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結柱中,第一層,歐陽雨澤施了脫水咒,隱塵劍架到第二任蛇君脖子,逼他讓行。
第二層歐陽雨澤遇到一個小孩,他也是蛇君?他想,可這樣的想法沒存在多久,歐陽雨澤被一旁的珠寶堆吸引,他跑過去,一個個看,小孩當即生氣了:“你是國君我是國君?”
歐陽雨澤笑了,發覺他沒什麼妖力,便開玩笑道:“國不國君有什麼重要,你把這些寶貝給我,你認我為父我也沒意見。”
小孩似乎沒察覺話裡的不對,解釋道:“這寶物隻在這裡存在,你帶不走的,這些是我的陪葬品,所以你不能碰。”
歐陽雨澤應了聲“嗯”,他心很急,找不到俞苧夜,沒法坐這陪他閒聊。
“你知道出口嗎?國君。”歐陽雨澤問道。
第三任國君是第二任國君的幼子,他見歐陽雨澤挺老實的,便給他指了出口,過會反應過來,“你說要當誰的爹?”可惜,歐陽雨澤已然打開屏障逃之夭夭了。
他實在心急,到第四層,同蛇君打得火熱,蛇君也是從未見過如此有能耐的,還是個凡人,過了數個回合,他便順利越過他逃了。
之後幾層,歐陽雨澤都想儘辦法用道符過關,俞苧夜是在第一層消失的,可他怎麼也找不到,但不管如何,隻要找到莫岑便有一絲希望找到她。可他不知道他和俞苧夜分屬兩個世界,隻有一起出去後才能見到。
俞苧夜緩緩醒來,那受千緣壓製沉睡千年的一個個噩夢,讓她喘不過氣來,悔恨交加,不甘的情緒充斥她全身。
恢複記憶的她,更好地操縱法術,用法聯通羨苓鞭,為羨苓療愈,雙指從肩上劃出去,還是無法召喚蕭雲,她覺著奇怪,但還是迅速去找出口。
來到第二層時,歐陽雨澤已然到了第四層,
她也看到那個君主,“美人,幫我從這河裡撈點東西,我便讓你離開。”他先是笑臉盈盈後直勾勾地看著她,俞苧夜有點不清楚狀況,但還是多留一個心眼,施法隱身,讓羨苓鞭下去。
河麵很寬,蛇君坐在河中沙洲,久久沒有聽到動靜,心情彆提多愉悅,“留下來,陪我吧~”
瞬時之間,俞苧夜看破他的陰謀,出現在他身後,輕拍他的肩,蛇君麵露震驚,“這不可能!”一條鞭子從河水出,變幻出羨苓的模樣,可惜隻是一個虛影,她又喜又悲,伸手想觸摸,卻摸不到,猶如大夢初醒一般悵然若失。可她還在,濕了眼眶的俞苧夜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帶著她走了。
到了第三層遇到那個小孩,蛇君正因被歐陽雨澤戲耍氣憤,沒想到這會又有人來,“你也想離開這?”
“你見到他了?”俞苧夜問道。
小孩有些不解,但很快明白過來,“想離開這裡是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羨苓先俞苧夜一步開口。
蛇君有些震驚,指著羨苓鞭,又指了指俞苧夜:“你屠戮我的同類?”
“你想錯了,我是被蛇神姐妹煉化的,我不信你對此一無所知。”羨苓說道。
“倒是你,妖力這麼弱,為何還得獻祭?”俞苧夜問道。
小蛇君坦然道:“活妖獻祭,妖力不算重要,怨念夠就成。”
對麵的俞苧夜看了一眼羨苓,齊聲道:“竟如此饑不擇食?”
