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概半數人躍過三丈距離的斷橋後,齊玄素突然一聲大吼,聲震山穀,正在半空中的兩人一個失神,直接一頭栽入下方的深淵之中。
隻聽得二人齊聲慘呼,身子向前疾衝,鑽入了白霧,繼而慘呼聲迅速下沉,從橋上傳入穀底,霎時之間便即無聲無息。
已經過來的幾人也是身形搖晃,同樣有了片刻的失神。
與此同時,張月鹿現出身形,手中“無相紙”化作一根長索,卻又繃得筆直,然後往前一掃,這些人頓時立足不穩,向後跌向深淵。
隻聽得這些人的驚叫聲慘厲之極,一路自深淵中傳上來。還未過橋的眾人聽了無不毛骨悚然,不自禁都退開幾步,生怕自己也跌落下去。
張月鹿和齊玄素沒有急著離去,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僵持半晌,眾人逐漸回過神來,紛紛取出弓弩、火銃、飛劍、暗器等物事,對準兩人激射。
張月鹿和齊玄素見此情景,不再停留,轉身就走。
這些人眼見兩人離去,卻怕其中有詐,不敢貿然上前,等在原地,直到第三批追兵趕到,才敢嘗試過橋,可此時齊玄素和張月鹿已經走得遠了。
這處深淵其實就是兩座山之間的界限,齊玄素和張月鹿從一邊上山,過了深淵石橋,另一邊自然就是下山的路。
兩人一路狂奔,張月鹿問道:“你與裴小樓到底是什麼關係?”
齊玄素閉口不答,生怕被張月鹿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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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月鹿又道:“你和裴小樓先後來到江陵府,是否與江南大案有關?”
齊玄素這才知道裴小樓也來到了江陵府,隻是出現這等情況,裴小樓又去了哪裡?難道是被什麼人拖住了?
是了,對方既然能派出一名天人高手給袁尚道壓陣,自然也能派出一名天人高手纏住裴小樓。
隻是那名天人高手為何要到最後關頭才動手?動手之後留手,他的態度又實在讓人想不通。
這其中迷霧重重,讓人迷惑。
……
太平樓。
張月鹿離去之後,裴小樓也告辭離開,隻是他沒去城外,而是留在了城內。
裴小樓走後不久,兩名老人來到太平樓,與袁崇宗、袁尚道父子二人去了三樓的雅間密談,不多時後,其中一名老人與袁尚道匆匆離開太平樓,開始召集人手。
另一名老人則與袁崇宗去了城內的袁園。
袁家是世家大族,其宅邸是典型的江南園林,引水入府,亭台樓閣,沒有太多表麵的奢華和富麗堂皇,底蘊總是在不經意的細節之間。
比如客廳中一水的紫檀座椅,鑲大理石麵的紫檀木茶幾,以及一色的大理石地麵,每塊上麵都鑲著雲石碎星。
正中主位左右各擺著一把紫檀木雕花圈椅,各坐著一名老人。
左邊的椅子上坐著袁崇宗,右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名白發老人,隻是這名老人相較於儒雅的袁崇宗,身材魁梧,帶著江湖氣息,一看便是江湖上的豪強人物。
袁崇宗麵帶憂慮:“若是失手……”
白發老人淡淡道:“袁兄,都到了這個時候,怎麼還起這些疑心?那可是金老祖的親筆信,用‘訊符陣’傳過來的,蓋著他老人家的私章,你是確認過的。”
“不是起疑心,隻是心裡不踏實。”袁崇宗深吸了一口氣。
白發老人道:“乾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這是不成的。”
“那麼事後……”袁崇宗又道。
白發老人端過蓋碗,嗅了一口茶香,輕聲道:“事後……自然就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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