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這個看起來也就是十來歲的小子貼在齊玄素的身上,半天沒有動作,最後更是抬起頭來,望向齊玄素。
齊玄素淡淡道:“挎包的帶子是牛筋混以鋼絲絞成的,刀割不斷,得用鋸子才行。”
孩子臉上露出幾分訕訕之色,收起手中的刀片,後退幾步。
與此同時,又有一個孩子如同遊魚一般從齊玄素身旁掠過。
孩子手中多了一樣物事。
一把華美的手銃。
孩子停下腳步,捧著那把手銃,覺得有些燙手。
齊玄素轉身勾了勾手指,示意孩子把手銃還回來。
卻不曾想那孩子忽然雙手握住手銃,將銃口指向齊玄素,然後壓下擊錘,勾住扳機,動作極為熟練。
孩子的臉上露出與之年齡並不相符的猙獰,道:“把錢交出來!”
局勢變化隻在一瞬之間。
周圍的行人見怪不怪,隻是看熱鬨。
齊玄素渾然不懼,說道:“如果不敢開銃,那麼火銃還不如燒火棍好用。”
孩子喝道:“少廢話,把錢交出來!”
秦湘見識過這把手銃的威力,心已經提了起來。
不過齊玄素隻是道:“把火銃放下,我可以當沒發生過。”
孩子畢竟力弱,哪怕是雙手舉著“神龍手銃”,也不能堅持太長時間不一會兒的工夫,雙臂開始顫抖搖晃。他一閉眼,一咬牙,直接扣動了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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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銃響。
等到孩子睜開眼的時候,卻發現齊玄素已經不見了蹤影。
威力再大的手銃,也不可能一銃將人打成齏粉。
人呢?
孩子抬頭四下張望。
然後就聽自己背後傳來聲音:“我不想重複第二遍。”
孩子的反應極快,立刻雙膝跪地,雙手舉起手中的手銃:“我錯了,是我有眼無珠,大爺大人有大量,就饒過我這一回吧。”
齊玄素伸手拿過自己的手銃,沒有多說什麼。
這種事情,他見得多了。有些人專門培養小孩子做這種事情,一般而言,很少有人會對孩子痛下毒手,至多是打一頓了事,那麼他們便沒有任何損失,可以隨便空手套白狼。
齊玄素給手銃裝彈,說道:“不要讓我再見到你們。”
幾個孩子一溜煙地跑遠了。
看熱鬨的人也逐漸散去。
秦湘這才靠近過來,望向齊玄素手中的手中:“這是‘神龍手銃’吧,隻有遊擊之上才能佩戴。”
齊玄素看了她一眼:“黑市上多的是。”
“我去過黑市。”秦湘認真道,“黑市上賣的手銃都抹去了編號,你這把沒有。”
齊玄素低頭看了眼,果然在握柄上有一串不怎麼起眼的小字,天乾地支加上年月和數字。
這把“神龍手銃”的確不是從黑市上買的,而是正宗天機堂出品。
齊玄素沒有說話,隻是將手銃放回銃套。
在秦湘的帶領下,兩人來到一家客棧門前,秦湘道:“我就是住在這家客棧的,應該不是黑店。”
齊玄素有些好笑,很想說你知道個屁的黑店,不過想了想,還是給這位縣主留些麵子。畢竟是縣主,講究一點人情世故也沒壞處。結個善緣,說不定哪天就能用到,沒必要為了逞一時的口舌之快,把善緣變惡仇,那就得不償失了。
進到客棧,齊玄素立時感覺到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覺。
這個客棧似乎不是普通的客棧,也不是太平客棧,而是那個“客棧”。
也就是專門做特殊買賣的“客棧”。
齊玄素的鳳台縣之行便是從“客棧”開始。
齊玄素環視周圍,大堂中的人不多,可都是神色彪悍,帶著殺氣。
齊玄素神色古怪地看了秦湘一眼,忍不住想象當時的畫麵,一個愣頭青闖入“客棧”,要求住宿,關鍵是“客棧”還真就讓她住了兩天。
“怎麼,有問題嗎?”秦湘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沒什麼臟東西,愈發感到疑惑,因為她覺得齊玄素的目光不像是男人欣賞女人的目光,倒像是看傻子的目光。
齊玄素收回目光,說道:“沒有任何問題,這裡的確不是黑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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