小娃娃叉了叉腰,搖頭道:“那倒不是,是奸臣賀舉奪了我的位置,每任國君死後都會埋在蛇君山,而我也被他作為禮物孝敬給神明。”
“第二任國君是你的父親?”俞苧夜好奇道。
“正是。”小蛇君答道。
“你父親看起來可不好欺負,怎麼到你便成這樣?朝臣也不反對嗎?”俞苧夜問道,羨苓也很好奇,鞭子亮了亮。
小蛇君歎了口氣說道:“我父君荒淫無度,昏聵養奸,這才釀成惡果。父君膝下並不止我這一個兒子,但他們都死了,後來議庭便是賀舉說了算,他扶持我,再後來他實在不想等了,便逼我退位。”
“既然如此,我們也是被蛇神害的,現下要找出口,你知道在哪嗎?”羨苓問道。
“我可以告訴你們,但是我長久地待在這實在無趣,你們要陪我玩一會。”小蛇君期待的眼神看著她。
俞苧夜心中感觸頗多,將地上的小冠冕給他帶上,笑道:“那國君想要玩什麼?”
小蛇君笑得燦爛,“你把我當國君,很好,我也很看好你,我有一個心願希望你能幫我達成,毀了靈結柱,讓我死後得以自由。”
“苧夜一定儘力而為,完成你,還有我,我們共同的心願。”她握住他的小手鄭重道。
小蛇君留下感動的淚水,他小身子一閃,出口便出現了。
來到第四層,俞苧夜見到賀舉,與前三任蛇君不同,他竟然是一個垂垂老者,這位極有耐心的蛇君,一步步奪得他想要位置,可他也沒能在這個位置久待。
“年輕人,莫岑令我攔你,”賀舉厚重地聲音傳來,“你能闖到此處也幾分本事,不如跟老夫切磋切磋,若贏了便能走,若輸了便長長久久地待在這裡吧。”他最後一個字還未落下便舉戟出擊,俞苧夜鞭子回擊,往後退。
俞苧夜已然清楚地知道他是心狠手辣的蛇妖,沒再留情,兩妖在空中對戰數個回合,誰都沒有鬆懈,她回擊地過程中,還將鞭子定點落於八方,隨後鞭子伸出緊緊捆住賀舉,冰刺一點點插入骨頭。
八方連點,形成一個水網,將他困住,俞苧夜逃了。
到了第五層,一個男子體態端正地坐在位置上,神情幾分憂鬱,“你不該到這來的。”
“那你告訴我怎麼走。”俞苧夜接過話。
那男子笑道:“你是不是見過賀舉?南疆國到我這一代,又回到我們姓程的手裡。”
俞苧夜站著傾聽,蛇君邀她同座,“回到程氏正統?”
“程是國姓,我跟第一任國君沒什麼親緣關係,但當時我確實想複興程氏一族,無奈重病纏身。”蛇君說著抽泣聲不止。
“可知這病的緣由?”俞苧夜疑惑道。
蛇君卻轉移話題,看著她說道:“其實攔你不讓你出去並非我的本願,我們都不過是蛇神姐妹手中的傀儡罷了。”
“你想做什麼?”羨苓還被他的憂傷吸引注意力,俞苧夜已經察覺周圍的不對勁,他的瞳孔全黑:“你知道嗎?每任蛇君登上寶座後,都活不長久,你不知道我心中的怨恨,是上天不公!”
“上天?”俞苧夜聽著周遭轟隆隆的聲音,沉住心問道。
這一層連擺設的窗都沒有,是一個鐵牢,沒什麼光亮陰森森的,唯有蛇君坐著的地方上頭發出一點光亮。
他站起身,冠冕正好觸碰到頂部,“南疆的天自然是神明莫楝,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幾聲轟隆隆的聲音吞沒他的笑聲,猶如山洪爆發一般,整個房間漲起了水,俞苧夜是個旱鴨子,隻能召喚羨苓,她變出蛇身托著俞苧夜,可水還在漲,這不是一般的水,她不能施法隔開,陷入水中的她任由推搡,強大的意誌力讓她撐下去。
房間裡的水不知源頭,烏黑混濁,俞苧夜見不到一絲光亮,隻能在黑暗中堅守,直到還在不斷上漲的水衝破鐵門,羨苓抓住時機,帶著俞苧夜一起離開。
羨苓變回鞭子,俞苧夜躺在地上,動彈不得,渾身粘膩,第六任蛇君走過來,笑容親切,說出的話卻讓人膽戰,“哥哥真細心,已經把你裹好湯汁送來了。”他說著舔了舔嘴唇,就要咬下去,她意識到危險開始反抗,最後卯足勁一腳把他踢開,從地上以緩慢的速度艱難地坐起。
這裡每一任蛇君的麵容都是他們最後的樣子,這蛇君模樣長得陰森恐怖的,生前也不是什麼好妖。
“我是狐妖,可能不對你的口味。”俞苧夜身子往後退一點,還是不大使得上勁。
蛇君笑臉盈盈看著才有幾分像人,“好妹妹,我是吃蛇,吃蛇妖,可偶爾換換口味又如何?”
