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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玄素來到橋前,如果此橋是奈何橋,那麼橋下就是傳說中的弱水了,鵝毛不能漂浮其上,飛鳥不得而過。
不過齊玄素此時心中已經有所計較,也不懼怕,直接邁步上了石橋。
一瞬間,洶湧霧氣突然從四麵八方湧動擠壓過來,白茫茫一片,不但看不到此橋通向何處,連來處也隱沒了。
唯一可見的就是橋上的老嫗,手中端著一個缽盂,其中傳來陣陣香氣。
便在這時,老嫗突然抬起頭來,朝著齊玄素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這老嫗不知幾許年紀,已經是白發返黑,臉上皺紋如同溝壑,一雙眼睛既不黑白分明,也不渾濁發黃,而是透出碧綠顏色,讓人瘮得慌。
“喝了吧。”老嫗舉起手中的缽盂,聲音飄飄渺渺,惑人心神。與此同時,缽盂中散發的香氣也直往齊玄素的鼻子裡鑽。
齊玄素麵無表情地接過缽盂。
老嫗臉上露出笑容,聲音越發慈愛:“喝了吧,喝了之後就什麼煩惱也沒有了。”
齊玄素問道:“好喝嗎?”
“當然好喝,世上再沒有比這更好喝的東西。”老嫗蠱惑人心。
齊玄素說了一個“好”字,突然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捏住這老嫗的後頸,將她給提了起來。
老嫗顯然沒有料到此等變化,方才的慈愛蕩然無存,一雙碧眼中凶光大盛,可此時受製於人,不僅無法動作,反而不由自主地張大了嘴巴。
隻見齊玄素舉起手中的缽盂,將裡麵盛的湯一股腦全都灌到了老嫗的嘴裡,同時還說道:“好喝你就多喝點。”
待到一缽盂灌完,老嫗已經是癡癡傻傻,隻知道嘿嘿傻笑。
齊玄素也不管她,隨手丟在一旁,大步向前。所過之處,霧氣退散。
便在這時,前方傳來一聲怒喝:“大膽!”
話音落下,一條鐵鏈穿破霧氣,朝著齊玄素激射來。
齊玄素伸手接住鎖鏈,纏繞在手掌和手腕上,然後反手一拉,鐵索瞬間繃直。
然後就見一個巨大的身影從霧氣中現身,身高兩丈,馬頭人身,通體赤紅,身披甲胄,手中持有鐵鏈,與齊玄素形成爭奪角力之勢,不過剛才卻是被齊玄素拉了一個踉蹌。
緊接著,又有一個巨大的身影緩緩現身,同樣是身高兩丈,同樣是身披甲胄,不過是牛頭人身,通體幽藍,手中持有一把碧綠的芭蕉扇。
這一紅一藍,竟然是傳說中的牛頭馬麵。
牛頭舉起手中的芭蕉扇,猛地一扇。
狂風裹挾著火焰,如同一個龍卷,朝著齊玄素席卷而來。
若是以前,齊玄素還真要束手無策,可如今他已經得了方士的傳承,雖然並不完整,但僅以念頭和法力而言,好歹是相當於方士的雷動境界,而前一個境界正是入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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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入夢之境,顧名思義,就是能夠陰神出遊,並以陰神進入他人的夢中。
在許多傳說中,某人在夢中遇到世外高人或者神仙鬼怪,給予指點或者傳授法術,這並非是杜撰,多半就是遇到了入夢的方士。
也有那居心不良之輩,有了此等境界之後,專門進入女子的夢境之中,與女子行歡好之事。女子醒來,隻當是春夢一場,也不疑有人暗行不軌。
究其根本,就是幻術騙過夢境主人,故而法術在脫虛入實之前,本質上其實騙術,無非是比戲法更為高明。信了就靈,不信不靈。
齊玄素也有入夢境的修為,他不僅不信,還要讓來人有來無回。
齊玄素猛地發力,將那巨大的馬麵拉向自己,順勢躲在馬麵身後。
牛頭的火焰落在馬麵身上,立時將馬麵炸成了一具焦屍,點點暗火未滅,忽明忽暗。
牛頭顯然沒有料到此等情況,發出一聲沉悶的哞聲,一頭朝著齊玄素頂了過來。
齊玄素躲開這一撞,然後一招手,在牛頭周圍出現一群頭戴方帽、腳踏皂靴的鬼卒,這些鬼卒手中也拿著鐵鏈,如同套馬一般,將鐵鏈套在牛頭身上,轉眼之間,已經將牛頭五花大綁。
不必齊玄素招呼,鬼卒們已經將牛頭押到齊玄素的麵前。
齊玄素一伸手:“取我的刀來!”
又有兩個鬼卒將齊玄素的鬼頭刀抬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