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義山此時再也支撐不住,“咚”地一聲直接栽倒在地,麵色潮紅大口大口吸著氣,已然一副將死的模樣。
看著陸義山嘴角不斷淌出的血漬以及逐漸渙散的瞳孔,柳七不禁搖了搖頭,心中歎道,果然武功才是立命之本。
所謂的錢財,權勢,終有拋棄你的一天。
幾日前陸義山還在柳府有說有笑,縱使麵對柳宗訓的嗬斥依然淡定自若,結果短短幾日就成了喪家之犬,更是死於曾被他問詢的柳七之手。
直至陸義山徹底沒了動靜,柳七方才上前,隨後從一旁的架子上拿了一件衣物然後蓋住了陸義山猙獰的臉,繼而伸手在其懷中摸索起來。
很快,柳七手中便多了一遝銀票以及幾個銀裸子,另外還有一封當票。
此時月光再度變得昏暗,柳七也來不及細看,便將這些東西統統塞入了懷中。
而後,柳七掃了一眼主屋的方向,原本窺視的目光已然全部不見,她耳朵裡隱隱能夠聽到門窗之後,劇烈的“咚咚”聲。
柳七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麵紗,而後盈盈一躍便從庭院中消失無蹤了。
也不知過去多久。
咯吱——
主屋大門打開,一個半大的孩子躡手躡腳地走了出來,一步一頓地來到了陸義山屍首之前,顫顫巍巍伸出了枯瘦的胳膊,將蓋在陸義山頭上的衣服揭開……
“啊——”
尖叫聲撕破了寧靜的夜空。
……
天剛蒙蒙亮,慈幼院的大門被四個黑衣的捕快把守著。
廖孟遠騎著快馬趕到,還未到慈幼院的門口便等不及馬停下來就翻身下馬,直奔慈幼院大門而去。
“廖捕頭!”早在慈幼院中的另一個捕頭看見廖孟遠進來後趕緊迎了上去,而後說道,“人已經死了,仵作推測應該是在昨晚寅時初被人所殺。”
廖孟遠聞言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屍首前,此時正值炎炎夏日,屍體周遭彌漫著一股腐臭味,廖孟遠一眼便發現了地上已經乾涸的血漬和血漬中的碎肉塊。
他當即蹲了下來,一把揭開了屍首胸前的衣物,繼而看到了胸口處一方斜著的痕跡。
廖孟遠皺著眉頭沉思片刻而後環顧四周,發現了距離屍首數步的長劍,而後示意一旁的仵作將劍遞給了他。
廖孟遠拿起劍端詳片刻,隨後便將劍身緩緩放在了陸義山的胸口位置,和那斜著的痕跡竟然是嚴絲合縫!
廖孟遠目光頓時變得凝重起來,而後起身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對著左右說道“是被人以剛猛的掌力震碎了內腑而死的。”
說著廖孟遠又看了看地上雜亂的腳印,繼而推測道“應該是陸義山先出手,但是凶手僅僅用了三兩招,便將陸義山一掌打死!”
“高手!”廖孟遠腦海中思索了一大圈名字,隨後沉聲道“應該是京中附近從未出現過的高手,掌力剛猛到能夠震碎內腑,但卻不會在表麵上留下痕跡,甚至用來格擋的劍身也沒有碎掉。”
“奇怪!”
“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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