“不成。”她渾身還是濕漉漉的,“沒什麼不成的。”他氣憤道,兩人當即扭打到一塊。
蛇君下半身是蛇原形,打起架來很麻煩,“你這樣還和我打。”俞苧夜一時去除不掉身上這些粘膩膩的東西,隻能轉移他的注意力。
她知道他對羨苓可能更感興趣,於是把羨苓變回發帶,以氣凝劍,無奈她心神不穩,隻能赤手空拳和蛇君對打。
她一轉身,滾到彆處去,蛇君抓又抓不住,吃又吃不到,“你彆小看我吃東西的決心,本座可是吃蛇吃到被大祭司和神明廢了的蛇君。”他亮出一把匕首,就要開餐,俞苧夜明白此人良心全無,她也出手狠辣,強撐著粘膩的身體,去搶他的匕首。
她一個翻滾繞到他後麵去,他尾巴一甩,雖然沒有命中,但還是打到她的右手,向前一滑,五指扣地,左手蘭花指向下流轉至右手,向外橫掃,合指往裡一收,觸發。蛇君也像她一樣行動遲緩,數次搶奪失敗後,俞苧夜明白可能是最後的機會,毫不遲疑,向前一滑,打擊他的右手,拳打左手,搶到匕首,翻身坐起,往背上一滑,噴出血液,弄得臉上,身上滿是血痕。
蛇君嗚咽一聲後好似沒有動靜,她的眼睛變得和他一樣的紅,長出狐狸的牙齒就要去咬,還沒觸碰到肉,她便清醒過來。
“小姑娘沒想到你如此厲害,不過在這靈結柱中,除非它毀了,不然我可是不死不滅的。”蛇君渾身狼狽,苦笑道。
他這話提醒了她,她趕緊逃離,前往第七層。
第七層是個熱衷武力的蛇君,為南疆開疆拓土,同時也是神明的狂熱信徒,收到命令,上來對俞苧夜就是一頓打。
她體力不支險些招架不住,以氣凝劍。俞苧夜後退幾步,蛇君飛過來,位於她身軀的上邊往下壓。這一擊,直接給地上壓出一個屬於俞苧夜的形狀。“就這點本事還敢擅闖靈結柱,真是找死。”他憤憤道。
她拚死抵擋,拳打腳踢,模糊他的視線後,嘴裡默念咒語,冷氣自眉間泛出,攻擊到他的眼睛。趁他眼睛睜不開之際,俞苧夜趕緊起身,汗濕了衣裳。
他立即衝過來砍她,俞苧夜揮劍跟他對砍,上抵,下擋,之後劍在她手中旋轉一圈,劍術一出,凝出重重冰層。
蛇君反應迅速,傷得不深,拔掉冰刺,又對俞苧夜出擊,他往她雙臂,雙肩上砍,她有一回意識到了但手上動作反應不及,他的劍便要將她的手臂砍下,水靈盾起效,保護住她。
她沒有多少機會了,不能再耗下去她對自己說。
靈結柱中,莫岑看到這一幕彆提多興奮,俞苧夜,今日,便葬身此處吧。
“咳咳”幾聲咳嗽聲後,她又重振精神應敵,幾個飛踢過於無力,唯有法術上取勝了。
掌心朝外,一旋朝上,向左邊送後兩指化開,施展幻術,重重迷霧中,俞苧夜閃身其後,冰與火交碰。
第七層火光衝天,後來被冰術覆蓋,一層又一層地覆蓋,樓中成了一個冰窟,蛇君成了冰雕。
俞苧夜來到第八層時,歐陽雨澤已經利用道符之便,到達第九層,奇怪的是第九層什麼也沒有。歐陽雨澤一路施咒中,好像忽然領略到不曾學過的道法,是慕容雨澤,我就是他,他看著手中的道火。
回到慕容府,在院中,道長們早已布下重重法陣,困住兩人,隱塵受法陣所擾,現出本體。慕容雨澤怒斥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他的父母便站在不遠處的回廊,看著他們。
此時的慕容雨澤根本抵擋不住群攻,很快被擊潰,他的喉間湧起一股血,自嘴唇留下,“咳。”血液糊住喉嚨,他艱難地咳嗽。
“主人,主人你怎麼樣了?”隱塵急切道。
慕容夫人見此情形,不忍心,“仙師,點到為止,可不能下重手啊!”“隻有給除了這些什麼道術,他才能重返正途啊,夫人,狠狠心也是為著他好。”慕容老爹勸道。
王瑒一出手便知慕容雨澤的身上傷得不輕,可他不想留手,往後的事往後再管,今後便是死了,這些人不過凡人又能自己何,現下除去這個跟自己不對付的徒兒和拿到酬金要緊。
