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大呼小叫看不起雲缺的那些人,現在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都以為百花殿來個傻兮兮的殘廢,肯定被犁穀虐一頓,結果來了個扮豬吃虎的,不僅虐了犁穀,連著演武殿的名聲都給砸了。
人家一個躺在擔架上的,居然都能戰敗演武殿的同階武者,傳出去就是演武殿的一個笑話,不知要被其他學殿嘲笑多久。
滿場的寂靜中,隻有寒鐵棍飛行傳來的霍霍風聲。
犁穀撒手後,他的寒鐵棍直接被巨力崩飛出去,那破風聲聽著都瘮人,不知帶著多大的力量。
這時有人朝著寒鐵棍看去。
隨後驚呼四起!
崩飛的寒鐵棍,正飛向演武殿正門。
恰好此刻,演武殿先生許閒雲閉著眼睛抻著懶腰從門裡走出來。
這位先生看樣子還沒睡醒,一腳門裡一腳門外。
嘭!!!
下一刻,人們聽到了一種重器撞擊的響動。
寒鐵棍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許閒雲腦門上。
這下廣場上數以千計的學子們,再次瞠目結舌,一時間連呼吸都忘了。
寒鐵棍飛行的風聲都足夠嚇人,至少萬斤的力道在上麵,足以砸倒一片牆,落在人腦袋上,非得砸個萬朵桃花開不可。
有膽子小的,還以為這次要出人命。
雲缺也看得一愣。
剛才隻顧著出刀,沒注意寒鐵棍被犁穀扔出去的後果。
其實怪不得雲缺,這裡是演武殿,全是武夫,擋不住他的刀,還躲不過飛來的寒鐵棍麼。
雲缺根本沒多想。
誰知道許閒雲睡得迷迷糊糊走出來,直接被一棍子砸臉上。
這位先生用臉接棍!
在學子們錯愕驚恐之際,許閒雲連眼皮都沒睜,抬手揉了揉額頭被棍子砸到的地方,夢遊一樣走遠。
人家毫發無損!
腦袋上連個包都沒有!
雲缺看得暗暗吃驚。
棍子上的力道,至少上萬斤,許閒雲可沒擋,硬生生砸在臉上,居然根本不在乎!
至少五品金身境!
甚至更高!
雲缺在心裡猜測著許閒雲的真正修為。
學宮先生的修為,罕有人知,是人家先生的**。
天祈學宮有個規矩,但凡有真才實學者,並且通過學宮之長大祭酒的認可,均可在學宮任教。
據說即便是九品修士,隻要有過人之處,令本派係的修行者折服,一樣能成為學宮先生。
當然也僅僅是個傳聞而已,不可能當真有九品低階修士在學宮任教。
學宮裡的諸多先生,絕對沒有弱者。
這時雲缺想到了百花殿新來的北樓先生。
沒有大祭酒認可,劍平之不可能成為先生,那個神棍的確有常人難及的本領。
莫非神道是真的?
劍平之那家夥當真能請神上身?
疑惑之際,雲缺聽到屠蘇的大吼。
“百花殿贏了!哈哈雲缺好樣的!咱們百花殿沒有孬種!”
轟一聲,百花殿一方的人群沸騰起來。
“演武殿不過如此嘛!還打不過我們百花殿!”
“以後我也常來演武殿轉轉!”
“咱們百花殿終於揚眉吐氣一次!”
百花殿學子們歡呼雀躍,曾經最讓人看不起的百花殿,今天終於出了一口惡氣。
雲缺試著動了動雙腳。
全力出手之後,左腿的筋骨疏通開來,已經恢複了知覺,能緩慢行走。
“一千兩,外加你的書牌,拿來。”雲缺朝著犁穀伸手道。
犁穀瞪著眼睛不吭聲,一副憤憤不服的架勢。
屠蘇是個莽撞的家夥,見對方想賴賬,幾步上去從犁穀身上搶來一千兩的銀票,連著書牌一起遞給雲缺。
犁穀掙紮著站了起來,怒道:
“你仗著有把好刀,算什麼能耐!有種等我傷好了再來比過!”
“等你到了六品再說,七品,你打不過我。”雲缺笑了笑,將長刀還給吳鷹。
犁穀顯然是個養尊處優的家夥,哪裡聽過這般羞辱,一張大臉憋得通紅,罵道:
“百花殿的膽小鬼!今天算你撿了個便宜!”
屠蘇聽得火氣大起,反罵道:“輸了還嘴硬,你他娘真不像個漢子!輸不起啊!”
“去你娘的臭蠻子!等老子出了學宮先去草原,屠了你一族!”犁穀破口大罵。
“屠我一族?我先揍死你!”屠蘇火氣大起,一記老拳結結實實轟在犁穀臉上。
屠蘇終於想起來自己輸了五兩銀子,就因為押錯了犁穀,那可是他借的,這下好,下個月飯錢不但沒著落,還得想辦法還錢。
犁穀兩手有傷,來不及防禦,直接挨了一拳,鼻梁骨都歪了。
“你敢打我!我跟你拚了!”
犁穀一腳踹在屠蘇肚子上,將這位大汗踢出個跟頭。
一見屠蘇吃虧,滿申嗷嗚一聲撲了上去,他是大汗的伴當,生來就是為大汗死戰的。
犁穀旁邊的演武殿眾人也反應過來,立刻衝過去三個。
結果滿申比屠蘇還猛,幾拳下去放倒了三個演武殿學子,一下將犁穀撲倒在地,掄起老拳一頓胖揍。
演武殿一方頓時大怒,衝出來上百人怒喝著圍攻滿申和屠蘇,連著雲缺也被圍在當中。
“哎呦我的鼻子!開山掌!”
“敢踢我臉!奔雷腳!”
“你丫的掏我下盤?虎鶴手!”
“去你嗎的王八拳!”
一時間喝罵聲、拳腳聲、驚呼聲、哀嚎聲,彙聚在一起。
演武殿外,發生了一場幾十年難得一見的群毆混戰。
這下徹底熱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