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見海道
“這條街的宅院空著也是空著,殿下今後若想做些生意,小人可以全力配合,規矩不變,一切用度我來負責,殿下隻管出主意即可,所有獲利,二一添作五,我們一人一半。”
“尤兄果然豪氣,可是如此一來,我不是占了你的便宜嘛。”雲缺客氣道。
“我相信以殿下的智慧,賺錢這種小道不過是玩樂而已,些許小錢,不值一提,殿下將來必定會青史留名,殿下的買賣,自然會愈發興旺,算起來,應該是我占了殿下的便宜才對。”尤見海道。
雲缺越來越覺得這個尤見海與魚朝是師出一門了,馬屁拍得實在高端。
尤見海告辭離開。
雲缺帶著常威和瞎子在宅院裡轉了轉,熟悉一番。
“殿下,這地方好哇!比鄰鬨市,開個酒樓肯定賺錢!”瞎子道。
“有沒有腦子!對麵就是大酒樓,你再開酒樓不是搶生意嗎,要我說應該開個胭脂鋪,我看街上全是美人,胭脂鋪的生意肯定好!”常威道。
“因地製宜,你們就不能動動腦子。”
雲缺歎氣道“九儒樓裡吃飽喝足,來書樓品茶觀書,書看累了該乾嘛,自然是泡個熱騰騰的溫泉澡才能放空腦子,舒緩身心,所以這裡是一家浴池,名字就叫天祈浴堂!”
常威和瞎子連挑大拇指,覺得王爺簡直是經商奇才!
瞎子問道
“那隔壁呢,半條街的空店鋪,不能浪費了。”
“天祈戲樓,洗完澡就該看戲聽書了。”雲缺隨口道。
“那下一間店鋪呢?吃飯,看書,洗澡,聽戲,一趟下來天都黑了,是不是該開個天祈客棧?”常威覺得自己分析得很有道理。
天黑了,就該睡覺嘛。
“沒腦子,睡什麼覺睡覺,好不容易出來玩一天,天黑了自然該去青樓了,接下來是天祈青樓。”雲缺道。
天祈青樓四個字一出,常威和瞎子紛紛打了個冷顫。
如果這塊牌匾真掛出去,聖人的棺材板怕是壓不住了吧……
午夜,公主府。
寧玉公主在噩夢中驚醒。
滿頭冷汗。
她依舊無法擺脫夢魘,再次夢到老宮女血淋淋的猙獰麵孔。
屋子裡很靜。
隻有清冷的月輝透過窗子落在地麵。
雲缺沒在。
寧玉公主原本期盼的目光,變得漸漸低落。
她仍舊孤身一人。
噩夢驚醒之後,沒人會來安慰,夢境裡恐怖的景象始終縈繞在腦海,揮之不去。
落寞之時,寧玉公主看到了一抹鋒芒。
那是倒插在桌上的一把菜刀,在月光下顯得冷冽而鋒利。
寧玉公主走到近前,下意識的握住刀柄。
很奇怪。
腦海裡的夢魘殘留,在握住刀柄的那一刻煙消雲散。
公主的嘴角,微微翹了翹,好似在笑,在月光下顯得詭異而淒美。
午夜時分,提著菜刀的公主走在府內。
平日裡那些黑暗的角落,在贏霏雨眼裡都會浮現出妖魔鬼怪的影子,所以她在天黑後,從不出門。
今天不知為何,麵對黑暗,她居然不再懼怕,腳步變得愈發堅毅起來。
是因為手裡拿著刀?
還是因為被打了鞭子?
寧玉公主想不通究竟,隻覺得未來的駙馬,是個勇敢的人,仿佛天生沒有畏懼,連城牆都敢往外跳。
連公主都敢打……
身後還是有些火辣辣的疼,可是寧玉公主已經不在乎了,她心底那份求死的念頭,越來越淡。
也許,我的病真能治好呢。
就算治不好,還能再活三年也是好的……
懷著複雜的心情,寧玉公主走進自己的木樓。
公主府內,安靜如昔。
等雲缺回來的時候,床榻上已經空空如也。
雲缺鬆了口氣。
走了也好,省得麻煩。
公主睡在自己床上,我睡哪?
總不能一起睡吧,容易出事……
躺在床上,雲缺一時睡不著。
被子上,殘留著公主的幽香。
雲缺微微皺著眉。
無心之人,卻能活到現在,贏霏雨是如何活下來的呢?
沒有心跳,本該是死人。
可贏霏雨卻是活人,體溫呼吸全部正常。
如此現象,絕對是怪事。
“解脫……”
雲缺想起了樹婆婆所說的解脫二字。
難不成,
秦皇將兩個樹妖困在公主府,是在借用樹公公與樹婆婆的生機,為寧玉公主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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