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囚此生_千秋之改_免费小说阅读网 

困囚此生(1 / 2)

四人一閃身,尋到一處石洞將歇,俞苧夜汗如雨下,慕容雨澤亦是如此,她剛休息一會便問道:“蕭雲,隱塵如何?”他仔細查看一番回道:“並無大礙,隻是一時無法變回本體。”

她終於無力癱軟,昏倒,“俞姑娘,俞姑娘。”他起初還喊著俞姑娘,後來便是一聲聲:“苧夜”。他施法為其療傷,一個時辰後,俞苧夜緩和一些,嘴巴乾裂,連喚:“水,水。”

慕容雨澤趕忙拿出竹筒,往她嘴裡到了數滴,水流經喉嚨,她抿了抿嘴,艱難睜開雙目,意識模糊,“你?”

“我是慕容雨澤。”他回道。

“知道,我身上不但難受……還使不上勁,動彈不得,怎麼回事?”俞苧夜說道。

“我可用道法為你療愈,你背上那個印記需要去除。”慕容雨澤輕聲說道,如春風拂過心間。

三天三夜裡,慕容雨澤照顧她的飲食起居,為她去除道符所留下的傷痕,又為她度了法力,他精心照顧終於讓俞苧夜漸漸好轉。

不久後,此處石洞的主人找來了,他倆不想硬碰硬,自認不曾動用洞中分毫,暫時借住便留下些糧食回報。不料那野獸死心眼,窮追不舍,他倆一路躲到一處詭異的地方,有許多怪異的建築,俞苧夜率先反應過來,那是蠍子精的地盤。

“小雲雲,怎麼說?”俞苧夜沒主意,蕭雲想了一會沒回答,慕容雨澤便答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話也有幾分道理。”蕭雲表示讚成。

於是,四人尋了一處偏僻的地方,躲起來。

俞苧夜麵色發白,腳底飄飄,精神沒有完全大好,這數日裡恍恍惚惚的,慕容雨澤看在眼裡著實心疼。

這天入夜,周邊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四人立刻警覺,蕭雲隱塵變回劍,她抬眼望去,來者竟是鳳狐倩。

她笑盈盈地看向俞苧夜說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數百隻妖將他們團團圍住,俞苧夜四周一瞧,入眼皆是“熟人”,龍族兄弟和鳳狐倩。

雙方打成一團,蕭雲轉動輪珠,一場血雨腥風即將到來。

俞苧夜熟悉鳳狐倩和炎龍的路數,可是她一旁一位貌美女子,所用招數奇異,令她深覺驚險。

幾次躲閃之下,俞苧夜還是吸了點煙,一直咳嗽,回頭發覺蕭雲也是如此。炎龍趁其不備攻其下腹,她捂著肚子後退,麵色發白。鳳狐倩雖然記恨俞苧夜,但到底沒法下狠手,那異族打扮的女子提醒她:“你就不想出口氣,可不能再讓她溜走了!”

薔薇扇動,鳳狐倩帶著不甘出招逐漸狠辣,與那女子配合默契。雙拳難敵百妖,俞苧夜逐漸失措,好在水靈盾一直有效。

這期間,有人暗中觀察,伺機而動……

俞苧夜一反手長鞭刺穿一隻狼妖,煩了眾怒,一大群妖一哄而上,羨苓鞭圍了兩圈將眾妖抵擋,經過數波攻擊難以支撐,她一躍而起,羨苓鞭圈住周身,往外一揮,消去法術攻擊。

她一落地上橫擺側身,打落金龍的長槍,炎龍撲上來,為隱塵長槍所擋,炎龍看清他的臉,麵露震驚:“是你!”他揮動長槍試圖挑起隱塵的槍柄,隱塵一掄,他的槍被扣在地上,數妖衝過來,隱塵一閃身,一躲避開攻擊,炎龍也暫且脫困。

