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花王會,在曲樂聲中愈發熱鬨。
花魁獻舞,少不得有人豪擲千金,打算一親芳澤。
於是熱鬨的花王會,逐漸演化為花魁之爭,各路青年才俊使出渾身解數,隻為博花魁一笑。
吟詩作對者有之,擺闊鬥富者有之,甚至為了花魁爭持起來大打出手以武論勝負的都有。
越有人爭花魁,百花樓越熱鬨,梅三娘越高興。
最後這位東家親自獻舞,引得喝彩不斷。
雲缺今天開了眼界。
這群有錢人,真是拿銀子不當錢呐,雲缺親眼目睹一名豪商,為了一個身形嬌小的清倌人一擲千金。
是真正意義上的一擲千金。
黃金一千兩!
一夜溫存而已,一萬兩銀子沒了,第二天還得腰酸背疼,何苦來的呢。
雲缺現在有點想念徐二哥了。
要是把百花樓裡的人全給劫掠一遍,那才叫真正的飛來橫財。
順王品著靈茶,給雲缺指點道
“剛剛扔出千兩黃金的那位,是大唐富商之子,家裡做房牙生意,手裡的地契數千之多,闊綽得很。”
又指向一名正與花魁吟詩作對的年輕人,道
“禮部尚書家的公子,熟讀詩書,文采斐然,這等有學問的年輕人,有機會不用花錢就能得到花魁之邀,羨煞旁人呐。”
“喏喏喏!那個年輕人來頭更不小,穿虎紋袍的三角眼,我沒見過此人,但他的身份應該是臥虎門的少門主!”
雲缺順著白萬豐的指點,看到一個年輕人,身體壯碩,一身虎紋錦袍,一雙三角眼透著孤傲之色。
此人正在與梅三娘談笑,笑聲很大,顯得很是豪邁。
“臥虎門什麼來頭,很厲害麼?”雲缺問道。
白萬豐道
“何止厲害,可以用實力強勁來形容!臥虎門是大唐地界數一數二的修行門派,名氣極大,弟子以武夫為主,門主是一位三品強者,門中高手眾多。”
“王爺既然沒見過那位少門主,如何斷定他的身份呢。”雲缺道。
“我與臥虎門的一位長老打過交道,就是那青年身旁跟著的那位。”
順王說完,雲缺的目光落在虎紋袍青年旁邊的一名灰袍老者身上,此人很不起眼,外表看來普普通通。
“百誌卿,臥虎門長老之一,為人極其低調,外貌平平無奇,卻有著四品武者的修為。”順王講解道“能讓長老跟在身後的,臥虎門除了少門主之外,其他人可沒這個資格。”
隨後白萬豐又指向一名穿著厚皮襖的年輕人,道
“那個應該是巨鹿門的核心弟子,他身上的皮襖繡著鹿角,隻有巨鹿門核心弟子才有如此標誌,巨鹿門也是大唐地界的修行門派,整體實力略微遜色於臥虎門,仍舊不容小覷。”
雲缺聽得連連點頭,原來花王會上有這麼多門派彙聚。
大晉地界其實也有修行門派,都是小型勢力而已,以幫派和堂口為主,沒什麼高手坐鎮,上不得台麵。
雲缺記得大晉有個野狼幫。
原本活躍在知遠縣地界,幫主會一手禦獸法門,手裡有一頭七階妖狼,經常興風作浪。
後來有一天缺錢了,於是雲缺去了趟野狼幫,把那頭鎮幫妖狼給扒皮抽筋,連狼肉都沒浪費,打包帶到百玉城賣給庸醫館。
當然了,野狼幫的幫主肯定要反抗,結果被雲缺順手給宰了,幫裡的財物洗劫一空。
當時雲缺挺不好意思的。
我來宰你的狼而已,你非得把整個幫派送給我,那我隻能笑納了。
相比於大唐的門派,大晉地界的幫派簡直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
“那邊幾個背劍的道人,是什麼門派之人。”
雲缺看到包間裡走出幾名道家裝扮的年輕人,有男有女,全都背著劍。
以雲缺的記憶力,清楚的記得這幾人的包間,曾經買過一盆花鑰。
白萬豐眯起眼睛仔細看了看,隨後低呼道
“劍修八卦袍!那些是天一道宗的人!”
雲缺注意到那幾名道家修士的道袍上,繡著八卦圖與一柄小劍,劍在八卦之上。
白萬豐講解道
“這些人均為天一道宗真傳弟子,天一道宗的道袍有講究的,普通弟子的道袍上隻繡著一柄小劍,唯有真傳弟子的道袍才能繡上八卦圖,所以稱之為劍修八卦袍,道袍是法器有護體之效,但凡穿著劍修八卦袍必定是道宗真傳。”
雲缺聽完,對順王有些刮目相看。
老頭子彆看是個閒散王爺,見識還真不淺,閱曆極廣。
一場花王會,連天一道宗都來了真傳弟子,雲缺算是開了眼界。
隨後雲缺想起來自己身上也有塊天一道宗的真傳弟子令牌,當初淩妙清給的。
望著那幾名道宗真傳離開百花樓,雲缺心情很是複雜。
還是道宗好啊。
有男有女,男弟子仙風道骨,女弟子亭亭玉立,哪像佛門,清一色全是光頭。
至少道宗裡肯定有美人出浴,和尚廟裡隻能是一群光頭集體泡澡。
這時賣出水牡丹的那個錦袍青年從包間走了出來,旁邊是長發及地的藍裙女子。
這兩人並肩而行,有說有笑,看起來很是親密。
“那個人,王爺認不認得。”雲缺問道。
“那不是水牡丹的賣家麼,九笤公子,剛才交易的時候閒聊了兩句,他叫九笤長袖,來自海邊小城,人不錯,知書達理的,看得出挺有學問,應該是世家子弟,他說水牡丹是他們家鄉的特產,彆的地方根本看不到。”白萬豐道。
雲缺望著兩人離開百花樓,目光漸漸發冷。
海邊小城或許在雲州有很多,但是九笤這個姓,在雲州絕對獨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