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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逍坐在挺高的木製高腳椅上看陳修澤關門進來,醫生轉身擋了她的視線。
“陳總。”醫生自動彙報,“看著問題不大,塗點藥透透氣就好了。”
這醫生都練出放射眼了?肖逍盯著白大褂亂七八糟地想。
陳修澤走到肖逍跟前,望著三個排列整齊劃一的小型創可貼問:“貼了很長時間?”
“幾個小時吧。”肖逍隨口回一句,也不看他,“我自己擦擦就行,不用這麼麻煩。”
擦傷了額頭而已,她怎麼有種成了重症傷員的錯覺。
陳修澤默著聲看了她會兒,說道:“摘了吧。”說完他抬起手,就見肖逍自個兒動手去摘。
“彆動。”
“怎麼了?”肖逍抬頭疑問,陳修澤的手指就停在她眼前,要不是有眼鏡隔著,長指幾乎能蹭著她的眼尾包住半個臉頰。她怔了怔,偏過頭躲開。
這下微妙了。
餘鑫很自然低頭假裝看表,醫生恍然大悟般假裝挑藥。兩個人瞎看瞎挑,演的還挺像,真事兒似的。
手表的秒針默默走過半圈,陳修澤收手往後退了一步,語調低沉:“你來。”
醫生趕快回複一聲,放下瞎挑的外傷噴霧,準確利落地拿了藥水碘酒和紗布挪到肖逍眼前,低下頭靠近她,準備一隻手按住沒受傷的地方,一隻手去揭下創可貼。他還沒碰上,陳修澤再次發話。
“等等。”
醫生停手回頭看,陳修澤眉目間隱有不豫,走回來接過裝藥的托盤。
這會兒再看不出來就太沒眼力勁兒了,醫生識相退到一邊,小聲指導:“您先用碘酒消毒,再塗點藥換成紗布就可以了。”
肖逍一聽頓時後悔不讓餘鑫為難過來扒創可貼,伸手就撕去一個:“我自己……”
陳修澤手一抬擋住她的手腕,托盤擱一邊,俯下.身與她平視。
“我不碰你,彆動。”他輕著聲說。
肖逍被潛意識支配,後仰著又要躲開,隨著第二個創可貼揭下,沒有後仰的必要了。
陳修澤確實沒碰她,指尖輕輕一挑,沿著翹起的邊兒把創可貼帶了下來,她隻感覺指甲在皮膚上稍稍蹭了蹭。
薄薄一層貼布染了血跡,陳修澤沉了沉眸。
某些個創可貼標榜超薄透氣,其實不太管事兒,該捂還得捂,該發白還得發白。經過幾個小時,擦破皮的地方捂的不太好看,肖逍早晨塗的藥也溶在發白的傷口上,又出了點血,那樣子瞧著比實際情況嚴重。
“這是撞尖角上了?蹭的有點深。”醫生觀察了傷口挺意外,還以為劃了個小傷口,頂多腫點兒。“您這樣更不能捂著了,會發炎。”
肖逍哦了聲,不打算解釋,點兒背解釋起來更覺得自己點兒背。
陳修澤仔細看了看,拿起棉簽沾碘酒從傷口最邊緣擦起來,動作不像他的表情,是既輕柔又小心。
距離不知不覺拉近,肖逍特彆不自然,不揚臉都能對上陳修澤的眼睛,還能瞧見他眼裡的紅血絲……
“你出國去哪兒了?”肖逍發問。
陳修澤手下停頓,低眸迎著鏡片後探究的目光說:“新加坡。”
新加坡在東南亞,離著不遠,肖逍回了個噢,再沒說話。陳修澤也不發問,沾著碘酒繼續清理。
他倆的互動說親密算不上親密,肖逍的排斥一眼能看出來,可要說不親密,她稱呼陳修澤的用詞和語氣讓醫生聽著直冒倒春寒的冷汗。
餘鑫在醫生迷惑的時候開口:“陳總,我去準備一會兒要用的資料。”
醫生也趁機說:“陳總,我那個……剛才有客人打電話約診。”
他是陳氏酒店應急醫務處的,資曆不淺,主要出診vip客人或者應對緊急情況,給肖逍看傷明顯大材小用,今兒他還得去看一個定期住在酒店理療的客人。
陳修澤給了個沉穩單音,醫生這就快步跟著餘鑫走出辦公室。
“餘秘書,我去前廳等著,麻煩你一會兒幫我把醫藥包送過去。”
餘鑫有那麼點兒驚奇地端詳醫生一眼,回道:“不用送了,重新配一套吧。”
“配一套?”醫生乍聽不太明白,後一想才理解餘鑫的意思,擔憂地打聽:“陳總和那位肖小姐是不是……很熟?”
“我可不敢妄議老板。”餘鑫驚恐著回,笑了笑:“你沒做錯什麼,彆緊張。”
醫生能不緊張麼,幸虧後麵改了稱呼。
肖逍瞥著匆匆關閉的門有點不滿:“跑什麼,搞的你要開了他似的。”
溶開的藥都擦乾淨了,陳修澤正要塗破皮的位置,手又停了,彎著腰檢查出血的地方語氣平緩道:“可能是我看著比較可怕。”
肖逍沒料到他來這麼一句,腦裡一陣空白,愣著回他:“你還是陳修澤麼?”
陳修澤沒接話,薄唇彎了個小弧度。
肖逍頓時尷尬,眼移開卻落到領口微敞的襯衣裡,簡直……不知道怎麼形容了。
好在尷尬持續的時間不長,讓突來的刺痛衝淡了。
肖逍擰眉朝後仰,忍不住嘶出聲,這碘酒比她用的效果強多了。
陳修澤立馬停手,左手抿過下滑的長發防止落到傷口上,湊近問她:“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