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楠暫時沒有外出的打算。
陳力離開後,如花在外麵稟報:
“管事婆子們都在花廳等著回話呢,姑娘什麼時候過去?”
顧楠看了看屋裡擺著的沙漏,已經辰時一刻了。
平日這個時候,她都已經坐在花廳裡管家理事了。
聽各處的婆子回話,吩咐各處差事,發放對牌。
不管刮風下雨,三年來從未間斷,也從未出過差錯。
可在謝恒和淮陽郡主卻將一切當成理所當然,半點沒將她的付出放在心上。
顧楠冷笑一聲,吩咐如花。
“去把賬本,鑰匙和對牌送到南山堂去,告訴夫人,就說我病了,暫時不能管家。”
如花抱著賬本和對牌離開了。
顧楠又叮囑如意,“從我陪嫁的人裡找個擅長做飯的,從今兒起,咱們鬆雪堂的人就不去大廚房吃飯了。
把院子裡的小廚房開起來,以後吃什麼用什麼,咱們的人單獨上街采買。”
如意:“姑娘是擔心再有人給咱們下藥?”
顧楠點頭。
“他們能在茯苓糕裡下藥,又給陳力下蒙汗藥,保不齊哪天就能再下藥害我們。”
防人之心不可無,眼下還不是和離的時候,她要提防謝恒再使下作的手段。
南山堂。
如花轉述了顧楠的話,將一應賬冊,鑰匙和對牌放下,轉身就走了。
淮陽郡主陰著臉摔了一個茶盞。
“什麼病了?分明就是故意甩臉子給我們看呢。”
“商戶女就是不懂規矩,不過是受了點委屈,竟然就敢和長輩甩臉子。”
“嗬,用不管家來威脅我?真當我文昌侯府離了她不轉嗎?”
顧楠沒進門之前,文昌侯府是淮陽郡主在管理中饋,心中雖然不滿顧楠不管家的事,但並沒有太當回事。
“沒有她顧楠,文昌侯府照樣能被我管理得井井有條。”
“左右顧家的產業如今都有咱們的人,總歸家裡是有進項的。”
謝恒不耐煩聽母親說起這些俗務。
“母親,我想儘快娶雲裳進門做平妻。”
淮陽郡主眉頭皺了皺,心裡頗有些不情願。
“非要做平妻嗎?昨日若拿捏住了顧楠,讓孟氏進門做平妻,自然好說。
隻是如今無端端要娶個平妻進門,傳出去咱們侯府的名聲不好聽啊。”
她心裡也有些看不上孟雲裳。
“也不知道你到底看上她什麼了,整日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
論長相樣貌,她不如顧楠明豔,論財產,她一個破落秀才的女兒,更是不能和顧楠相比。
若不是看在我小孫子瑞哥兒的份上,我都不想讓她進門。”
“母親。”謝恒皺眉,“你彆這麼說雲裳,顧楠容貌是豔麗了些,但滿身銅臭味,好像有錢就了不起一樣。
哪裡是比得上雲裳的溫柔才氣,善解人意。”
淮陽郡主不滿。
溫柔才氣不能當飯吃啊。
她這個兒子被養得太心高氣傲了。
謝恒猜出母親的心思,拿出幾張紙遞了過來。
“這是雲裳剛才打發人送過來的,是瑞哥兒一早起來描的。”
上好的宣紙,上麵分彆寫著四個大字。
問祖母安。
字體稚嫩,但卻橫平豎直。
淮陽郡主臉色頓時露出滿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