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長街上,軍兵開路,百姓們紛紛退避。
押送駙馬的陣仗,堪稱鐵板一塊。
程藥金抓著雲缺的左胳膊,另一名壯漢抓著右胳膊,前後左右全是軍兵,浩浩蕩蕩趕往天牢。
知道的,這是抓了駙馬。
不知道的還以為太上皇出遊呢,還得用人攙扶。
程藥金生怕雲缺在路上出現意外,兩隻大手抓得那叫一個牢固,五品金身境的氣機始終調動,時刻提防著身旁的這位駙馬爺。
程藥金現在算是看明白了。
這位大唐太子,就是個混世魔王,與大皇子是一路貨色!
木料店裡的事也就算了,可人家連九卿衙門都敢燒啊,簡直天不怕地不怕。
雲缺的臉色很難看。
憋的。
“程將軍,打個商量,容我去趟茅廁方便一下。”雲缺道。
“太子爺,您就饒過我吧,我就是個小小的巡街將軍,在你們大唐連五品官兒都夠不上,一家老小好幾十口子,都等著我養呢,您就容我混口飯吃,彆出幺蛾子了。”
程藥金以哀求的語氣道,手裡抓得更緊了幾分。
“我真想去方便!肯定不逃,你放心。”雲缺道。
“不是小人信不過殿下,實在是殿下的手段高深莫測,防不勝防啊,殿下您再忍忍,再忍忍就到了。”程藥金道。
“我忍……我快忍不住了!老程,咱們平心而論,你吃壞了肚子能忍多久!”雲缺道。
“忍不了多久,也就從公主府到天牢這段路程,天牢裡有的是茅廁,殿下堅持一下。”程藥金道。
“我堅持你姥姥!老程我跟你講,我可記仇,不讓我上茅廁,以後有你的小鞋穿!”雲缺道。
“沒事兒,我腳小,小鞋也穿得嘿嘿,殿下您瞧,拐過這條路,再繞過兩條街就到了!”程藥金連忙指點。
雲缺看了眼漫長的前路,眼皮跳了兩下。
這裡是大秦皇都天龍城,最長的一條街足有十裡地,天牢到底在哪啊!
“不去茅廁也行,咱們快點走行不行!”雲缺道。
“成!都加快點速度!跑起來!”程藥金招呼著眾人。
隨後長街上熱鬨起來。
上千軍兵喊著號子,快速奔行,氣勢十足,好像出征一般。
雲缺沒跑。
程藥金與另一名壯漢直接架著他往前衝。
不多時,天牢終於到了。
走進大牢,雲缺長籲了一口氣。
從來沒有過這種期盼著進大牢的時候。
關鍵是終於有茅房了……
正想著解決一番肚子裡的問題,不料程藥金架著雲缺直接來到一處大廳。
屋子裡站著幾名文官,看官袍等階都不低,而且都規規矩矩垂著頭。
正中間的大椅上,端坐著一名八旬老者,身著便服,白眉白須,目光銳利如鷹。
儘管沒穿官袍,雲缺仍舊猜出了老者的身份。
大秦丞相,左蘭山!
雲缺提著一口氣,臉色蒼白,看樣子像是驚嚇過度所致,看起來有點狼狽,實則是在強忍著肚子,憋得實在辛苦。
見雲缺如此模樣,一旁的馬至遠冷冷一笑,表情中透著一股幸災樂禍。
在九卿衙門的時候,這位禦史大夫的臉,基本丟儘了。
堂堂禦史大夫坐鎮九卿衙門,反而被人家堂而皇之的一把火燒了衙門,馬至遠當時覺得有一萬個人,一人扇了他一個嘴巴,一張老臉到現在還覺得火辣辣的疼。
這口惡氣不出,馬至遠估計今後的十年內肯定天天做噩夢,噩夢裡全是雲缺手拿火把燒衙門的畫麵。
現在馬至遠覺得解氣了。
有丞相大人坐鎮,有皇帝陛下降旨,唐太子今天吃不了得兜著走!
雲缺站定當場,不卑不亢,麵露決然之色,一個勁兒運氣。
沒辦法了,隻能硬憋!
左蘭山放下茶杯,沉聲道
“堂下,可是唐太子,白譽。”
“正是!”雲缺傲然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馬燈是我打的,衙門是我燒的,既然到了天牢,趕緊把我關起來,快點快點。”
左蘭山一皺眉。
他這邊醞釀了半晌,正打算借此契機,打掉唐太子的一身銳氣,將其完全懾服。
沒想到人家非但承認罪行,毫不狡辯,反而催促快點關押。
這是什麼道理?
左蘭山疑惑不解,難道大唐太子有什麼怪癖,喜歡住大牢?
左蘭山冷哼了一聲,道
“白譽,你可知罪!”
“我認罪,隨便判罰,快點把我關起來!”雲缺急匆匆的道。
左蘭山深吸了一口氣。
早已準備好的一番言辭,居然說不出來了。
就好像他這邊已經舉起了鐵拳,結果砸在棉花上。
什麼效果也沒有!
就這麼把唐太子關起來,非但無法打掉對方的一身銳氣,反而還會助長對方的氣焰。
在左蘭山看來,
眼前的唐太子就是一匹脫韁野馬,必須徹底馴服才行,否則以後放出來,還得惹事。
“膽子不小。”
左蘭山沉聲道“你可知你的一把火,燒了多少重要的卷宗,這裡是大秦,不是大唐!你唐太子的身份在大秦無用!九卿衙門縱火,此乃死罪!”
左蘭山說話間動用了官威。
那是一股特殊的文氣,唯有身居高位的儒家強者方可凝煉而出,無比威嚴。
整個大廳裡,彌漫起一種威嚴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