慕容雨澤身上的黃紙不多,但他也絲毫不吝嗇,圈出一個金圈,擺上十張道符,期間俞苧夜給他護法。

道符將數百妖一衝而散,能夠再站起的妖隻剩幾十,“你這法術不錯。”俞苧夜一鞭甩開鳳狐倩的扇子,“你的鞭子也成。”慕容雨澤回道,很快他察覺到一絲異樣,但不敢肯定,“他們是針對我來的,鞭子施展不開。”俞苧夜回道,並無再聽到回音,隻當他專心應敵。

輪珠吸收月光也吸食周圍的靈氣,其中俞苧夜便吸食得最明顯,感受到吸食到她時,蕭雲立時停下,法力散出去,給周遭一頓衝擊,隨後改用劍。這些妖的路數有些俞苧夜不識得,兩人正想商議,忽然一法術攻擊直衝兩人,躲閃不及,俞苧夜握住她的雙肩,快速轉身,擋下攻擊。

蕭雲正想罵她,看到水靈盾,水波聲響,也沒話說了。

一個時辰後,打鬥間都各自負傷,俞苧夜等人無法脫身,鳳狐倩等妖也難以抓捕,俞苧夜覺著周身疲軟,體力不支,又是鳳狐倩,兩龍,狼妖,連帶著那女子也常來光顧。蕭雲配合隱塵的長槍,揮落劈砍,打傷不少妖。

慕容雨澤終於察覺到那股異樣從何而來,那是躲在暗處的神秘力量,這股力量正在逼近俞苧夜,彆生瞳亮了起來,低等的妖被他照得難受。他看地上有隱藏的藍光,這股力量他熟悉的,抬眼看去,俞苧夜忙於對付周圍攻擊,並無留意到,“苧夜,小心!”

藍色珠子在快速跳動幾下後直衝慕容雨澤而去,那珠子砸到他的胸口,一口吐出,混亂之中他看清那張臉,是莫岑。俞苧夜起了一層護盾,撿起那顆珠子,是母親的鎮殿珠。慕容雨澤喊的那一聲,她便注意是周遭有怪異的法術氣息,難道母親竟連鎮殿珠也給了她?

慕容雨澤躺在地上,掙紮著起不來,蘊藏這數千年靈力,在那一擊過後,珠子暗後失去效用。

他又咳出幾口血,她明白這其中痛苦,心下不忍,將他扶起攬到懷中,“主人!”隱塵衝過來,“如何辦?”蕭雲見俞苧夜都無法緩解慕容雨澤的痛苦,著急道。護盾很快便要破了,“變回劍,我絕不落下任何一個。”

很快護盾破了,不等俞苧夜掙紮,刀劍已架上脖頸,四人被抓了,變成劍的被收起來,俞苧夜把水靈盾分裂給蕭雲一個。

冥色小屋翹起兩隻蠍子鉗,屋內堆滿刑具,俞苧夜被捆在木架上,慕容雨澤被捆成粽子丟在一旁。那些手下澆了幾次水,他的眼睛還是微眯著睜不開。鳳狐倩對收拾慕容雨澤沒多大興致,況且莫岑和她說過,慕容雨澤受鎮殿珠一擊活不了多久。她操起鞭子,往俞苧夜身上狠狠打,約莫打了幾十下,打累了也解氣,便讓手下代勞。

鳳狐倩看著她渾身布滿紅色的鞭痕,生出許多惆悵,俞苧夜在她們大刑伺候之下,還是打起精神看向她。“俞苧夜,你以為這樣就算完嗎?”鳳狐倩厲聲道,“當日,你墜下崖,我們之間便已兩清,你僥幸活下,今日落你手中,我也自認倒黴。”俞苧夜回道。

“我最看不慣你這副樣子,好似什麼事都無法讓你低頭,那如果是這樣呢?”鳳狐倩指派手下對慕容雨澤動手,他本受鎮殿珠之苦,如今再經不起折騰了。幾個手下對他又踢又踹,俞苧夜皺眉,青筋暴起,兩眼瞪著鳳狐倩,雙手掙紮著往他那邊靠。

