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素甚至想著,如果自己不能返回道門,倒也可以出海,說不定也能混成一個身家豐厚的大海商。
兩人談得興起,齊玄素提議道:“相逢就是緣分,二樓有個小廳,我正好有個朋友在那裡喝酒,要不咱們去湊一桌?我請客。”
王報嶽擺手道:“這次就算了。下次,下次。”
齊玄素卻是道:“擇日不如撞日,就是今天。”
王報嶽道:“魏兄弟的朋友未必就是我的朋友,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還是算了吧。若是魏兄弟當真想喝酒,不如去我房裡,我剛好帶了一瓶鳳麟洲的清酒,與咱們的黃酒、白酒,還有西洋的紅酒相比,不好說孰優孰劣,卻是彆有一番滋味。”
齊玄素略微思量,拍了拍柳湖,說道:“小湖,去告訴許叔叔,讓他自己喝吧,我就不陪他了。然後你回自己房間,不必等我。”
柳湖乖巧地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王報嶽的臉上有了笑意,伸出一隻手:“魏兄弟,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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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報嶽的房間同樣是甲等房,甚是寬敞,分出內外,裡麵是臥室,外麵是一間小客廳,有桌有椅,還鋪著地毯,甚是精致。
兩人分而落座,王報嶽取出一隻時興的青綠色玻璃酒瓶和兩隻蛇眼杯,笑著解釋道:“其實‘清酒’的說法還是從我們中原傳過去的,《天官酒正》有雲:辨三酒之物,一曰事酒,二曰昔酒,三曰清酒。事酒,有事而飲也。昔酒,無事而飲也。清酒,祭祀之酒。傳到鳳麟洲後,卻是變了模樣,雖然還叫清酒,但與我們中原的清酒已經不是同一種酒。清酒這東西,怕光,見光久了就會變色,所以倒出來之後,最好是一氣喝光。”
說話間,王報嶽給齊玄素倒滿了一杯。
齊玄素端起酒杯,看了一眼,倒還真是清澈如水,不見渾濁。
王報嶽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端起杯底有螺旋條紋的蛇眼杯:“魏兄弟,請。”說完自己先一口飲了,將杯底一照,望著齊玄素。
齊玄素沒喝過這種倭酒,還是頗有興趣,將杯中之酒一飲而儘,然後也將杯底一照。
至於口感,略帶清香,還有絲絲甜味,女人和孩子也能喝一點。提到女人,他又不免想到張月鹿,她多半不喜歡這種酒,太軟,她更喜歡酒氣凜冽的烈酒。
“魏兄弟痛快。”王報嶽又給齊玄素滿上一杯,兩人推杯換盞,氣氛逐漸變得熱烈起來。
王報嶽繼續給齊玄素講著海上的故事,一瓶清酒很快見底。
齊玄素沒有故意抵擋酒力,享受著微醺的感覺,不小心把筷子碰到了地上,俯身去撿。
然後齊玄素發現地毯上有些許深紅近黑的顏色,尋常人也許不會在意,可對於齊玄素這個老江湖來說,這種顏色可再熟悉不過了,這是血的顏色。
清酒見光久了會變色,血同樣如此,時間久了,顏色就會發黑,從發黑的程度來看,似乎不是很久之前。
齊玄素頓時清醒了幾分,緩緩直起身子。
看到了一個黑洞洞的銃口。
他經常用火銃指著彆人的腦袋,可被彆人用火銃指著腦袋的經曆,實在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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