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她的眼光好像.”
“不太好。”
蘇成意插嘴補充道。
蘇澤朗:“.”
楚小班長馬上舉起手反駁道:
“沒有哇!我覺得叔叔人很好呀!”
看看看,還得是小楚!
就說還是得養閨女吧!!這不是貼心小棉襖誰是?
蘇澤朗正要表演一個感動到落淚,就聽到她又振振有詞地繼續說道:
“搞笑男有什麼不好?每天笑嗬嗬的多慈祥,看著就叫人開心。
說實在的,你們不覺得叔叔長得有點像沈騰嗎?!”
蘇澤朗:“.”
姑娘你聽我說叔叔年輕的時候其實不是走搞笑男路線的
隔壁漏風的皮夾克蘇成意“撲哧”一下笑出聲來,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伱還彆說,是有點像,不過隻能是中年版的。”
“兒子你咋胡說八道呢?你老實說,好好跟小楚小鄒說說。
爸沒長胖的時候,那可是十村八店有名的俊俏後生啊!”
蘇澤朗從褲兜掏出手機,開始翻找自己的舊照片。
說彆的什麼都無所謂,要說他長得不好,那他娘的可不行!
“彆費勁了,這又不是重點。”
蘇成意從桌子上抓了個橘子,低頭開始剝皮。
“鄒斂,你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事兒麼?”
鄒斂抱起胳膊,靠在沙發上,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無非就是那些她愛他她愛他他愛她的事兒唄,三角戀麼,那個年代很常見的。”
“那個年代?”
蘇成意挑了挑眉毛。
“那個年代的人隻是嘴上保守,行為可一點都不保守。”
鄒斂撇了撇嘴說道。
在場唯一一個經曆過“那個年代”的蘇澤朗被他說得頗有些汗流浹背,扯了張紙巾擦拭額頭。
“不,小鄒啊,你聽叔叔說,這事兒還真和三角戀的性質不太一樣。我對你媽媽,那是半點心思都沒有,我跟她甚至都算不上特彆熟。
她是成意媽媽的發小兼閨蜜,我如果連她都想染指,我還算是個人麼?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那你們是怎麼?”
蘇成意剝好了橘子,將它掰成兩半。
“關於這個.小鄒,你媽媽是怎麼和你說的?”
蘇澤朗搓了搓手,試探性地問道。
鄒斂垂下眼睛,搖搖頭。
“她怎麼會跟我說這些?我知道的,基本都是從旁人嘴裡聽到的。
無非就是說她是小三,不要臉,勾引閨蜜老公害得彆人婚姻破碎之類的話。”
說到這裡,他語氣驟然加速,似乎有些不想麵對,但很快就調整了過來。
“那麼,如果像您所說的對她毫無興趣,她做這些,難不成僅僅就是因為單戀不成,心生怨懟?”
蘇成意聽著鄒斂的疑問,往嘴裡塞了一瓣剛剝好的橘子。
其實這事兒他也覺得奇怪,你說,犯得著嗎?
也是大家閨秀出身的,隻是因為認識了閨蜜已經談婚論嫁的男朋友,就瞬間愛到毫無理智,如此無法自拔。
在已知兩人感情甚篤的情況下,她甚至不惜以身入局,即便失去清白,身敗名裂,葬送多年友誼,也要破壞掉這一切?
這已經不是戀愛腦能解釋的事兒了,這純純是神經病。
並且,鄒斂的看法也有道理,這種叫人為愛癡狂的對象,不是金城武也得是梁朝偉吧?
但人家就隻是個低配沈騰而已啊!!
“.”
想到此處,蘇成意的思緒被嘴裡這瓣橘子的美妙滋味給強行打斷了。
麵無表情地咽下去之後,蘇成意站起身來,順手就將另外一邊分好的橘子遞給鄒斂。
鄒斂雖然不想接這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東西,但奈何現在人多,礙於禮貌,他最後還是接過來,大口吃掉。
“.”
鄒斂的表情有一瞬的扭曲,回身看向蘇成意的眼神像是要噴火。
但很快,他又恢複了正常。
“叔叔吃橘子嗎?”
“好好好。”
蘇澤朗受寵若驚地接過來。
而要論分食這種事,另一邊的楚大小姐當然也不願缺席。
“我也要吃我也要吃,蘇成意~”
蘇成意轉過頭,看到她已經“啊——”做好了被投喂的準備。
這還真是自己送上門來的。
蘇成意想,他原本已經都好不容易慈悲一回了。
他順勢把橘子喂到她嘴裡。
短暫的安靜過後。
“啊啊啊這什麼東西啊!”
“哎呀嘛!啥玩意!”
兩邊都傳來捷報。
生平最討厭吃苦的楚大小姐已經難受到漂亮的五官都皺成了一團。
她方才就已經觀察過了桌上被堆成小山形狀的小青橘大軍,但是因為顏色太綠了,她雖然想吃,但是懷疑這隻是裝飾品。
沒想到蘇成意自己吃起來了,還吃得那麼淡定,所以暗中觀察的楚大小姐覺得應該味道不錯。
然而,最後還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楚傾眠好不容易緩過勁來,就馬上哭喪著臉抱怨道:
“超級酸!還超級苦!!!蘇成意你這壞人,你不是都自己吃過了嗎!居然故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蘇成意笑得不行,倒了杯溫水遞到她嘴邊。
另一邊的蘇澤朗對著垃圾桶連呸了好幾下,還是感覺這酸澀的口感在口腔裡揮之不去。
“好家夥,這小玩意,咋跟有毒似的?膈應死了!”
他彈射起步,走到茶幾邊端起水杯連續灌了好幾大口水。
比起蘇成意這真實的麵無表情來說,鄒斂方才其實隻是強忍,他最討厭酸不拉幾的東西,這會兒感覺舌根都在發麻。
但是,眾所周知,當你吃到一個酸橘子的時候,你的任務就是讓更多人上當受騙。
尤其是你已經是被騙的成員之一的時候,那就更加不能咽下這口氣了。
蘇成意原本還是處於看戲想笑的狀態的,這一轉眼,卻恰好看到蘇澤朗因為起身的動作而掉落的,被遺留在沙發縫隙邊上的物件。
這是一個包裝精致的小禮盒,顯然裝著某個珍貴的禮物。
“.”
難怪方才說要抽根煙,卻耽擱了那麼久,大概是專門回了趟地下車庫,去拿車裡的禮物的。
蘇成意沉默了半晌,一時間真是有些無語。
要不說你倆又能一見鐘情又能結婚呢。
不管什麼事情都能想到一塊兒去,連時機都是這麼巧合的一致,這何嘗不是一種命中注定的緣分?
又或者說是某種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