“你倆果然有不軌之事。”鳳狐倩笑道,她看俞苧夜眼裡有淚,覺著沒勁,“俞苧夜,你怎麼成這樣了呢?”她話畢,覺著無趣走了。

他們是被特製的繩索捆,屋外那位衣著怪異的女子正在吩咐布防,旁邊另一位著盛裝的女子打斷她:“娘娘,你再如何布防也關不住他們。不如除之而後快?”莫岑看著密婁說道。

鳳狐倩臉色變了變,密婁笑道:“幫助神女除了他們對我有什麼好處?”“記住,你不是在幫我,是在幫你自己。你想除掉他們,但一時又辦不到,所以才文火慢燉。”莫岑戳破密婁的心思。鳳狐倩不解道:“慕容雨澤受了一擊,不是快死了嗎?”

莫岑看著她那副天真的模樣笑道:“鳳狐琪娘在南疆的時候,我們也覺得她必死無疑。”她的臉上露出怖色,但此時的鳳狐倩跟她不熟,後來也不是一條心。

屋子前後共八人守衛,屋內還有兩人盯著,俞苧夜施法將他倆定住,又用禦水術捆住,設下結界,與外界相隔後,她輕聲喚著慕容雨澤,他被澆水時便清醒幾分,隻是被捆成粽子,動彈不得,也就看不大出。

“苧夜。”此時此刻,慕容雨澤不再避諱他的心,“現下作何打算?”

“這四周防備森嚴,即便闖出去,你的身體,”俞苧夜說道,“若不是我你也不會來這一遭。”

“是我自己,不……察珠子改換路數。”慕容雨澤說道。

“我是指到此處療傷的事,之前……”俞苧夜看著此情此景有些說不下去。

慕容雨澤苦笑道:“那也是我自己蠢,選了這裡。”

“你從前可不是自怨自艾的人。”俞苧夜安撫道,“到此處療傷,我也讚成,說到底還是我的錯失。”

他身上難受得幾次想說話卻說不出,意識模糊,俞苧夜在一旁也隻能看著,等著。“何必……將所有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我覺著……你從出穀以來就沒有真正開心過……”他挺著一口氣說完,她聽完這話也不想就這個話題聊下去。

木架上的她低下頭看著他,“慕容,你記得出穀前問過我什麼嗎?我沒法答你是緣由的。”她沉下心,想跟他講講自己的事,“你若還清醒,可願意聽一則故事?”

他一雙帶著疲憊的明亮眼睛看著她,用力地點點頭。

於是俞苧夜開始講起過去的事,數千年前,大概有一萬年吧,千緣生活在西南一帶,母親早亡,父親被野獸所殺,她立誌驅逐野獸,保護一方。在此漫長過程中,她領悟到神力,又將父親教的劍術和母親留下的銅鈴串運用起來。

林間是原本住著一家三口的木屋,可如今,隻剩千緣一人孤零零的,西南還是部落形態,尤其森林裡,人群更是住得分散,千緣不願再沉溺過往種種,可住在這樣的林子裡,她也常覺孤獨,於是常常對著她撿到的一塊玉石訴說,她相信它是有靈性的,也果如她所願。

於是乎,她給它起名苧夜,到哪都帶著玉石,狩獵魔獸時帶著,采藥的時候帶著,救助鄉親時帶著,睡覺時也帶在身邊,玉石偶爾會泛出水光回應她。她還收藏很多彆的寶物,都格外愛惜。

千緣連自己都吝嗇做裝束,卻給她安排上衣裙,隻是玉石的臉還是模糊,沒有五官,也就不能跟她聊天。

忽然,有一天,千緣在驅趕野獸時,跌到,滾到灌木旁,玉石不知掉那去了,她氣憤地怒射數箭,怪獸灰溜溜地跑了,一隻腿留下,也是給千緣加餐了。原本千緣因父親的事會一箭直擊要害,後來她發覺這樣並不能減少魔獸對子民的擾動,用驅趕代替獵殺才得和諧共處。

千緣一般隻在迫於無奈之下獵殺大型魔獸,在那個時代,虎蛇之流都不算駭人,魔獸怪物才是食人,食小獸族類。所以千緣此舉不單保護人族,也保護不少小獸族,它們對千緣都是心懷感念之情。

