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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玉月直視著齊玄素,以質詢的口氣問道:“齊道友,你如今在何處任職?是什麼修為?又是什麼品級?”
齊玄素坦然道:“天罡堂,玉虛階段的境界修為,七品道士,馬上就要晉升六品道士,享受五品道士待遇。”
這都是他真刀真槍拚出來的,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張玉月的眉頭微微一跳:“七品道士?就算是六品道士,亦或是五品道士,那又如何?齊道友,齊天淵,齊玄素,我作為青霄的姐姐,希望你能認清自己的身份,並非我看不起低品道士,畢竟我也是從低品道士走過來的,可如果我們易地而處,你願意將自己的妹妹嫁給一個低品道士嗎?”
齊玄素淡淡道:“沒辦法,我不姓張,也不姓李,向上攀爬需要一些時間。”
張玉月露出一個頗為詭異的笑容,直勾勾盯著齊玄素的臉龐,道:“露出尾巴了不是?‘攀爬’,這個詞用得真是妙啊,你是不是還想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
齊玄素已經從張月鹿口中知道了李命煌的事情,早有準備,立時說道:“張法師是怕我拿青霄做踏腳石?那可真是太小瞧青霄了。至於打江山什麼的,我們道門不講究這個,這種糟粕習氣,還是早早拋棄為好。”
董白靖又看了張月鹿一眼。發現這位小姨子不知何時已經坐到了椅子上,甚至還有閒情逸致地品茶,似乎察覺到董白靖的目光,她又放下茶碗,正襟危坐,並且竭力想要作出憂慮的樣子,隻是在這方麵,她實在沒有齊玄素的天賦。
張玉月這時候無暇注意張月鹿,目光全部停留在齊玄素的身上。
齊玄素倒是不怎麼害怕。
若論年紀,張玉月更為年長。可論氣勢,氣勢淩人的張玉月實在不如有龍虎之氣的張月鹿。若要打個比方,前者看似氣盛,卻都是些陰陽怪氣,而後者看似平和內斂,卻是堂堂正正,名正則言順。
所以張玉月遇到了李命煌就好似遇到了命中的魔頭煞星,一敗塗地,隻能躲到角落裡舔舐傷口。而張月鹿卻是直接把李天貞打得至今不入玉京半步,這便是兩人的差距了。
當然,能得到張月鹿的認可,齊玄素也不算差了。太清廣場的偶遇隻是開了一個好頭,後麵殺漢崔克,殺迪斯溫,再到遺山城大破靈山巫教,茶馬古道上反殺“客棧”刺客,直到白帝城直麵身為天人的趙福安,這一樁樁,一件件,才讓兩人的關係越來越近。
如果齊玄素做個好好先生,逆來順受,也許張玉月還不會直接撕破麵皮,但沒想到齊玄素綿裡藏針,軟中帶硬,這讓張玉月勃然大怒,隻是多年的教養還讓她保持了表麵上的平靜,緩緩說道:“好一個糟粕習氣,沒想到你年紀不大,這些套話倒是張口就來。”
齊玄素道:“什麼叫套話?這難道不是糟粕習氣嗎?青霄是我的上司,平日裡她總是如此教我,總不能青霄也錯了吧。”
張玉月猛地望向張月鹿。
張月鹿隻好道:“的確如此。”
張玉月忽然覺得自己可能想錯了,自己這位堂妹從小就是有主見的,而且膽大包天,總喜歡乾些彆人不敢乾的事情。也許她不是受了這個賊小子的蒙騙,而是打算養小白臉了。
張玉月越想越覺得張月鹿能乾出這種事情,隻是她餘怒未消,仍舊衝著齊玄素道:“我不與你鬥嘴,我想告訴你,你不要打量著青霄是張家出身,又是謫仙人,更是副堂主,便想拿她做自己一步登天的踏腳石,我勸你趁早死了這份心,然後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否則我們張家也不是好欺負的。”
齊玄素估摸著過猶不及,而且這次是小試牛刀,所以選擇了沉默不答,以退為進。
張玉月發泄了心中最後一口怒氣,順勢打量了下齊玄素,平心而論,如果不站在張月鹿身邊,這個賊小子還算是不俗,畢竟是二十多歲的預備祭酒,還是玉虛階段的修為,真不算差了。可想要迎娶張月鹿,那可就不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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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玉月在審視齊玄素,她的丈夫董白靖也把主意轉移到了齊玄素的身上。這位滿身書卷氣的中年男子對於齊玄素沒有太多抵觸和反感,他的立場也遠比張玉月更為客觀中立。
董白靖見妻子怒氣稍減,順勢說道:“玉兒,有話還是好好說。”
張玉月這次沒有給自己的丈夫沒臉,對張月鹿說道:“青霄,我們去裡麵好好談一談。”
張月鹿看了齊玄素一眼,起身道:“好。”
在姐妹兩人離開之後,正堂中就隻剩下齊玄素和董白靖兩個男子。
董白靖伸手示意齊玄素請坐,然後說道:“玉兒是個急脾氣,有什麼對不住的地方,還望天淵見諒。”
齊玄素笑了笑,道:“不過是人之常情,沒有什麼對住或者對不住。”
“天淵是萬象道宮出身?”董白靖問道。
齊玄素點頭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