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聽聞有救二字,長老哈奇昏暗的目光驟然明亮起來。
他猶豫了一下,親手打開了鐵籠,謹慎的守在門口。
雲缺知道長老在擔心著什麼,怕酸菜身上的蟲妖逃出來,於是走進鐵籠後,貼心的關好籠子。
雲缺這番舉動,得到了長老哈奇的好感,認為雲缺是個明事理的孩子,寧可自己死在籠子裡,也不會拖累旁人。
“宿主死後,棲影蟲會僵化一天時間,但也有例外,也許會尋找第二個宿主。”
長老哈奇提醒道“你若被寄生,隻能死在籠子裡。”
雲缺擺了擺手,道
“蟲不死,我不出來便是,長老放心,把鐵籠鎖死即可。”
哢嚓一聲。
長老哈奇果然痛快,將鐵籠直接鎖死,一點都不帶謙讓的。
雲缺不以為意,根本不在乎,來到酸菜近前,仔細看了看。
酸菜身上的紋路時隱時現,類似蜈蚣身上的花紋,極其暗淡,確實很像影子倒映在酸菜身上。
棲影蟲是什麼東西,雲缺沒聽過,也沒見過。
但從酸菜身上散發的妖氣來看,這隻蟲子至多七階而已。
解毒其實簡單。
雲缺身上帶著的丹藥上百種,全是寶境裡搶的,其中解毒丹就有十幾類,能解各種奇毒。
關鍵酸菜現在的狀態,毒是其次,蟲才是根本。
那隻棲影蟲,就在酸菜身上,不將其抓出來,再怎麼解毒也是無用功。
從酸菜體表的顏色來看,他始終動用著土蠻的天賦之力,強化著自身本體,否則堅持不了多久就會被棲影蟲啃噬一空。
酸菜的氣息越發微弱,可見他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雲缺估計自己若是不來,至多一個時辰,酸菜就得歸西。
驅蟲……
雲缺敲了敲額頭,暗自沉吟。
比起解毒,驅蟲麻煩得多,七叔肯定有辦法,但自己不會呀!
雲缺這點醫術,小災小病沒問題,遇到複雜的病人,他也沒轍。
雲缺從來不鑽牛角尖,心思活絡得很。
醫道上不行,那就用武道!
“想不想見到翠花,見到你兒子?”雲缺問道。
酸菜死死咬著牙,瞪著雲缺用力點頭。
“不破不立,我這法子是破釜沉舟的辦法,你如果挺得住,有希望活命,若是挺不住,當場斃命,你自己選。”雲缺沉聲道。
酸菜沒說話,握起拳頭砸了砸自己的心窩,目光變得無比堅毅。
意思是你隨便來,大不了一死!
“是條漢子!”
雲缺抬起右手,掌心浮現出淡淡雷光,道“調動你全部力量防禦,我這一掌,能殺妖蟲,也能殺你。”
酸菜聞言將牙齒咬出了血跡,渾身的土色立刻濃鬱了幾分,他朝著雲缺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到了極限。
雲缺不再遲疑,直接動用奔雷掌,用出七品武夫的力道。
啪!!!
一掌拍在酸菜後背。
細密的雷弧隨之炸裂開來,瞬間爬滿酸菜全身,疼得酸菜發出一聲悶哼,口噴鮮血。
鐵籠外,
長老哈奇緊緊捏著雙拳,緊張不已。
雲缺這種辦法明顯是以毒攻毒,用雷屬的掌法將棲影蟲從酸菜身上逼出來,或者直接擊殺。
如此辦法極其凶險,很容易連酸菜一起殺掉。
隨著酸菜噴出的鮮血,一種微弱的吼叫聲從酸菜口中發出,但是沒有棲影蟲的任何蹤跡。
酸菜挨了一掌,頓時被重創,氣息暗淡,渾身土色也消失殆儘,奄奄一息。
長老哈奇的臉色漸漸變得絕望。
棲影蟲如果無法除掉,以酸菜現在的狀態根本扛不住多久,馬上就得死掉。
雲缺的目光始終盯著一處。
酸菜吐出的那口血!
血水當中,混雜著一些黑斑,而這些黑斑組成了一種詭異的紋路,好似在緩慢蠕動。
一種濃鬱的妖氣在血水中起伏。
隨著目光中鋪滿血色,雲缺果然看到了蟲!
那是一種兒臂大小,黑漆漆類似蜈蚣般的怪蟲,趴在血水裡緩慢扭動著蟲身,受傷不輕。
這隻怪蟲很奇特,肉眼居然看不到,唯有動用妖瞳才能得見。
難怪叫棲影蟲。
猶如一道影子一樣,可以瞞過人族的視覺。
怪蟲晃動腦袋,好像在尋找出口,但鐵籠的欄杆十分密集,它鑽不出去,於是怪蟲將頭部對準了雲缺。
下一刻,棲影蟲突然跳了起來,速度奇快,一下撲在雲缺手臂上。
怪蟲頭部裂開一張扁長的大嘴,嘴巴裡沒有牙,反而探出一條長針般的口器,類似蚊子。
棲影蟲一旦開始動作,立刻現出本體,長老哈奇發現怪蟲爬在雲缺身上,頓時驚呼道
“小心!彆被它咬到!”
說晚了。
長老哈奇眼睜睜看著棲影蟲,將長針口器紮在雲缺肩頭。
哈奇暗道一聲完了。
隻要被紮到,棲影蟲就能順著傷口鑽進去,就此寄生在活人身上,直至將活物的血肉儘數吞噬,成為一副皮囊。
這些年來,哈奇見過太多族人死在麵前,他埋的人皮多達數千張。
可是沒辦法。
棲影蟲是土人族的天敵,一旦被寄生,必死無疑!
長老哈奇在遺憾著籠子裡的年輕人就此死去,可很快他發現不對勁。
那隻棲影蟲,居然開始紮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
土人族這位長老,目光變得呆滯,眼睜睜看著雲缺身上的棲影蟲,接連紮了幾十下,最後長針般的口器都歪到了一旁,再也紮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