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蒜經過晾曬,已經乾透,把中間的芯扒出來,剪下十多公分,然後在上麵插上一根雞毛,再把兩頭紮緊,既輕快,還醒目。
做好魚浮,唐植桐將涼透的魚鉤從盆裡拿出來,用魚線綁緊,然後在魚鉤的上方掛魚墜子。
魚墜子做起來更簡單,用鉛皮或者保險絲,包在魚線上,然後用鉗子用力一捏,死死的掛在上麵即可。
“你以後一定是個好爸爸。”小王同學胳膊肘墊在膝蓋上,兩手托腮,雙眸注視著唐植桐,溫柔的說道。
“啥?怎麼突然說這個?”唐植桐停下手裡的活,疑惑道。
“就是看你有耐心做這些呀,你都能為敬民做玩具,以後肯定也會為咱孩子做的。”小王同學笑了,秋眸剪水,含情脈脈。
“嘿嘿,自己的孩子肯定得當掌上明珠,含在嘴裡……嗯,當寶養就對了。”含在嘴裡的明珠啊,唐植桐想到了網友的調侃,有點惡心,換了種說法,說完繼續低頭忙活自己的,將魚鉤、魚浮拴在魚線上。
這一步要考慮整體魚線的長度、魚竿的長度,如果拴的位置不合適,很容易纏在一起,不光影響釣魚感受,魚線也差不多會廢掉。
唐植桐小時候在這上麵吃過虧,玩廢了一條魚線。
再買吧,身上沒錢,隻能偷家裡雞蛋去換,補鞋匠的心黑的跟鍋底一樣,一個雞蛋換一米魚線,回家後還因為這事吃了頓鞋底,屁股吃的。
不過為了釣魚,雞蛋該拿還是要拿,當然,回家以後該挨的揍也少不了。
弄完這些,唐植桐又烤了根魚竿,掛在了房梁上。
看看手表,時間還夠,硬是又炒了兩鍋鬆子,然後往爐子裡添了幾根柴,任鬆子在茶盤裡涼著。
“明天你帶些鬆子過去,我看著敬民都瘦了,我隨身帶一包,學院裡最近要去物資局結款,我瞅機會給顏處。”唐植桐躺進被窩,打了個哈欠,囑咐道。
“嗯。”小王同學挪過來,從側麵抱著唐植桐,誰能拒絕這麼為自己家人考慮的男人呢?
“今天咱不拔蘿卜了吧?等明天洗個澡再拔。”唐植桐雙手開啟自動尋路功能,跟大兔子打個招呼道。
“呸,一天到晚淨瞎想,快睡吧。”小王同學啐了一口,喃喃道。
“嘿嘿。”唐植桐沒再言語。
自從家裡卡定量以來,倆人鼓掌的頻率明顯減少了,這種情況不僅僅出現在唐家,四九城的其他家庭也是差不多的情況,外地甚至更嚴重……
11月23日,農曆十月廿三,星期一,晴。
一大早,張桂芳忙活完,站在門口望天,嘴裡嘟囔著:“小雪見晴天,有雪到年邊。”
“下吧,下吧,瑞雪兆豐年。冬天麥蓋三層被,來年枕著饅頭睡。不一定是壞事。”唐植桐聽到後,安慰道。
張桂芳搖搖頭,沒出聲。
唐植桐猜測母親應該是有些掛念張家那邊,不過他沒有介入老一輩恩怨的意思,張家沒求上門,沒有上杆子送東西的道理。
具體幫不幫,最終還要看張桂芳的意思。
來到郵電學院,課間的時候,有幾個同學找上唐植桐,依舊是胡蘿卜的事情。
原本想著不換成全國糧票的人,又有轉變主意的,想讓唐植桐幫著再換成糧票。
“你們可以中午去學校門口試試,我聽說有人想換,會在放學時在大門口等著。”唐植桐想了一下,打算把這消息告訴小王同學,也算是給雙方創造機會。
唐植桐不想自己再出麵了,跟個胡蘿卜販子似的,這回沒有把話說死,但暗示的意味已經很明顯,具體能不能聽明白還得看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