就這樣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她好似不會老,一直堅守在那裡,保護她想保護的一切。

一日清晨,她如往常一樣,到林間巡狩,順便尋覓食物,在此過程中她遇到一個人,一個改變她一生的男人。

他說他叫商和,不知是何原因流落至此,他見千緣手持弓箭,施展異能,一開始還有些擔心,但看懂她舉動緣由後他放下心來,開始靠近她。

千緣即便跟許多鄉親有走動,但從未住到一起,忽然看見一個人,一個從外地來的人她不可違不好奇。

他說他來到這有些天了,搭了個茅草屋,但搭得不好,想求千緣相助。

千緣那樂於助人的性子自然是幫了,後來她發現他也會法術,但她並不覺著奇怪,隻當他和自己是同類人。

漸漸的,他們會一起覓食,會一起狩魔,有時她得了什麼新奇東西也會跟他分享,就連苧夜她也會提及。日久天長,商和還是不知其來曆,隻記得名,千緣勸他彆憂心,他和她待一塊也感到踏實,不再去深究過去,想好在這片處處危險的林中度日了。

一天,千緣來到一處泉眼取水喝,“做什麼了?一身汗。”商和笑道,她得意道:“我打了一頭巨獸,把它趕跑。”

“累了吧。”商和體貼道。

他拿出一塊麻布給她擦拭,她第一次這麼認真看他,擦完後,她試探道:“你不也身兼武力?”商和有點懵逼地點點頭,“不如……”她的手放在身後,手指一直相互扣著,十分緊張。

“不如?”商和同樣試探道。

千緣猶豫一下還是開口道:“不如你與我同住,這樣便減少單獨麵對魔獸的風險。”

“姑娘誠邀,乃我之幸也。”商和回道。

此後,兩人便同住在木屋,她住在屋的那頭,他住在屋的那頭,一塊吃一塊睡,一起躲風雨,一起迎晴天,日子過得清貧,卻也自有其樂。她與他,兩人之間,早已兩情相悅,隻待戳破那層窗戶紙。

這幾年,他們對魔獸不講情麵,魔獸也是窮追不舍,商和挑水回去的路上,被一隻魔獸盯上。

天色暗下來,他還沒回來,千緣打算挑燈去找,打開門,看到一個身影走近,提燈一照,商和渾身濕漉漉的,仔細一瞧竟然是血水,千緣心下一驚,閃身上前,“彆害怕,這是哪怪物的血,我挑的水隻剩不到一桶。”“沒什麼要緊,快進去歇著。”千緣關心道,說話聲有些哽咽。

坐到屋內後,商和得意道:“緣姑娘,真不要緊,我們有幾日沒吃上肉,我給咱們帶了幾十斤肉來。”

“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出了什麼意外,這偌大個林子便又剩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千緣越說越傷心,眼淚一直掉。

“你彆哭啊,這林中本就危險重重,我活著躲過這一劫,是幸事。不曾發生的事,何苦去想呢?”商和安撫著千緣,又低頭擦拭自己的衣裳,她看見幾顆淚水從他臉上滾落,“你可知這一哭,又惹得我多傷心。”

千緣止住淚,正眼看著他,有話想說,又說不出口。

“緣姑娘,其實我……心悅你很久了,願與你攜手直至白頭,終老。”商和對千緣的臉說道。他臉有點紅,她也一樣。“好。”

商和把自己的衣裳洗乾淨,千緣見她實在辛苦,便幫忙把衣服晾了,又從樹上摘幾個果進屋,“商和,你知道嗎?我們這裡兩個人選擇相守,是要訂姻親的,你帶的肉我看到了,我也得準備準備。”

他坐著聽她說話一時緊張,一時激動,最後是竊喜。那時的他們以為自己是世間最幸福的人,可惜事與願違。

一同拜了天地,訂立契約,約定一起守護此林,相守一生。

成為夫妻之後,生活依舊過得甜蜜,他們在對抗魔獸災害時也曆練自己的本領,日子算是過得越來越好。千緣還是時常跟苧夜說話,但跟苧夜說話又多了一個人,他們把她當女兒一般。

