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進去看看。”
許圭當先就往勾欄裡麵走,可還沒靠近大門就被攔下:
“哪裡來的臭乞丐?老子這裡沒錢賞你,滾滾滾!”
許圭這才想起,自己現在可是乞丐打扮,人家勾欄就是再缺錢,也不會接待自己。
在勾欄打手鄙夷的注視下,許圭懊惱的離開。
“走,找個地方換身衣服,今天我還非得進去會會他!”
幾人這打扮,客棧不用想,也是進不去的。
好在他們風餐露宿慣了,找了個沒人的街角將乞丐裝換下,換回了自己的衣服。
雖然自己穿的也不是什麼綾羅綢緞,但至少也不會顯得寒酸。
畢竟,蘇謹對自己的學生,那可不會吝嗇。
他們的衣服,都是成衣坊統一給他們定做的,每一件單獨拿出去賣,都標價不菲。
再次來到勾欄前,那打手雖然看著許圭有點眼熟,但無論如何也和剛剛的小乞丐聯係不到一塊。
隨意掃了眼許圭的穿著,發現居然是京師的東西,沒問什麼直接放行。
事情順利的讓許圭還納悶。
逛勾欄不是華燈初上才開始的活動嗎?
難道在北新關,白天嫖妓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等他進了勾欄,才發現自己想多了。
這裡不光是勾欄,居然還是一個賭場。
剛剛進門,就有一個也不知是不是龜奴的男人,帶著他們直接穿過前廳。
到了後院,頓時人聲鼎沸,嘈雜之聲不絕於耳。
“開!”
“大,大!”
“開————!一、二、三,六點小!”
“娘的,怎麼連開四把小,晦氣!”
“下注了,下注了!”
許圭聞言皺眉。
他平日喜靜,沒事就喜歡鑽進先生的書房,或者去圖書館看書。
對於這些地方,幾乎從未涉足過。
但為了接近那個督監,他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身後的葛天眉毛輕挑,一邊走一邊觀察著四周賭桌。
有玩大小的,有玩牌九的,還有不少他沒見過的,應該是本地的玩法。
他的視線掃向玩牌九的賭桌,一個一個慢慢掃去。
“羊牯。”
“羊牯。”
“還是羊牯。”
羊牯意為待宰的羔羊,在賭博的黑話裡,大致意思就是不會作弊的門外漢,輸贏全靠運氣。
十賭九詐,常年混跡賭場之人,有幾個是真正的贏家?
贏家,永遠是開賭場的莊家。
葛天逡巡一圈,迅速判斷出桌上臉都輸青了的這幾位,都是羊牯。
但唯獨有一個洋洋得意,正把錢往回攏的家夥。
正是那個督監。
“這老小子有點東西”
葛天眼睛微微眯起,正準備自告奮勇,上前與他會一會時,許圭忽然開口。
“你倆在邊上看著,我去會會他。”
“啊?公子你去?”葛天傻眼了。
“怎麼,不行?”
葛天試探的問道:“可是公子,你會賭嗎?知道牌九怎麼玩嗎?”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
許圭搖搖頭:“我是去接近這狗雜碎,又不是真的賭錢,放心。”
“好吧。”
葛天攤攤手,看許圭這麼‘有興致’,實在是不忍心再勸。
但不出意外,還沒半個時辰,許圭的臉都輸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