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鍾點點頭不再說話。
雲缺放慢了速度,慢悠悠的上藥,用來偽裝手法生疏。
同時在心裡生出一份疑惑。
這個田鍾,不對勁!
剛才的一番對話,雖然聽起來正常,雲缺卻察覺到田鍾一共出現了兩種極其隱晦的情緒。
第一種是擔憂。
田鍾,在擔憂著自己的醫術水平。
第二種是殺意。
田鍾在問出那句‘你行醫多久了’之後,身上的氣機出現彙聚的征兆。
武者氣機彙聚,那麼下一步就是準備著隨時出手!
儘管田鍾身上的氣機彙聚,隻有那麼一瞬間而已,卻沒能逃過雲缺的敏銳感知。
沒人能比獵妖人更加善於察覺到殺氣。
這是雲缺的天賦。
雲缺察覺到剛才,田鍾對自己出現了一瞬間的殺意。
而這份殺意的來源,是醫術的精湛與否。
所以雲缺才放慢了上藥速度。
很快,雲缺又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田鍾身上的傷勢,也有問題!
看著到處是傷口,有不少都是血肉模糊,觸目驚心,但是並不嚴重。
田鍾身上的傷口多達二十多處,沒有一處致命,甚至沒有一處傷口傷及到筋骨。
這種傷勢,對於雲缺來說相當熟悉。
完全是獄卒的手段。
隻傷皮,不傷骨,外表看著驚人好像傷勢極重,實際上全是皮外傷罷了。
對於武夫來說,血肉傷勢,根本不算傷,幾乎不會影響戰力。
即便被切成血葫蘆,隻要手段足夠精湛避開所有要害,那麼受傷武夫的整體戰力基本如常,至多掉那麼一成而已。
雲缺是天牢裡的老油子了,這種傷勢一眼即可分辨。
所以雲缺認定田鍾在說謊!
如果當真大皇子吩咐獄卒下死手,那麼田鍾此時絕對會出現內傷,彆說戰力了,能不能活到明天都是問題。
可偏偏田鍾看著傷勢很重,實際上他的身體毫無影響。
以此判斷,田鍾來到少年城,應該是一出苦肉計!
雲缺覺得十分好奇。
田鍾來到少年城究竟目的為何,是大皇子派遣,還是秦皇的用意?
簡單上完藥之後,兩人重新回到大廳。
柳真真關切的問道
“怎麼樣?田鍾傷勢如何,嚴不嚴重?”
雲缺道
“田兄傷得很重,天牢裡的獄卒太狠了,險些將田兄活活打死,幸好救助及時,城主的傷藥不凡,田兄當無大礙。”
田鍾感激涕零的再次謝過城主,擠出了幾滴辛酸淚。
柳真真聽聞傷勢很重,猛地一拍桌子,道
“大皇子欺人太甚!如此惡賊,不除不快!”
一眾少年齊聲高呼。
“殺皇子!替田兄報仇!”
“除惡賊!匡扶正義!”
“皇子如妖,不除不快!”
“先宰皇子!再殺秦皇!”
最後一句話說完,屋子裡瞬間安靜下來。
雲缺循聲望去,
果不其然,又是吃得滿嘴流油的小胖子朱幺,這家夥對乾掉秦皇有著一種天生的執著,大概是腦子缺根弦兒。
少年城可以與大皇子為敵,但是不能與秦皇為敵,否則就是反叛,占不到理字。
雲缺大致看出了少年城在大秦的地位。
之所以這種不受官方管轄的少年軍始終能存在,主要原因肯定是其斬妖除魔的理念,麵對一群熱血少年郎,隻要人家不舉起反旗,秦皇也無可奈何。
雲缺覺得秦皇對少年城應該十分頭疼。
想到這裡,雲缺瞄了眼田鍾。
這家夥,很有可能是秦皇派來的,目的是瓦解少年城!
史得儈一腳把朱幺踹開,道
“殺什麼秦皇!秦皇又不是大皇子那種惡人,你丫的回去多吃點豬腦,補補腦子!”
朱幺撓頭嘀咕道
“豬腦吃多了,不還是豬腦子麼……”
他這會兒倒是分辨得很清楚。
柳真真道
“事不宜遲,田夫人落在大皇子手裡,每多一天,就要多受一天折磨,當務之急先將她救出來!”
大家紛紛讚同,許多少年開始摩拳擦掌,準備大乾一場。
田鍾的神色變得焦急起來,連忙阻攔道
“城主!萬萬不可!大皇子身邊高手無數,去了隻能送死!為了我一個人而冒險,不值得啊!”
雲缺站在旁邊,表麵上顯得同仇敵愾,心裡卻在暗暗冷笑。
演,接著演。
演到最後,狐狸尾巴就要漏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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