後來,苧夜幻化出五官,與千緣一模一樣,她看到後越發喜歡苧夜,商和也感慨自然之奇。

兩人在一起共度三年好時光,可惜好時候不常有……

自從有一次商和從到外邊回來,他便有些古怪,近來,千緣身體發虛不知道怎麼回事?她感覺到商和的變化,便不把心思放自己身上,直到日子一天天過去,肚子有些奇怪,詢問鄉親才知,她這是懷孕了。

她想,這麼大一片林子住兩人也確實少了,生個小娃娃出來也熱鬨些,她正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商和。這天傍晚,商和回來,身後還多了一個老者,那老者氣度不凡,千緣有些奇怪。

過了一刻鐘,屋內除了俞苧夜的聲音便隻剩喘息聲,慕容雨澤垂眸似乎是在思考,他的體內有一股靈力在滾動。

過會便有妖來巡邏,俞苧夜立即回複本來模樣,低頭假寐,順利躲過巡邏後,她看向慕容雨澤,他也看向她,兩人默契一笑。

老者是來帶走商和的,他擋在商和麵前一臉怖象,“他本不是凡人,隻是下凡曆練,如今功德圓滿該回天上去了。”千緣不解,看向商和,“我從前不記得,師父……前些日子過來,我……才慢慢想起。”他吞吞吐吐說。

她看著老頭一臉不屑,心中氣憤:“你與我的誓約呢?我本以為我們夫妻一體,沒想到你成天上仙子便嫌棄地上妻了。”“我並無此意,千緣,我們凡緣已儘,或許……”商和說著看向他的師父。“行了,徒兒,彆誤了時辰。”老者說道。

“不成,我們一定要說個清楚,至少要讓我們夫妻道彆。”千緣強硬道。將要騰雲的背影中,商和轉身看他,衝她搖頭。他師父察覺了也回過身,拂塵對著千緣便是一擊,商和伸手擋住,“師父不要!”

誰料老者施法將商和定住,見千緣還要出手,他也不再留情,伸手去擋,可惜抵擋不住,摔倒。她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騰雲走了,“商和,我有話跟你說清楚,你到哪我都會去找你。”她不甘道,撫摸著肚子,到屋裡頭,和苧夜說明情況後,騰雲而起,不過一會便到了天上。

她找到南天門,可是她並非仙子,進不去,“方才有一個須發全白的老者和一個年輕男人,我是跟著他們老的。”“這……”守將有些猶豫。正巧,那師徒還在附近,聽見動靜,“已然到了天上,不該再糾纏不清,否則違背天規,不但是她,連你師父也保不住,先進去拜見天帝。這裡交給師父。”商和隻得聽他師父的話。

老神仙轉頭去找千緣。

他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守將一眼,他們便放行,千緣跟著老者的腳步進去,他走得極慢,千緣也不敢越過她。“我隻想和他說清楚,從此一刀兩斷,如您所願,再無瓜葛。”神仙笑了笑儼然不信,“姑娘天庭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老朽這樣做是為你們彼此都好。”

“你是認為我一定會糾纏不清嗎?還是說做神仙的聽凡人說幾句話都不成。”千緣氣憤道。

可她剛說完,神仙便加緊步伐,不再理睬她。繞過重重宮闕,到達淩霄殿。

商和拜見天帝後便要退下,此時聽到動靜躲到殿後,天帝很喜歡這個後生,見他這般有些不解。神仙走進殿內,旁邊紫衣,紅衣兩位仙子向他一禮,他向天帝一禮,天帝站起,回一聲:“仙尊。”他便到天帝一旁站著。

千緣不知該行什麼禮,直接跪下,“您是天帝陛下?”

“你是什麼人,為何私闖淩霄殿?”天帝不滿道。

千緣低下頭:“我叫千緣,是追著商和到此處來,天帝勿怪,凡女本不識淩霄殿閣,是仙尊引我進來。”

天帝看了仙尊一眼皺了皺眉:“所為何事?”

