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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七章
金縣前往上陽郡的馬車共兩輛,因為擔憂出事,所以二車前後相並,走得很近。
趙福生一路行來走了兩天時間,幾乎都沒看到活人,此時聽到鈴聲響,心中不由一凜。
上陽郡霧氣很重,稍隔遠些幾乎看不清遠處的路。
空氣中水霧彌漫,見不到陽光,鎮魔司一行人又趕了許久的路,心中壓抑。
一想到要進入鬼城,眾人過度緊張之下導致有些憋悶。
‘叮鈴鈴——’
當鈴聲傳入眾人耳中,所有本來安靜靠坐在車廂內閉目養神的人立即坐直了身體,倏地瞪大了眼睛。
“大人——”
丁大同本能的喊了一聲,轉頭看向趙福生:
“你——”
他說話之時,鈴聲接連不斷的響起。
丁大同原本準備問趙福生有沒有聽到異響,這下不用問了,轉而道:
“大人召喚神車了嗎?”
他記得趙福生初到昌平郡時,就是坐鬼車前來,車到前也是發出清脆的金鈴響聲。
說話時,一種莫名的驚悸之感從丁大同的心中生起,隨即化為顫栗傳遍周身,他控製不住的打了個寒顫,牙齒上下撞擊,發出‘喀喀’的碰響聲。
“不是。”
趙福生搖頭,看向外麵:
“看來是遇到了過往的——人?”
她語氣之中帶著玩味,說話時撐起身來,往馬車門口處撐了半個身體出去。
趕車的張巡此時渾身肌肉緊繃。
他不是馭鬼者,感覺不到厲鬼煞氣敏銳的變化,可是人與生俱來的生死感應卻讓他十分害怕,此時抖個不停。
趙福生探頭出來往外看的舉動令他放鬆了些許,瞪大眼扭頭往四周看了看。
“看樣子是遇到要入城的同好了。”
趙福生笑著說了一句。
她話音一落,大霧中傳來‘叮鐺鐺’的搖鈴聲響,仿佛有人在回應她的話。
趙福生大聲的道:
“上陽郡霧氣大,遮了眼、擋了路,看不到藏在霧中的同好。大家這個時間都要入城,不如結伴同行呀。”
車廂裡,範必死、劉義真等人都屏息凝神,盯著車外的方向看。
蒯滿周的身影化為血霧,一點點從車廂的縫隙中消失。
不多時,血霧在車頂出現,下方出現一團團綻放的血窪,開出一朵朵繁盛的鬼花。
血霧停在鬼花上,幻化為蒯滿周,盤坐著雙腿望向了鈴聲來源的方向。
“滿周。”
趙福生喊了一聲,待小孩轉過頭來時,她衝小丫頭搖了搖頭,示意小孩不要輕舉妄動。
‘叮鈴鈴。’
搖鈴聲又響了一下,像是在與趙福生對話。
接著霧氣翻湧,隻見有一道瘦高的人影從霧氣之中走出。
趙福生瞳孔急縮,打量著眼前的‘人’。
這是一個年紀看著像是三十歲的男人。
他的膚色蒼白,五官深邃。
男人的頭發一絲不苟的在頭頂束髻,以黑色絲帶係住,露出俊秀的麵容。
此時剛開春,但天氣陰寒,他卻穿著單薄,內裡是白色衣裳,外套純黑袍服。
那黑袍大袖寬擺,一條腰帶係得較下,顯得他身材更是高大修長。
他一手捏著袖子,另一手卻露了出來,抓握著一個金鈴,看樣子先前眾人聽到的鈴響聲就是他搖鈴時發出來的。
趙福生目光落到金鈴上,她想了想,看著這人問:
“老兄,你這鈴鐺我有個類似的,所謂好事成雙,好物成對——”
那男人聽她這樣一說,一本正經的偏頭想了想,接著說道:
“沒聽過這樣的說法。”
“以前沒聽過就算了,你現在聽到了。”趙福生笑眯眯的看著他:
“你手裡的這個鈴賣不賣呀?”
‘噗。’
張傳世本來很是緊張,聽了這話卻忍不住笑,心中莫名的恐懼感因趙福生的話一下被衝散了許多。
“賣不了。”
男人脾氣也不錯,聽她這樣失禮的話也沒惱怒,而是搖了搖頭。
“為什麼?”趙福生問。
男人就解釋:
“我跟家奴走散了,這裡霧大,看不清路,我一搖鈴,他們就知道趕過來了。”
“原來如此。”趙福生點了點頭,接著再問:
“是純金的嗎?”
“可能是。”那男人偏頭看了金鈴一眼,接著又搖了兩下,‘叮鐺鐺’。
這兩聲鈴響與先前截然不同。
先前的鈴聲隻是穿透性強,不受上陽郡特殊的情況影響,而這兩下鈴聲再響起時,就憑添了一絲懾壓,趙福生馭使的二鬼鬼影晃動。
封神榜提示:要飯鬼、先予後取的厲鬼有複蘇的趨勢,是否消耗100功德值鎮壓?
是!
趙福生眼皮不眨,便將二鬼鎮住。
那種心悸感隨即消失。
黑袍男人握著鈴鐺,見趙福生神色如常,不由挑了一側眉梢,露出略微有些詫異的神色。
他作勢還要再搖,趙福生擺了擺手:
“好了好了,彆搖了,彆搖了,聽得我耳朵痛,這玩意兒聲音大,太吵了。”
男人笑了笑,隨即從善如流將金鈴收回袖口中:
“那我不搖了。”
“你們有老有少,從哪裡來?”
他收起金鈴後,看著車頂上的蒯滿周問了一句。
“從文興縣來的。”
趙福生隨口應道:
“文興縣發生了鬼禍,很嚴重,我們想辦法逃來上陽郡避難的。”
說完,又看向這個男人:
“你呢?你哪裡來的?”
男人說道:
“我從帝京來的。”
他的話令得丁大同心中一跳。
上陽郡的情況特殊,隻要不是傻子,便知道這裡的狀況有些不大對頭。
錢忠英這樣的精明人來了都想跑,隻是跑不掉罷了,這個人看著精明,卻從帝京那樣的安全之所而來,偏要往上陽郡鑽,興許是有緣故的——
想到這裡,丁大同連忙起身,湊到趙福生身邊小聲的說了一句:
“大小姐,可能是那位——”
他想到帝京派來接應鎮魔司的大將,正要再說兩句,卻聽趙福生道:
“問一問就知道了。”
說完,她再問:
“你姓什麼?”
“我姓謝。”男人微笑著道:
“你們可以喊我一聲謝先生。”
“什麼?!”張傳世發出驚呼。
“什麼!”胡容也道。
接著劉義真也坐不住了:
“福生,帝京來客,又是姓謝,可能就是要接頭的那個人。”
丁大同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