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任文書的官吏棄暗投明,幫忙清查登記,零零總總的一些細節彙合一起說於負責傳令的兵丁耳裡。
當李幼白從城外趕回縣衙時,大門外已經聚集了不少等待彙報信息的兵卒,而搜羅出來的糧食眼看就要占據堵塞街道,又不得不搬到縣衙門口來。
“李大人...”
李幼白剛剛下馬,一群官吏和兵丁圍靠過來,站在縣衙大門邊上的蘇尚望眼欲穿,瞧見李幼白神色如常,並未受傷,心中終於大石落地,才分開幾個時辰,卻猶如隔了好幾個春秋。
“有不少人狗急跳牆衝擊城防想要逃到城外,但統統都被守衛攔下了,名單上的人現在抓了七成,有三成還不知去向,不過有李大人安排的人手,他們現如今肯定躲在城內某處沒有出來...”
負責彙報消息的是當地一名比較清貧的官吏,負責管理民生事務,包括救災、賑濟、民生政策執行等,名叫董永。
隻是這些年清河縣狀況,他這官職形同虛設,沒他什麼事,而且這部門朝廷已然撥不下多少糧款賑災,哪怕有,民政一處也有其他人在職,並非他一個人說了算。
隻是今日涉及要案的人很多,民政處也被緝拿了很多人,隨後才發現沒這董永什麼事,正是缺人做事的時候,於是便被抓過來幫忙了。
事情大概是這樣,但董永也很是儘心的,很細致的說了不少關於賑災利民的東西。
反腐反貪的第一要義不是抓了多少貪官,殺了多少貪官,查了多少財產,而是要讓人民切身實際感受到消滅貪官汙吏所能帶來的好處,從而加重他們對黑惡官僚主義的唾棄與厭惡,從而做出良好引導,讓意圖貪汙的為官者收斂一些。
“你覺得現在該怎麼做?”李幼白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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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永沉思一會,看了看堆積了滿大街的米糧,他其實也拿捏不定眼前這個巡察使李大人究竟是好是壞,畢竟官場內,黨爭並不稀奇,今日的縣令就是內鬥失敗的下場。
斟酌了一會說辭後,他還是表現出最為原則的一套,說道:“下官認為,這些米糧來自百家,雖說流入市場,此時正是糧災之時大夥需要吃飽飯,接下來幾天還要做好多事,若能施舍一些,對日後清河縣營建大有益處。”
李幼白聞之爽朗一笑,“本官正有此意!”
她運起天書殺戮之意凝聚指尖,輕輕劃過塞滿米糧的麻袋,頓時裂開一條小小的口子,雙指夾住一粒白米放入口中,咀嚼一陣,細微的甘甜與米香在口中散開。
好米!
李幼白笑了笑,招來一名負責賑災的兵衛,道:“從抄出來的這些糧食裡,按人頭算,清河縣百姓,饑民,每人分一碗白米,不能多,但絕對不能少。”
“是!”
回過頭來,與董永說了一下賑災的事情後便交代他去做事了,趙雲圖在郊外針對城內商戶藏私在各處的糧倉,領著不少義憤填膺的百姓進行突擊,仍需等待消息才能開始下一步動作。
午後的日光下,她深吸了口氣,一扭頭,這才看到站在大門邊上靜立許久的蘇尚,停留在原地看了對方一會,眨眨眼,她臉上的笑意在日光下染上一片柔和的金黃。
有個人一直在關心掛念自己,這種感覺,似乎格外讓人難以安定。
李幼白走上石階與她走進衙門裡,見到四處無人,兩人抱在一起互相蹭了蹭臉頰,
“你身上有血,沒受傷吧?”
“那都是彆人的,待會我就要換掉這身衣服...”李幼白鬆開手,白皙的臉上微紅,隨後一屁股坐到公堂的木椅上,仰頭長長吐了口氣。
蘇尚投去目光,瞧見李幼白黑袍下那件白色的旗袍,她抿嘴笑了笑,那件衣服的樣式古怪且太過暴露了,好看是好看,可哪有女子露著雙臂的。
想歸這樣想,畢竟李幼白和其他女子大為不同,總不能用常理去揣摩對方,而且現在做的事,就不是一個女子該去想的東西。
“大勢在我們這頭,夫君還在憂慮什麼。”蘇尚有些了解李幼白,她很少笑,除非真正沒有煩心事的時候,臉上才會偶爾露出些許快樂的笑意來。
李幼白仰頭看著公堂上大公無私的牌匾,緩緩道:“外頭那些都是些小嘍囉而已,魯九萬不除,清河縣的這顆毒瘤就不會消失,我覺得麻煩的是,魯九萬名下煙田中,有好幾百戶人家幫忙種植,我要是強行把魯九萬拿下,那些靠魯九萬吃飯的百姓非得造反不可...”
“你可是朝廷命官,他們不過是百姓,怎敢真正造反?”蘇尚不可置信道。
李幼白坐正身子,看著自己的娘子,語重心長說:“我同你說,自古以來,也就隻有種地的有氣魄和膽子造反,我可沒見過有商戶帶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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