千緣剛要作答,仙尊便到天帝耳邊說道:“此女是小徒惹的桃花債,不可讓她見徒兒,若是傳出去……”他這樣一說,天帝便知道站那邊了。“天帝陛下,我是想與那位商和說幾句話便走。”

“大膽凡女千緣,不僅私闖天界,還攀扯靈尊,傳我令,賜火刑,雷刑,永世不得上天。”天帝說道。

千緣當即站起:“天帝不公。”仙尊得意地笑了,“老夫早勸過你。”一旁的火神和雷神明白怎麼回事,隻是天帝下令,他們隻是小神乾涉不得。很快天兵天將將她壓住,千緣立即反擊,玉簫聲動,天兵天將無法靠近,她準備逃走。

天帝站起大喊:“抓住她!”

火神和雷神有些猶豫,仙尊立即上前出招,她玉簫中蘊藏著來攻擊的魔獸的靈力,他一時無法擊倒。在仙尊的眼神示意下,火神和雷神出手,千緣寡不敵眾。她在空中一個轉身過後摔倒在雲團中。

火神口念咒語,控製住她,天兵天將將她帶到刑場,待他們離開後,仙尊看了看殿後的徒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靈尊一陣後怕,冷汗直流,天帝帶著耐人尋味的眼神看向師徒兩人站著的方向。

千緣被押解到刑場,她心有不甘,凰告訴她,她很快就能回去了,她隻是怕商和是受其師父裹挾,隻怕他不知道他們孩子的存在,如今看來一切都錯了。銅鈴聲傳,千緣與雷神火神眾天兵天將對打,火刑上來,千緣被灼燒成一片火光,雷神趁其不備,一道雷擊將她擊潰,火神看見凰的真身。

“慢著!”火神話出口時,雷神數道電擊均已落下。

雷神不解地看向火神,她說道:“她有鳳凰真身,我們竟然親手殺死古凰。”“凰怎會脫胎到一個凡人身上。”天兵天將議論紛紛,一個人出現打斷議論聲,是商和,他表情痛苦,抱著亡妻的殘骸,眼淚直流。

雷神長歎一聲,說道:“我們也是受天帝之命,如此錯殺古凰實在罪過。”

商和沒有理會他們,他帶著千緣回到西南部落,他為千緣修整一下遺容,一點一點刨坑,淚珠滾落坑中。

苧夜知道主人此去凶多吉少,感受到商和的氣息後,她立即操縱自己出來,落到他附近,便看見主人的屍體。她難以置信,想要去觸摸她,卻因沒有實體而沒有成功。她痛哭流涕,質問商和,可他始終不語,埋葬千緣後,又在她的墓前守了很久,直到他師父召他回去,因為蟠桃盛會臨近,需準備一番。

朱雀星君在洞府之內驚聞噩耗,疾速趕到西南去找凰。

原來,緣起朱雀星君,當年,朱雀星君因南海一戰受傷,需要閉關,可在巡狩西南時,發現魔氣盈天,便需要人守護西南,恰巧遇到出來找吃的的古凰緣。“朱雀神君。”緣向朱雀星君行鳥族禮。“你是一隻凰?”朱雀招呼她免禮。“是,乃祁連族。”緣回道。

“既是如此,那本座欲點化你成仙,你可願意?”朱雀問道。

“緣拜謝星君。”凰緣當即跪下。

“本座要你在此處守護子民,待功德圓滿,自可入我座下,如何?”朱雀麵若桃花,笑容親切。

“緣願意。”緣說道。於是朱雀讓她脫胎成一個凡人,名喚千緣。

天上火刑連凰本體也不能幸免,“怎會變成這般模樣?”朱雀麵露怒色,心中憤憤不平。

她衣衫襤褸,身上不少燒痕,半邊臉儘毀,朱雀使儘也不能讓其完全複原,它就像一個烙印不當烙在千緣臉上,還烙在她的心裡。她為左臉做了一個麵具,由羽毛所化,末端垂著一根羽毛,從眉毛到與耳齊平的位置。

