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素拿起鬼頭刀,沒有二話,直接就是手起刀落。
一個碩大的牛頭滾落在地,死不瞑目。
距離客棧大約百裡的地方有一處營地,生著篝火。
在篝火旁邊圍坐著三人,個個閉目凝神,好似假寐。
在不遠處,則是一夥手持兵刃的漢子,為三人護法。
突然之間,一人猛地睜開雙眼,麵露癡呆之色,嘿嘿傻笑,涎水順著嘴角滴滴答答流到胸口,已經是傻了。
緊接著,第二人的身上莫名燃起洶洶火焰,將他燒得皮開肉綻,慘不忍睹,轉眼之間隻剩下一具焦屍。
最後第三人悶哼一聲,脖子上出現了一道細細的紅線,然後整個腦袋骨碌碌滾落下來,好似被劊子手砍了腦袋。
見此情景,護法的眾人不由臉色大變。
雖然他們不是方士,但也知道這是鬥法敗了,受到反噬,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點子紮手。”有人輕聲道,將目光轉向另外一個方向。在篝火不遠處還有一座臨時搭建的帳篷,其中盤膝坐著一名書生,正是宋落第。此時他雙眼緊閉,同樣入夢去了。
既然是夢中幻術,自然不能與現世的法術等同視之。在夢中,凡人也能飛天遁地,可在現世之中,先天之人也無法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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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人能在齊玄素的夢中幻化出一方幽冥酆都,那麼齊玄素也可以將幾個鬼卒變成一支鬼軍。
在我自己的夢裡,還能讓你一個外人給欺負了?
那一夜,我也曾夢見百萬雄兵!
齊玄素一揮手,隻見得鬼卒們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八化十六,十六化三十二,直至無窮無儘。
放眼望去,黑壓壓的鬼卒接天連地一般,竟是一眼看不到頭。隻見得旌旗招展,氣勢浩蕩,而且也不再是方帽皂靴的衙門公人打扮,而是身披鐵甲的黑衣人,甚至還有部分鬼卒騎上了黑頭大馬,或是推著火炮。
弱水再寬,也要被鬼卒填滿了。
什麼叫投鞭斷流?
齊玄素一揮手。
鬼卒大軍洶湧而動,直奔夢中酆都而去。
火炮轟鳴,蟻附攻城。
隨著城門轟然倒塌,鬼卒大軍如激浪奔流一般湧入城內。
一夜激鬥,這座酆都鬼城徹底陷落,化作虛無。
百萬鬼軍也隨之消失無蹤。
齊玄素緩緩醒轉過來,已經是日上三竿,陽光透過窗戶進入房內,剛好落在齊玄素的身上。
齊玄素起身出來房間,敲了敲柳湖的房門。
柳湖打開房門,已經是梳洗完畢,柔聲道:“魏叔叔。”
“昨晚沒什麼異常吧?比如做噩夢什麼的。”齊玄素問道。
從昨晚的情況來看,有人想對柳湖下手已經是板上釘釘了,隻是不敢貿然進入太平客棧,要知道,如徐昌武一般在客棧耍酒瘋鬨事是一回事,大隊人馬夜襲太平客棧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尤其是當下風聲正緊,道門正借著上官敬之死的由頭大力整治各種亂象,夜襲太平客棧幾乎就是自己往銃口上撞,所以隻能用些鬼蜮手段。
齊玄素還真怕柳湖著了道,夢遊一般走出客棧去,自投羅網,那他可沒臉去見菩薩蠻和七娘。
柳湖搖了搖頭。
“那就好。”齊玄素稍稍鬆了口氣。
柳湖猶豫了一下,背過身去,從領口中提出一塊玉墜,然後轉過身來,說道:“這是義父給我防身的,說是可以避開天人以下的鬼邪附體,魏叔叔不必擔心我。”
齊玄素看了眼那塊玉墜,被雕刻成觀世音菩薩的樣子,靈氣濃鬱,最少也是靈物,徹底放下心來:“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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