王道長的師弟擱旁邊說道:“慕容公子動不得,先把那個妖人除了。”
慕容雨澤聞聽此言,立即坐直攔在隱塵前麵,說道:“師父,你們若想殺他便先殺了我!”
王仙師雙眉緊皺,幾年的師徒情,原想利儘而散,不想還有今日,“雨澤,這是你父母的請求,為師也無可奈何,苦心教了你這麼久,今日卻為你剔除道根。”
隱塵因受困法陣一陣暈乎,其實本不該隻是暈乎。
他話畢毫不留情,對隱塵下手,眾道士齊力,,隱塵難以抵擋,千鈞一發之際,慕容雨澤用符咒改換法術方向,王瑒的大徒弟和小徒弟當即把法術改到慕容雨澤身上,他被打飛在院牆上,重重摔下來,“慕容左堂,彆再逞強了,都這個關頭了保住自己要緊。”大徒弟甄康說道。
王瑒建立仙門,設下堂部,與慕容雨澤約定事成之後,給他左堂之位,如今,慕容雨澤不為王仙師效力,左堂位置也未有他人坐,王瑒時常嫌棄這個大徒弟沒本事,便連小徒弟都給了右堂的位置,他卻什麼也沒有。
可想而知,慕容雨澤此副模樣,他看在眼裡有多痛快。
王瑒皺了皺眉,讓他不要躁動,可他也沒打算放過隱塵,他向隱塵走過去,隱塵跪在地上渾身灰撲撲的,手中握著長槍。慕容雨澤根本動彈不得,“師父,徒兒求……求您手下……留情,求您高……高抬貴手……放過他,師父……”
話畢他昏過去,眉眼間閃出金光。
王瑒看了一眼,覺得不對勁,但此刻殺了隱塵要緊。
隱塵此刻哪裡是王瑒的對手,受他幾番攻擊,捂住胸口不住的喘氣,王瑒正要給他致命一擊,法術落到胸口受金光所擋,是慕容雨澤之前給他的護身符。王仙師受金光所迫退後幾步,施法的右手僵硬欲裂,他震驚地看向昏過去的慕容雨澤。
過會,在眾目睽睽下,王仙師不得不上前,蹲下對隱塵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你也是人,老夫沒有殺害同類的道理,望你以後潛心向善,不與妖為伍。”
“仙師仁慈。”王道長的師弟帶頭道。
隱塵看著他,開不了口,也不知該說什麼,隻是嘴角抽了幾下,怒目看著他。
慕容雨澤受道長們重創,提前病發,來勢洶洶,臥病在床數日,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王瑒撂挑子,隻留下楊預謙看護,若出事了便讓他來承擔。
慕容雨澤不清醒,隱塵留在慕容府十分尷尬,他不開口說話,隻是常常盯著他主人,還有被一些討厭他的人使喚,但因他身負神力,那些仆從也不敢造次。連日近不了身,楊預謙總說,病人需要靜養攔著他,可他就是不信為何偏偏他不行,他心中焦躁,這天他趁楊預謙不注意,溜過去。
楊預謙發現這要拉開他,忽然慕容雨澤昏睡中喚著隱塵,“主人,主人,我就在這。”隱塵激動道。恰巧,慕容老爹和慕容夫人趕到看到這一幕,慕容雨澤昏迷中接過話:“你沒事便好。”慕容夫人當即傷心得落淚,她開口道:“楊道長,你師父也說了,上天有好生之德,老身相信這小家夥無惡意,你也彆攔著了。”
夫婦二人趕來除了關心兒子外,便是找楊道長興師問罪。慕容雨澤臥床不起,請了不知多少大夫,連她姐姐也從婆家帶了大夫趕回來,可這些大夫都說這病實在罕見,束手無策啊。但楊道長未免慕容老爹盛怒牽連,狂言道,他能治。於是,夫婦二人又是恨這些道士下狠手,又不得不依仗他們給兒子治病。
屋內,他身上驟寒驟熱,痛苦不堪,思及隱塵,俞苧夜,更是噩夢連連,卻始終醒不過來。
慕容雨澤這一病反反複複,在床上一躺便是一月有餘,他遲遲不見好轉,為父母的難免心焦。隱塵親自去找楊預謙,與他爭論:“你師父釀下這一切,他撒手不管了,你呢?留在這看戲嗎?”
