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張桂芳欣然接受了姐妹倆的孝心,嘗了口鳳頭,唐植桐吃了根爪子,剩下的讓姐妹倆給分了。
這玩意進嘴第一口脆,後麵開始粘牙,距科技與狠活還有一段距離。
晚上又是水餃,豬肉南瓜餡的。
豬肉餡是張桂芳早收拾好的,半斤來沉的樣子,帶點點肥肉星子。
南瓜是自家儲藏的老南瓜,去皮去瓤,擦絲切碎,加鹽、醬油,與肉餡充分攪拌。
攪拌的時候,唐植桐偷偷摻進些料油,一會那小味肯定撓撓的。
老南瓜不用攥水,但也要在拌好後抓緊包,否則會有湯滲出來。
豬肉南瓜餡的水餃、蒸包味道都很讚,肉味中夾雜一絲南瓜的香甜,軟糯適口,老少皆宜。
煮好水餃,依舊是盛上三茶碗,先放八仙桌上。
盛出剩餘水餃,一家人才開始吃。
吃著吃著,張桂芳冷不丁的朝唐植桐來了一句:“今年也沒買到豬頭,手藝你沒忘吧?”
“沒忘,我記著這事呢,您放心吧。”電石火花之間,唐植桐想起了為啥今年感覺糗著無聊了,因為少做了一件事——鹵豬頭肉!
本著技多不壓身的樸實想法,自打唐植桐記事起,家裡每逢過年都會鹵一副豬下水。
唐奶奶看著兒子傳授技藝給孫子,主要為了練手藝,改善夥食隻是捎帶的。
來到這個年代過的第一個春節,竟然把這茬給忘了,罪過罪過。
“年三十的時候,我跟那邊提過一嘴,想整幅豬下水。領導答應給問問,說明兒給信。明天我上班的時候聽電話吧。”唐植桐咽下嘴裡的餃子,跟母親解釋道。
“行。能淘換到咱就煮,沒有的話就等明年。”張桂芳也不強求,外麵的情況明擺著,肉都比以往少了,強求隻會難為孩子。
“嗯嗯。”唐植桐點頭答應下來,心裡卻想著:自己空間有的是豬下水,挑兩副肥的,明天下午煮了!
吃完水餃,再每人來一碗餃子湯,原湯化原食,就一個字:舒坦!
吃完飯喝完湯,碗筷由鳳珍收拾。
爐子上蹲著一壺水,唐植桐掏出洗腳盆,調好水溫,舒服的燙燙腳準備睡覺。
大年初二,信件依舊不多,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帶著大嘟嚕小滴溜的禮品,大多是走親戚的。
現下百姓對親戚關係極為看重,姑、姨、舅輪換著串門,孩子們也盼著。
隻要去走親戚,哪怕年齡再小,也是客,吃飯能上桌那種,這意味著能好好犒勞一下自己的五臟廟。
今年雖然供應緊張,但並未到吃飯給糧票的地步,等明後年,走親訪友留飯的話,就得給糧票了,所以到那時一般沒人留下吃飯。
唐植桐家人際關係簡單,門前冷冷清清。尚未找到大伯小姑,至於姥姥家跟斷絕關係沒什麼兩樣。
這事,唐植桐知道一些。
鬼子進村後,糧食緊張,張家就把女兒給賣了,死契,親爹媽死了都不用服喪,老死不相往來那種。按張桂芳的說法,當時老張家還到不了賣閨女的地步,無非是重男輕女,認為女兒早晚是外人,養著不如賣了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