都要死!”
/body/ht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