兩人一路爭論到慕容雨澤床前,但楊預謙吵不過隱塵要動手時,慕容雨澤醒了,他一醒來便看到這一幕,彆提多著急:“住手……”楊預謙趕緊收手,隱塵坐到床邊關心他,“主人你還好嗎?”
這時侍從端著藥進來,隱塵接過正要喂,慕容雨澤擺擺手說道:“這藥無用的,不要白費功夫了。”
隱塵正想說什麼,他身後便出現慕容雨澤的父母,“澤兒,你可不能諱疾忌醫啊!”
他們的影子蓋過隱塵,也蓋過慕容雨澤的頭頂,他忽然劇烈地咳嗽,咳出一條一條的血絲。
隱塵扶住他,遞手帕,幾個侍從趕緊圍過去,他緩過神,便在眾目睽睽下把那一碗藥端起喝下。
他喝完便渾身無力地又躺下了,“澤兒,為父相信,你一定能挺過去的。”
慕容雨澤垂淚:“爹,娘。”
之後便再無聲音,緩緩合上眼,又昏睡過去了。
“慕容公子,這是要大好啊!”楊預謙說道,“隻是公子還需靜養。”
此番過後,慕容老爹和慕容夫人便更相信楊預謙了。
聽聞慕容雨澤出事,便連遠嫁的姐姐也趕回來,大堂裡,慕容小姐和慕容夫人議論起來,“娘,弟弟他怎會變成這樣?”
“你弟弟還不是被妖孽蠱惑。”慕容夫人滿臉愁容。
慕容小姐安撫道:“我看他身邊那個小夥照顧得倒是貼心。”
慕容老爹搖搖頭,慕容夫人拉住女兒的手說道:“他雖然是人可跟妖孽是一路的。”
“娘,終究是人不是妖,”見慕容夫人還要說什麼,慕容小姐趕緊接話,“弟弟縱然有斷袖之癖,也好過和妖成夫妻,鬨得丟了性命得好。”
慕容老爹本覺小女荒唐,見慕容夫人點點頭更是氣火攻心,強壓怒火道:“你嫁出去反而越發胡鬨了,這趟回來也待不了多久,多和你娘說說話,還有看看你弟弟能不能清醒,你們見見。自你出嫁後,都好久沒見了吧。”
“是。”慕容小姐道。
又這樣反反複複病發病數次,慕容雨澤的臉色蒼白得駭人,隱塵看後更是心驚,這天他忽然從床上驚起,“爹娘,為何害孩兒咳咳咳為何!”隱塵趕緊給他順氣。良久,他抬眼對隱塵緩緩道:“隱塵,我……活不長了。”
“主人,主人,你彆灰心。”隱塵聽到此言淚止不住地落下,“你彆灰心,我們一起想法子。”
隱塵托著他還是脫力,掉到床上,眼神空洞看著床頂,說道:“我身體我自己清楚。”
隱塵揪心,想安慰他,卻不知如何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