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殺我,與能否殺掉我,是兩回事。”
“我可以試試,殺不掉的話,算你走運,殺得掉的話,算你倒黴。”雲缺笑嗬嗬的道。
朱靜姝站在雪地上,微微仰起頭,臉上的胎記顯得更加清晰幾分,淺笑道
“我能看出你的殺意,你想殺掉我,而且下定了決心,我很欣賞你這份殺伐果斷。”
雲缺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冷淡道
“你好像很了解我。”
“當然,我們神交已久,知己,未必朝夕相處,也可以遠隔萬裡從未得見,我知道你的快樂,知道你的哀愁,知道你的一切。”朱靜姝淡淡淺笑,臉上醜陋的胎記微微扭曲起來。
“少來裝神弄鬼,你這麼了解我,不妨說說我的快樂是什麼。”雲缺道。
“殺伐。”
朱靜姝微笑道“殺伐於你而言,是一種不可或缺的快樂,我說得,可對。”
“沒錢的時候我才殺伐,有錢了我是善人,掃地不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你說得不對,我的快樂是……”雲缺遲疑了一下。
自己的快樂,好像不太好對外人說。
畢竟咱是王爺,總不能告訴彆人,本王的快樂,是觀摩美人出浴吧。
“是女人,我知道的。”朱靜姝淺淺一笑,道“為了平息你的殺意,我可以給出一份你不會拒絕的好處。”
“好處?該不會是你自己吧。”雲缺冷笑道。
“殘柳之軀,豈能當做好處,如果你喜歡,隨時可以拿去玩樂,不用客氣,我不在乎。”朱靜姝道。
雲缺皺了皺眉。
眼前這個邵武國的公主,不太好對付。
一番言語交鋒,雲缺沒占到任何上風,反而始終被對方的氣勢壓製。
“等我感興趣的時候,也許會試試,說說你的好處,我這人胃口大,殺我之仇不共戴天。”
雲缺目光驟然一冷,道“如果你的好處我不滿意,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你一定會滿意。”
朱靜姝說著蹲下身,團了個雪球,又將雪球掰成兩半,其中的一半扔給雲缺。
雲缺接住半個雪球,盯著對方,等待下文。
“與我聯手共圖大計,事成之後,一半的邵武國,歸你。”朱靜姝平靜的道出了好處。
雲缺聽罷心頭一震。
一半邵武國!
這種好處,聞所未聞。
雲缺表麵上不以為然,冷漠道
“看不出來,永平公主還是位賣國之人,你把邵武國分我一半,你那皇帝老子會同意麼。”
朱靜姝平靜的道
“邵武國,不是父皇的邵武國,你可以慢慢考慮,我需要提醒你一點,你已經成為邵武國的眼中釘肉中刺,與我聯手,才是最佳選擇。”
“無論同意與否,我都要謝謝你,替我除掉了兩個礙事的家夥,你殺掉的兩人,是我的護衛,也是監視我的眼線。”
雲缺目光一沉,道
“借刀殺人這招,公主殿下玩得挺溜啊,六品護衛白白死掉,是不是太浪費了。”
朱靜姝關於邵武國皇帝的說法,印證了阜南王的判斷,邵武國,果然不是表麵上那麼平靜,而是被九夷人在幕後控製。
雲缺大致看出了朱靜姝的目的。
眼前這個永平公主,想要借助大晉之力,對抗九夷人,徹底掌握邵武國。
朱靜姝臉上掛著淺笑道
“人,是用來死的,無論是誰,隻有死掉,才有價值。”
聽到這句話,雲缺斷定對麵的女人是個冷血之人,這種人無論修為高低都極其危險。
“你怎麼不讓礙事的眼線去暗殺彆人,邵武國記恨的,未必隻有我一個,本王隻有區區六品修為而已,對邵武國威脅不大。”雲缺道。
“正因為你是六品境界,他們兩個才敢去動手,皇宮有強者坐鎮,殺皇帝,不亞於讓他們送死,殺白厭,他們更不可能成功,從而懷疑我的真正目的,唯有你這位平天王,最為合適,他們不會起疑,順利去送死。”朱靜姝道。
“果然最毒婦人心,你夠狠的,不僅借我之手殺掉眼線,還借我之手抓捕五階冰蛭,怎麼算我都吃虧。”雲缺道。
“我卜的卦,很準的,此次北域之行,你仍有血光之災,送你個破解之法當做報答,就此停步,可解此劫,如果你非要繼續前行,我隻能祝你一帆風順,希望你能活著回來。”
朱靜姝說完,腳下出現一圈白光,靈氣升騰。
傳送開啟的同時,朱靜姝忽然笑了起來,臉上的胎記變得愈發難看,道
“殺伐,也是我的快樂,我們是同一類人,從殺伐而生,至殺伐而死,嗬嗬嗬嗬……”
白光瞬間消失,朱靜姝與冰蛭失去了蹤跡。
雲缺呼出一口哈氣,看了看手裡的半個雪球,朝著萍山君道
“公主給的靈丹,便宜你了。”
說著將雪球扔給萍山君。
萍山君一動沒動,任憑雪球砸在臉上。
它是老虎不假,又不是豬。
“連老虎都不吃,我會吃你畫的大餅麼,一半邵武國,憑你一個公主?”
雲缺嘀咕了一句,騎上老虎繼續朝著北域深處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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