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是從萬象道宮走出來的。”董白靖道,“所以我明白你的難處,不說那些沒有意義的正確套話,我們與她們這些世家出身的人相比,的確是矮了一頭,而且慢了不止一步。”
齊玄素道:“我知道。”
董白靖陷入到回憶之中:“天淵,你知道青霄的姐姐為什麼如此反對嗎?”
“我也知道。”齊玄素道,“因為李命煌,我們天罡堂的第三副堂主,僅次於首席副堂主和次席副堂主。”
如果說張月鹿是不近人情,那麼齊玄素在有些時候頗有些不通人情的嫌疑。
董白靖的表情有些尷尬,沉默了好半天才說道:“你怎麼看?”
齊玄素道:“青霄與她的姐姐不大一樣,如果是青霄,那麼她會選擇親自手刃李命煌。現在殺不了,總有一天能殺。這是她親口說的,我也毫不懷疑。”
董白靖沒想到自家小姨子這般……狠厲,果然與張玉月大不相同。
董白靖;又忍不住好奇問道:“如果有朝一日,青霄要殺天淵呢?”
齊玄素理所當然道:“我當然不會引頸就戮,而是要奮起反抗。”
董白靖不由苦笑。
他本以為自己與齊玄素是同路人,而且是十分相像的同路人,現在看來,他們根本不是同路人,他們之間的區彆就好似張玉月與張月鹿之間的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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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妻子張玉月正是從齊玄素的身上看到了當年李命煌的影子。與其說她討厭齊玄素,倒不如說恨屋及烏。
他之所以能娶到張玉月,不是因為他有多麼優秀,隻是因為張玉月破罐子破摔,未嘗沒有以此報複李命煌的心思。
至於李命煌在不在乎這種報複,那就隻有李命煌自己知道了。
想到這裡,董白靖唏噓不已。
其實他一點也不貪圖張玉月的家世,所以張家認不認可這門婚事,他都不在乎,隻要張玉月認可就行了。他隻是因為張玉月這個人而已,與其他無關。
想來張玉月也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會選擇嫁給他。
董白靖想起一事,問道:“對了,天淵,你和青霄認識多久了?”
齊玄素道:“我們是七月十五認識的,八月十五,九月十五,十月十五,十一月十五,五個月了,不到半年。”
“半年?”董白靖吃了一驚,“這麼短!”
“短嗎?”齊玄素笑了笑,“如果是在簽押房裡,千篇一律,日複一日,半年時間的確不長,可如果是出生入死,我覺得半年已經很長了,長到幾度生死,好似兩世為人。”
董白靖怔住,無法理解這種感覺。
齊玄素也沒有過多解釋,轉而說道:“我其實算是半個江湖人出身,後來才轉入天罡堂。我很喜歡寫古時遊俠的詩詞。”
董白靖問道:“詩詞?是詩仙的《俠客行》嗎?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齊玄素搖頭道:“不是這一首,這首仙氣略重,俠氣稍少。我更喜歡另一首詞。”
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肝膽洞。毛發聳。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千金重。
似黃粱夢。辭丹鳳。明月共。
不請長纓,係取天驕種。劍吼西風。恨登山臨水,手寄七弦桐。目送歸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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