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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絕大多數旁觀之人,都沒能看出太多門道,沒有風沙走石,沒有火焰雷霆,就這麼三招兩式,實在有些花拳繡腿的嫌疑。
可隻有當事之人才能體會到張月鹿帶來的巨大壓力。
此時許寇是進退不得,哪怕是收回已經打出去的拳頭,也做不到,他整個人仿佛身陷泥濘之中。
張月鹿輕聲問道:“天、地、人、神、鬼,你知道天為什麼排在首位嗎?”
許寇當然明白張月鹿的言下之意,天仙是為五仙之首,而謫仙人的儘頭正是天仙。
張月鹿就是一位貨真價實的謫仙人。
直到此刻,許寇才明白為何大真人們會如此看重一個謫仙人。
許寇正要說話,可張月鹿卻不想聽他說話了,握住許寇拳頭的手掌猛地一擰。
隻聽得一連串骨骼碎裂的聲音,張月鹿竟是生生將許寇的手掌擰斷,以此作為許寇公然挑釁她這個副堂主的代價。
許寇臉色驟然蒼白,額頭上青筋暴起,有冷汗滲出,不過他也的確是條漢子,硬是咬著牙,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按照道理來說,玉虛階段的武夫就有血肉衍生的境界,可以迅速恢複體魄上的傷勢,許寇已經是歸真階段,可斷手卻絲毫沒有愈合的跡象。
許寇可以明顯感覺到,張月鹿擰斷自己手掌的同時,也往自己的體內注入了一股異種氣機,阻止自己的體魄自行愈合,偏偏還化解不掉,十分詭異。
這便是謫仙人的厲害之處嗎?
張月鹿緩緩鬆手,平聲靜氣道:“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我給你一個月的假期,好好養傷,傷好之後,回來繼續做我麾下的執事。第二個選擇,從哪裡來,回哪裡去,現在就可以走了。”
許寇用完好的左手握住自己斷掉的右手,沉默許久之後,低聲道:“多謝副堂主手下容情,許寇是天罡堂的執事,自是聽從副堂主號令。”
張月鹿的語氣中聽不出喜怒:“很好。”
此時的張月鹿與齊玄素初見時的澹台初,判若兩人。
許寇撿起大刀,默默離去。
孫永楓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雖然他有歸真階段的修為,但卻是個名副其實的花圃道士,著實是被張月鹿的手段給嚇住了。
張月鹿再次環視眾人,問道:“誰還有異議?”
再沒人敢多言半句,針落可聞。
張月鹿等了一會兒,臉上才又有了笑意,再次說了一個“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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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玄素苦中作樂地想到,他也不必立威了,僅憑張月鹿心腹的身份,他就能坐穩這個執事位置。
張月鹿繼續宣布了其餘四位執事的人選,一男三女。如果加上齊玄素和許寇,剛好是三男三女。
四人也各自出列,向眾人致意。
一名與齊玄素差不多年紀的女子,名叫沐妗,五品道士,相貌不錯,隻是氣態上有些偏近男子,據說曾經是張月鹿在北辰堂的屬下,被張月鹿一同帶到了天罡堂。
一名不惑年紀的男子,是六名執事中年紀最大的,名叫周柏,六品道士,麵帶風霜之色,臉上還有一道刀疤,顯然是不是出自玉京的“花圃道士”,而是來自地方道門。
一名神態冷峻的年輕男子,不到三十歲,名叫徐縝,六品道士,給人最深的印象就是眼神敏銳。
一位年輕姑娘,年紀最小,剛剛成年,叫田寶寶,長相秀氣,小家碧玉,帶著幾分青澀之氣,似乎剛剛離開萬象道宮不久的樣子,不過如此年紀就能成為六品道士,想必有過人之處。
接著張月鹿又將六名執事做了初步的分工,田寶寶和養傷的許寇暫時歸在主事孫永楓的麾下,負責內務,等到許寇傷好之後再作調整,周柏和徐縝歸在主事靈泉子的麾下。
至於齊玄素和沐妗,則直屬於張月鹿本人。
再接下來,便是孫永楓這位主管內務的主事出麵安排各種瑣事雜務,總要先把架子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