“不如本座為你恢複凰真身?”朱雀星君問道。

“不,”緣卻拒絕了,“我便是凡女千緣,凡女又如何?靈尊不也是受凡女庇護,得以在此生存。我如今隻想討回公道,可天帝老頭下令我不許上天。”

朱雀星君思慮後說道:“既然本座許你位列仙班,如今功德圓滿,卻招此禍事,誓要討回公道。本座會先到天上去和天帝說,屆時你再選個日子上天。蟠桃會,便選蟠桃會,越多神仙越好,也讓他們知道知道那對師徒嘴臉,屆時不怕他們耍賴,本座會給你一道旨意。”

“千緣謝過星君。”她向朱雀一禮後,朱雀便騰雲上天去了。

順利過了南天門,天帝得知朱雀到來,起身相迎。

朱雀星君說道:“天帝陛下。”“朱雀星君。”天帝回以一聲後才坐下。仙尊向朱雀一禮,朱雀沒理,“星君經海戰之後,不是閉關修煉了嗎?如今特意上天,足見對蟠桃會的重視。”天帝開口緩和氣氛,他覺著這些靈獸野性難訓,不及仙尊這種“好說話”。

“是啊,本座閉關幾十多天,西南便發生一件大事,事關仙尊和靈澤仙,不得不到天上來。”朱雀緩緩道。

他本以為朱雀便是為蟠桃會而來,沒想到她這一開口,他剛想開口,她又繼續說下去:“本座不明白,凡人相戀,為何靈澤仙可得敕封?”

“靈澤仙功德圓滿。”仙尊回道。

朱雀星君說道:“西南是本座地界,他有何功德本座竟然不知?”

“星君此來到底是何用意?”天帝及時打斷。

“古凰千緣受本座之托庇護西南子民幾十載,而天帝對有功之人下令誅殺,對無義無德之輩大加敕封,何以服眾?”朱雀憤憤道,連天帝也變了臉色,震驚地看向仙尊,他老臉皮厚仍說道:“星君錯矣,凡女勾引幼徒,對本尊動手,私闖淩霄殿,冒犯天帝,數罪斷難輕饒。”

朱雀氣急想要動手,“對你動手又如何,本座現在就想對你動手,你當本座對西南之事一無所知嗎?”

天帝趕緊勸:“星君,星君勿惱,這一切都是陰差陽錯,本帝隻以為千緣凡胎,私闖淩霄殿,不得不罰,如今已成定局該想法子彌補才是。”

“千緣便是凡女又如何?凡人不是陛下的子民,你怎可為庇護惡人名聲,濫用私刑!本座在自己地界留下無數銅鏡視察,仙尊有何可辯。一來本座不認為千緣真那麼順利進入淩霄殿,二來即便千緣私闖淩霄殿,事出有因,本座想夫妻生生被拆散,也不會輕易算了。”

“朱雀星君,陛下已然退了一步,你可不能胡攪蠻纏啊?”仙尊厚顏道。

“天上之事,本座不能全知,但靈澤仙抱著千緣屍體掩埋,卻與仙尊所言大相徑庭。”朱雀直言不諱,仙尊立時說不出話來,天帝比方才還要難看幾分,“仙尊,你是如何教徒的!”他氣得捂胸口,仙尊垂眸,心中氣憤。

一條性命不及那神仙的名聲,朱雀氣得眼睛瞪著兩人,身上也不痛快。

大殿之內,天兵天將低垂著頭,朱雀瞪著兩位,仙尊在天帝審視下羞愧難當,正想辯駁,被朱雀打斷:“本座無法知天上的事,但女媧娘娘能知,若天帝不願還以公道,本座願與仙尊到娘娘麵前對質。”

“好了,星君消消氣。”天帝可不想把事鬨到女媧娘娘麵前,屆時他處事不公隻怕要傳遍四海。天帝又瞪了一眼仙尊,他趕緊賠笑:“實在是小尊教徒不善,既然天帝言說處置不公,不知朱雀星君有何主張平此不公,小尊斷不敢言一個‘不’字。”

朱雀星君忽然向天帝一禮,“這筆賬自會由苦主來算,唯願陛下言行合一。”她從胸前拿出銅鏡,“銅鏡為證。”話畢,她振開雙翅,輕盈地飛走了。

蟠桃會眾仙齊聚,西王母娘娘居主位,天帝位於其側,忽然,天上竟刮起風,仙娥還感慨那個神仙不識相,還娘娘的蟠桃會,凰飛於空中,翅膀快速振動,外頭坐著的神仙還以為這是哪位仙子的特彆登場,直到凰一路闖入主殿,守殿大將率領天兵天將,立即列陣,王母娘娘座前的賀蘭山神女,立即擋在娘娘麵前。

千緣在空中振翅掃落幾個天兵天將。

王母覺著有些古怪,探身去看,發現凰緩緩落於殿中,坐騎青鸞仙君留意著王母娘娘的神色變化,好及時應變。

千緣一身紅衣帶著金羽,跪於殿中,“拜見王母娘娘,天帝陛下。”

各路神仙正欲動手,天帝也暗自幸災樂禍,“且慢,千緣有事要陳情。”千緣跪向王母娘娘的方向,“擾亂王母娘娘的蟠桃會,是我的罪過,但且讓千緣將冤情訴說,您說是不是?天帝陛下。”

天帝一個字都沒說,看了看西王母,她皺了皺眉,一旁的火神擠進來為千緣說話,“王母娘娘,小神知道她確有冤情,而且與開化無量仙尊,靈澤聖尊有關。”王母娘娘麵色沒變化,仍不悅。太陽神看見古凰振翅實在漂亮,他平生最是喜歡這些,便為千緣說句話,“王母娘娘,您就當她是為賀蟠桃會,到這天上一舞吧。這古凰也是您那個時期來的不是?”自從火神一開口,殿內便開始議論紛紛,天帝屁都不敢放一個,而仙尊還在許願王母娘娘發怒。

西王母擺了擺手,示意肅靜,“本座可以聽你一言,隻是沒有拜貼私自到蟠桃會也該罰,若你真有冤屈,眾仙在此,不單是本座,他們也都會為你做主。”

“王母娘娘所說,千緣認罰,”她向西王母一拜接著說道,“當初,朱雀星君托我庇護西南子民,許我位列仙班,之後我便托生凡胎,在人間度日。”

當她說到朱雀時,大殿內氣氛緩和不少,青鸞仙君笑著看向西王母,好似在說,擾亂蟠桃會也就朱雀星君做得出,王母娘娘看一眼青鸞並無笑意,但也沒那麼生氣了。

“遇到下凡曆練的靈澤仙,結為夫妻,共同守護西南。而後遭變,仙尊喚愛徒上天,不許我們夫妻話彆,千緣身懷有孕,追到天上要個說法,本被南天門守將攔住,卻被仙尊引進淩霄殿。”千緣字字懇切,旁邊無利益相乾的神仙多少有些動容,“於是,天帝不分青紅皂白,予酷刑,毀我仙根,致使千緣肉體糜爛,魂魄不全,今日能在此鳴冤,也全是因為朱雀星君救治,如今這副模樣也撐不了多久。”

王母娘娘皺了皺眉,怨憤道:“天帝判了冤案,害得本座的宴會也亦辦不成。”

天帝不敢接話,仙尊趕緊出來辯解:“王母娘娘您不可聽信一麵之詞啊?”

王母娘娘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等天帝回話,“凡女私闖殿閣,王母若是覺本帝罰重了不如您來。”“事成定局,當時為何不言?天帝竟是這樣當的。”王母娘娘此話一出,有心為千緣平反,同情她的也都活躍起來。

“夫妻被拆散,還不能話彆,仙尊未免還狠心。”太陽神說道。“還不止這些,仙尊種種舉動不過是為維護愛徒,公私不分,釀成大錯,陷陛下於不義,豈不犯了天規。”火神附和道。

賀蘭山神女也接話道:“火神說得有理。”

“既然喊冤,可有憑證?”西王母看向她身上的燒傷,溫和道。

“自然有。”千緣抬頭自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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